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變(6)

歌書行雲心裏駭然，北冥霜雪的血紅色長發纏得他喘不上氣，就算想多嘴，也根本發不出聲。

「呃......呃~~~」歌書行雲的臉憋得通紅，他不停的對弟弟哥舒流水使眼色，後者會意，連忙道：「初代家主請息怒，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的姐姐願不願意來京城，我們也不知道。」

「姐姐......」馬孝全看向馬志，「原來這是你的兩個小舅子啊，難怪呢，都說小舅子難纏......」馬孝全沖北冥霜雪點了點頭，北冥霜雪輕輕的嗯了一聲，纏住歌書行雲脖子的血紅色長發突然一松。

「呃~~咳咳......」歌書行雲的氣一下子順暢起來，他忍不住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歌書流水連忙給哥哥拍背順氣。

馬志看着歌書行雲吃癟，心中竟然莫名的開心，不過他表面上卻皺着眉頭道：「馬孝全，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假扮我的小四弟？」

馬孝全覺得有些冤枉，道：「你以為我願意嗎？只是我修鍊了這麼久，突然出山的時候，正巧就遇到了你家四弟被劉一璟的兒子打死的過程，說來也巧了，我們長得一模一樣，你說就算當時我說不是馬四少，會有人相信我嗎？」

「我小四弟真得是被劉一璟的兒子打死的？」

馬孝全道：「當然了，不過也還真別說，人劉一璟就算年齡大了，納一房小妾也很正常，你的四弟玩什麼不好，玩人家的小妾，被當場抓了包，換給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馬志看向馬老夫人，馬老夫人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

馬志拖着下巴，道：「不管怎樣，我的小四弟的確被他的兒子打死了，正所謂一命償一命，這口氣，我一定要出！」

馬孝全冷笑道：「你意思殺了劉一璟的兒子？那你隨便好了，他那兒子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不足惜，不過有一個人，我希望你不要牽連進去。」

「誰？」

「劉一璟的孫女——劉湘湘，她已經嫁給了田爾耕的侄兒，於情於理，也和這事兒沒有什麼關係......」

「劉湘湘？」

「對，說起來，她也算是個苦命的女子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至於劉一璟家的其他人，隨你怎麼做。」

馬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很好，對了馬志，我有話，單獨和你說~」馬孝全笑着看向馬志。

馬志一愣，心中有些忐忑：「不能直接說嗎？」

馬孝全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自然也不用想太多，我畢竟是馬家的人，我們是有血脈關係的。」

「好~」

馬孝全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二人去另一間屋子裏說。

歌書兄弟對視了一眼，想跟着一塊兒去，馬孝全皺眉道：「你們倆就不要跟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們倆知道的，對了，我還有個話要說，歌書世家，是挺神秘，也挺厲害，不過我在的話，這隱世豪族的大世家格局，有可能發生一些小小的......變化......」

說完，馬孝全便扭頭走進另一間小屋，馬志看了一眼歌書兄弟，跟了進去。

歌書兄弟似乎還有意思要跟進去，這時，北冥霜雪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二人。

歌書兄弟嚇得連忙將邁出還沒落地的步子縮了回去。

......

小屋內，馬孝全和馬志對坐在桌案兩頭，馬孝全先發問：「你說你是為了你的夫人，可是真的？」

馬志嘆了口氣，點點頭：「是真的~」

「你是怎麼消失的？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假死？」

馬志閉上雙眼，道：「想必你也見過娘了吧？」

「嗯，見過了~」

「娘是半個百藝族人，你也知道吧？」

「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百藝族有個規矩，但凡百藝族女子外嫁，其生下第一個兒子，必須要成為百藝族的入贅女婿。」

「什麼，百藝族有這個規矩？」馬孝全眯起雙眼，回想着昔日和青衣說百藝族風俗的情景。

在他的印象里，青衣並沒有說過這個規矩啊，青衣當時的原話只是，只要這個孩子有一半的百藝族血統，那麼他就可以成為百藝族人。

馬孝全拖着下巴，道：「怕是你們不知道哪一代的家主歪嘴和尚念經了吧？我當時和青衣在一起是，青衣可不是這麼說的......」

馬孝全將青衣說給他的百藝族規矩講給了馬志聽，馬志聽完后，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連連。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規矩或許也變了幾變了，不管怎樣，我現在是百藝族人，也是百藝族的入贅女婿之一。」

