【1951】我的責任(4)
馬老夫人笑着道:「悅兒啊,你家裏的事情辦妥了嗎?」
華悅站起身恭敬道:「奶奶,已經都辦妥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
華悅心中有些驚訝,奶奶很久都沒有這般和藹的和她說話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北冥霜雪在飯桌下用腳輕輕的碰了碰華悅,華悅會意,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這頓飯,吃得很輕鬆,很愜意。
飯後,華悅拉着北冥霜雪,領着芳芳和莉莎來到了馬孝全的書房。
馬孝全不在的這段時間,書房一直是空着的,因為臨走前,馬孝全特地吩咐過,書房不用打掃,北冥霜雪也最好不要進去。
馬孝全當初說這話的目的只是和北冥霜雪開玩笑,誰想在他離開后,北冥霜雪還真得就沒有再進書房,不僅如此,還將書房的門鎖了起來。
這一次華悅的回歸,讓北冥霜雪如釋重負,即使她將馬孝全的內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在華悅回歸后,她還是心甘情願的將內務的大權交了出去。
畢竟,華悅以前在家族中,就是幫着家族打理事物的,論經驗論手段,都比北冥霜雪要老道許多。
「嘎吱」一聲,書房門開了。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誒?不是這門一直鎖著嗎?」華悅問北冥霜雪。
北冥霜雪笑着道:「鎖著是鎖著,但是我會驅蟲除味道呀,嘻嘻~~」
幾人進了書房,華悅緩緩的坐在正座上,之前還微笑的臉,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在這段時日裏,家裏怎麼樣了?」華悅問道。
北冥霜雪道:「家裏很好,相公吩咐讓我看着奶奶,我也的確這麼做了,只是這麼做了,也算是把奶奶得罪了,哎,悅兒姐您也看到了吧,今天在飯桌上,奶奶都不怎麼和我說話呢。」
華悅點頭:「我當然看出來了,也罷,至少你看着奶奶,奶奶也沒把你怎樣,但是不對啊,我怎麼今天回來,覺得奶奶比之前有點不一樣呢?」
北冥霜雪看向莉莎和芳芳,二女會意,將早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華悅。
聽完二女的描述,華悅驚訝道:「原來莉莎還有個雙生的姐姐啊,可惜沒見到呢,真得好好的感謝她。」
北冥霜雪一笑:「其實她早先就在馬家呢,嘻嘻~~」
「哦?」華悅看向北冥霜雪,「你見到了?」
「沒有,不過她的確在馬家待了一會兒,現在吧,應該是走了。」
莉莎一陣失望,嘆氣道:「真可惜,我問我父親,他也不怎麼說,對了悅兒姐,你見多識廣,刺客聯盟,你有沒有聽說過?」
華悅一愣,眼睛微微一眯,口中喃喃道:「刺客聯盟......」
「悅兒姐,你知道啊?」
華悅點了點頭:「打過交道,很神秘的一個組織,尤其是他們那位首領大人,據說聯盟里的人都害怕她......」
芳芳道:「大人之前,就一直被刺客聯盟里的人追殺,好像是魏忠賢買通的。」
「嗯~~」華悅眉頭一緊,道,「但凡被刺客聯盟盯上的,基本上都不會生還,當然,也有例外......刺客聯盟並不是嚴謹意義上的組織,他們的行事風格各異,有時候說要殺你,到最後卻又不想了,所以委託他們辦事的僱主,都無法理解。」
北冥霜雪道:「那照這麼說的話,相公豈不是很危險?」
「不不不~~」芳芳道,「我和大人在一起時,和刺客聯盟里的一個人見面了,嗯,叫做姚仙,好像還挺有身份,姚仙說,她們的首領大人對大人有興趣,所以好像沒有一定要殺大人的意思......」
「嗯,這麼說來,相公應該是無礙的,但我還是得拜託家族找一找相公。」華悅拖着下巴道。
北冥霜雪看了看華悅,突然笑道:「悅兒姐這個動作,真是和相公太像了。」
莉莎和芳芳也看向華悅,同時笑了起來。
華悅臉微微一紅,笑道:「你們真是討厭,咱們不都是相公的女人么,時日長了,可不得像了?」
「是呀是呀,哎呀,難得悅兒姐回來,莉莎呀,錢莊的閑錢拿出來一些,我們去買衣裳吧?」北冥霜雪搓着手,道。
莉莎點了點頭。
華悅和芳芳對視了一眼,搖頭道:「喲喲喲,北冥小妞兒,你是憋了多久沒買衣裳啊?」
北冥霜雪噘著嘴道:「自從相公走了以後,一直沒買過,悅兒姐,就買一次嘛,嘻嘻......」
華悅搖搖頭:「好吧,我也剛剛回來,的確要買一些衣裳了,我們一起去好了。」
「哇~~太好了......」北冥霜雪高興的拍手道。
......
