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暗殺者(5)

彩色布帶剛被剪斷，馬孝全便帶頭鼓起掌來。

四周站着馬孝全事先花錢雇來的看客，見到馬孝全鼓掌，也都跟着鼓起掌來。

皇太極哪裏知道看客是馬孝全花錢雇來的，他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四周的看客中有很多的女真人，女真人竟然也跟着鼓掌。

「呵呵，大汗請進~~」馬孝全做了個請的手勢。

皇太極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不難受，但也絕對不舒服，他看了馬孝全一眼，在對方的引領下，走進會所。

剛一進門，兩個身着華服的漢人女子，恭敬的上前，對着皇太極行禮。

「大汗萬福！」兩個女子面帶微笑。

皇太極愣了一下，眼前這兩個漢人女子，他是見過的，呃~~噠噠木那地兒，他也去過。

當初見到她們時，皇太極心裏是鄙視的，畢竟她們都是漢人女子，在瀋陽，沒有女真人高貴。

可是......看着面前這兩個漢人女子，皇太極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讓他覺得有些自卑的錯覺。

「大汗請這邊走~~」一個女子上前，微微一笑，露出八顆白牙，做了個請的手勢。

馬孝全呵呵一笑，道：「大汗啊，怎麼樣啊，我這會所里的人，這待人接物的做派，還算不錯吧？」

皇太極看了馬孝全一眼，笑着道：「我聽說你這裏的女人，都是從噠噠木那裏挖來的，她們以前的身份很低賤.......」

皇太極故意將「低賤」兩個字說得很重，意在激馬孝全惱火。

馬孝全搖搖頭，呵呵笑道：「沒有人會對一個人的過往一直糾結下去，人的眼睛在前面長著，就證明人總會向前看，假以時日，我這十二個女人，大家都會說她們好。」

「哦，這麼有信心？」

「這個自然，我做生意，自然是想做好的~呵呵~~」

......

會所不大，馬孝全親自領着皇太極逛遊了一圈，將會所的每一處，都展現給了皇太極。

因為人員還未配齊，所以會所的一部分房間是空置的，饒是如此，馬孝全還是命人將這些空置的房間佈置一新。

看過空置的房間，皇太極問馬孝全：「沒有人，為何要佈置？」

馬孝全笑道：「我這間會所，可不僅有漢人，有可能，還有女真人。」

「呵呵~~」皇太極不相信馬孝全的話，「哪有女真人會落到此地的，不可能。」

馬孝全搖頭：「這可不一定，大汗其實心裏比我清楚，你我兩方常年打仗，論貧困，你們在我們之下，總有死了男人的女人，或者沒人要的女人.......只是你們女真人總是搶來搶去，恐怕......」

皇太極眉頭一皺，問道：「那麼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

馬孝全看了皇太極一眼，心道也罷，反正你會成為入關后的實質清朝創建人，和你說道說道也無妨。

「這個嘛.......」馬孝全想了想道，「要想成為仁君，可不只是帶着人搶來搶去，大汗啊，我說句實話你可別介意啊，你的父親，雖然驍勇善戰，謀略過人，但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想必大汗也看過不少史書，每一個開國皇帝，哪一個不想讓自己的家天下千秋萬代？可惜的是，由於各種原因，沒能達成所願......」

皇太極點點頭，父親努爾哈赤的行事作風，他很清楚，曾幾何時，他也和父親也因為搶奪和仁治激烈的爭吵過。

「還有，女真人固然勇猛，但是有一天，大汗如果打下江山，還讓勇猛的人幫你守江山？你就不怕每天如坐針氈？」

皇太極一愣，沒有說話。

馬孝全知道皇太極在想什麼，他繼續道：「大汗再想想，大元為什麼只存活了二十多年，為什麼？因為那些蒙古人，總覺得自己是最尊貴的，他們肆意的踐踏漢人，踐踏其他民族的人，我記得我奶奶給我說過，很早大元時，但凡漢人家生了孩子，不論男女，一律直接摔死，為什麼，因為蒙古人肆意的糟蹋漢人女子......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人，何必要分個你我，哎，給你說你也不明白，總之，如果大汗真想拿下江山，必須要滿漢一家，可不能如大元一樣，搞什麼蒙古人尊貴，漢人低賤之說......」

皇太極驚訝的看向馬孝全，他怎麼也想不到，馬孝全身為大明的臣子，竟然能對他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這要是傳回北京城，馬孝全豈不是......