「之一？意思和你一樣身份的人，不止你一個？」

「是的，可惜的是，我娶的是族長弟弟的女兒，所以從身份上，比起族長的女婿，要差上一些。」

「呵呵，歌書世家還真是無聊，不過能隱忍這麼長時間，在東方世家突然消失時突然崛起，這時任的家主也是個頗有膽略的人么？」

「是啊~~」馬志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怎麼？你還和歌書世家的家主有交情？」

馬志苦笑着道：「也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以前風流，也不可能欠下這麼多的債，如果我當初把持住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說具體點~」

馬志點了點頭，將自己為什麼要假死的原因娓娓道來：

原來，幾年前馬志作為馬家的長子，不管是哪一方面，都稱得上最好，只是馬志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和女人玩曖昧。

是的，就是玩曖昧，雖然他不會和女人發生什麼，但是據他所說，當時和他保持曖昧關係的女子數量，至少有三十個。

「三十個？」馬孝全聽到這裏，驚訝的站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你小子，還真是厲害啊，我巔峰的時候也不過就不到十個而已，你小子竟然和這麼多女人......說，那有沒有和她們......」

馬志搖搖頭：「絕對沒有，因為我得對得起清寒，畢竟我當初最愛的女人，是清寒。」

「哼，清寒？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假死，清寒能受那麼多苦嗎？」

馬志不服氣，爭鋒相對道：「那最後清寒還是成了你的女人，還給你生了兒子。」

說起兒子，馬孝全的眼神立即黯淡下來，峰兒的莫名夭折，讓馬孝全很是悔恨，李清寒也為此對他心存芥蒂，從而離家出走，不管怎樣，錯都在他。

馬志看着馬孝全不說話，也是嘆氣連連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馬孝全跟着嘆氣：「是啊，都過去了......嗯，後來呢，你為什麼入贅了歌書世家？」

馬志點點頭，繼續道：「和我保持曖昧關係的女子還有......歌書世家時任家主歌書青天的女兒歌書怡以及家主弟弟歌書青雲的女兒歌書晴......」

馬孝全搖了搖頭，佩服道：「你還真厲害啊，這老大女兒和老二的女兒，都和你有一腿，馬志，我真是佩服你，對你五體投地的佩服啊。」

馬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本來最後選擇的肯定是清寒了，只是我和清寒剛剛成親，皇上這個時候又突然下令讓我去戍邊，無奈之下，新婚之夜我只好離開......」

「這麼說來，你新婚之夜離開，是皇上的命令？」

馬志搖搖頭：「如果是，還真好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歌書世家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假傳聖旨，而皇帝本人，以及很多大臣，根本都蒙在鼓裏，再說了，當時邊關確實戰事吃緊，人手不夠，大家還巴不得我去呢，所以我的去和不去，根本沒有任何人關心......」

「然後，歌書世家派人來，和我談判，具體什麼，我就不說了，總之，就是讓我放棄現在的身份，和他們世家的女子成親。」

「為什麼，你可以拒絕啊？」

馬志搖搖頭：「我也想，可就在我出發后的某一天，歌書晴突然來找過我，說要和我談事情，我不知情，竟然被她用了那種葯，我們就.......」

馬孝全笑着搖頭：「所以，你最後和那個歌書晴成親了是嗎？」

「事已至此，歌書世家以馬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威脅我，如果我不和歌書晴成親，他們就害死家人，我逼於無奈，所以才出此下策......至於那個面目全非的屍首，都是歌書世家找來的。」

「原來如此，那麼歌書行雲和流水兩兄弟，是歌書晴的親弟弟？」

「是的......」

「我還是不太明白，就算你和歌書晴發生了什麼，你完全還是可以拒絕假死的，大不了你可以娶兩個女人，這又能怎樣？」

馬志苦笑着搖搖頭：「歌書晴十分容易妒忌，這也是我走到哪裏，他那兩個兄弟跟到哪裏的原因......」

「哼，我覺得不是人家多疑，而是你以前的所作所為，讓人不得不多疑，那麼歌書晴對你怎樣？」

「嗯，倒是很好~」

馬孝全道：「不管你愛不愛她，你都是他的丈夫，我看你來京城為他求葯，我想你也沒那麼討厭她，對嗎？」

馬志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