與此同時,遠在自己也不知道身處什麼地方的馬孝全,這會兒正蹲在一家客店門口,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
客店的老闆是個獵人,見到馬孝全大口大口的吃肉,又看着他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吃肉,忍不住問道:「這位兄台,怎麼光你吃,你的朋友不吃啊?」
馬孝全抬起頭,哦了一聲道:「他吃不了,他舌頭有傷~這會兒正養傷呢,對了老闆,你今兒打的這個野雞肉,真是吃着舒服啊,可惜啊,就是沒有酒了。」
獵人老闆笑着道:「有倒是有,就是味道不怎麼醇,所以就不拿了,呵呵,吃着肉,不是也很好么。」
馬孝全哈哈一笑,點頭道:「那是那是~」
客店老闆問:「這位兄台,我這客店裏很少能來外人,聽你的口音,你是從京城裏來的吧?」
馬孝全點點頭,隱瞞道:「實不相瞞,我是出來要債的,可是債沒要著,我的手下的舌頭卻丟了一半,所以就......算了,也不要了,反正那錢,也不是我自己的。」
「哦,那兄台是給人要債的?」
馬孝全笑道:「是啊,京城裏最大的賭坊,我就是在那裏混飯吃的,其實我們老闆本來也不想要,但是那個人罵了老闆,所以老闆就讓我倆出來了,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其實誰願意出來呢?但凡家裏有點門路的,誰願意出來?還不都是我們這種小兵才願意出來。」
「嗯,也是,那行,那兄台就先慢吃着,我這裏還有點事情要做,就不陪着了。」
馬孝全招了招手,示意你忙你的。
牛蛋坐在馬孝全身邊,看着馬孝全大快朵頤,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也很想吃,但無奈的是自己的舌頭傷還沒好,這些日子以來,他是吃不好,睡也不太好,心情很是糟糕。
要不是有馬大爺在身邊鼓勵,牛蛋都想自殺了。
馬孝全也看出牛蛋的心思,道:「牛蛋啊,要不這樣,這肉呢,你找個刀剁碎,弄成肉末,你用勺子挖著直接吞下去,至少你也吃了肉,是不是啊,不過得吃慢點,別噎著了。」
牛蛋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從腰間拔出小匕首,二話不說的拿起一隻雞腿,擦擦擦的將雞腿上的肉全部剔下。
馬孝全搖了搖頭,道:「慢慢弄,沒人和你搶,吃完這一頓,咱們就收拾一下繼續趕路吧。」
牛蛋點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店老闆的弟弟走了出來。
他是一個殘疾人,一條小腿和一隻手都已經沒有了。
看到馬孝全和牛蛋,這人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
馬孝全看着好奇,問道:「這位兄台,冒昧的問一句,你這胳膊和腿,是怎麼回事?」
「哦,以前打獵的時候弄傷了。」
馬孝全瞄了一眼,看到男人那隻斷手的舊傷口,心中暗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打獵弄傷的,絕對是一刀下去齊齊斬斷所致。
微微一笑,馬孝全道:「哦,這樣啊,那好吧,嗯對了,一會兒我們吃完就走了。這是飯錢,麻煩請給你的兄長。」
男人點點頭,道:「兄台,你是回京城嗎?」
「是啊,怎麼了?」
男人道:「那兄台能否帶上在下,在下絕對不給兄台添麻煩。」
馬孝全看了看男人,有些為難,牛蛋雖然有傷在身,但又不是腿傷,人家走路跑步一點影響也沒有,你這人一條小腿沒了,這怎麼走?
見馬孝全猶豫,男人道:「我看兄台言談舉止不凡,定不是兄台說得是一個簡單的要債人,離這裏客店不遠,有一處民驛,兄台可花錢租上一輛馬車,你我同行,我們一起去京城。」
馬孝全一聽,笑了,心道你這人還真是厚臉皮,讓我花錢租馬車,你坐着和我一起去,哦,錢我出上,人力我再搭上,你怎麼想得這麼美?
馬孝全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男人咬了咬牙,道:「兄台如不嫌棄,以後我就是兄台的手下,哦不,從今往後起,我就給兄台做小弟了。」
馬孝全忍不住了,笑道:「你這人,臉皮真是厚到家了,我是什麼也沒說,你自告奮勇的做我的手下,對,你猜的沒有錯,我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要債人,但是我也絕對不喜歡養對我沒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