皇太極還是沒有說話，心中卻對馬孝全有了新的認識，這樣一個人，是個人才，皇太極突然覺得，如果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輔佐的話......

「馬孝全，你什麼時候離開？」皇太極突然發問。

這一問，反倒是將馬孝全給問住了，雖然他知道皇太極會放自己走，但怎麼也不會想着他會問。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想早些離開了~畢竟我家在北京城，幾個媳婦兒也在......」馬孝全如實道。

「嗯~~」皇太極點了點頭，「走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去送你！」

「呃~~」馬孝全看了皇太極一眼，點點頭，拱手道，「那就多謝大汗了。」

......

皇太極在會所里又轉悠了一會兒，雖然過程中馬孝全又給他講了很多關於會所怎樣運營的事，但皇太極的思緒早已不在，他現在想得最多的是，想辦法讓馬孝全再回到瀋陽城，然後奪了他的女人，並且找個合適的理由，將他留下，輔佐他......

馬孝全倒是沒有想得太多，一直到皇太極離開會所時，他還是認為自己今天的開張目的已經達到。

有了皇太極這個「活招牌」，會所開張的頭一天，便有了生意。

與噠噠木不一樣的是，會所里的女人都不是必須要出賣身體，馬孝全給她們制定了一套規則，即如果有看得上，或者認為自己今天在狀態的情況下，可以同意男人們的玩樂要求。

女人們聽說決定權在自己的手裏，非常的高興，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因此，她們格外的珍惜眼前的機會。

當然，馬孝全也並不是慈善家，會所需要運營，自然需要花錢，現在他人暫時在瀋陽城還好，一旦他走了，會所的運營，完全要自給自足，這一點上，馬孝全也考量了很多。

本想着從這十二個女子中選出來一個作為芳芳離開后的新媽咪，但是這兩天觀察下來，這些漢人女子還是受到傳統觀念的束縛太久，沒有了衝勁。

如果這裏是北京城，馬孝全完全不必為人員的問題發愁，畢竟人多，機會也多，可以選擇的餘地也就越多，只是這裏是瀋陽城，是女真人的地盤，想選個可靠的人，可不是那麼的容易。

......

夜晚，馬孝全打着算盤，計算著白天的營業情況，由於今日有了皇太極的助陣，所以頭一天的生意還算不錯。

馬孝全也承認，今天的生意，多半是皇太極帶來的，這種效應並不能持續太久，過不了多久，如果沒有個新意來招攬生意的點子，會所很有可能經營不下去。

芳芳抱着小志峰走了進來，見馬孝全手放在算盤上發愣，她輕聲的道：「大人，您是不是在想我們走了以後，會所的接手人呢？」

馬孝全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大人，這會所，是皇太極送給大汗的，雖然會所的前身不是會所，是一處別院，但不管怎樣，這裏是瀋陽城，咱們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皇太極的眼睛。」

馬孝全嗯了一聲，道：「這個我自然之道，只是芳芳你也看出來了吧，那十二個女人，沒有一個我可以放得下心交權的，哎~~如果是京城，就不用太費這麼大力氣了。」

芳芳想了想，道：「大人何不去找找皇太極，這裏是瀋陽城，大人有什麼事情，應該去問問他才對！」

馬孝全拍了下腦門，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裏是瀋陽城啊，是他女真人的地方，皇太極是大汗啊。」

馬孝全放下算盤，想即刻就走，芳芳連忙上前拉住馬孝全，笑道：「大人怎麼說風就是雨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明天吧，大人最近也很累呢，孩子我哄睡著了，大人，芳芳一會兒伺候您。」

話到此，芳芳的俏臉突然一紅，馬孝全知道，今天晚上應該會有一場雲雨了。

......

翌日清早，馬孝全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摸，發現芳芳不在。

坐起身時，就見芳芳已經準備好了洗漱水。

「大人您醒了，快來洗把臉吧~」芳芳一手抱着小志峰，另一隻手也沒有閑着，這裏擦擦，那裏抹抹。

屋內只有馬孝全和芳芳母子，所以馬孝全乾脆赤身裸~~~體跳下床榻，光溜溜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