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6】戰前(12)

馬孝全驚訝的看向孫元化，反問道：「你認識我？」

孫元化點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執事大人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比起魏忠賢也不相多讓......」

「咳咳......」袁崇煥咳嗽了兩聲，對孫元化使了個眼色，心道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口無遮攔啊，馬兄和魏忠賢可是勢不兩立的，你怎麼能拿那閹人和馬兄比呢？

馬孝全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孫大人就是孫大人，有意思......行了，不廢話了，我聽袁將軍說你懂得使用紅夷大炮，是這樣嗎？」

孫元化點頭道：「那是自然了，想當初我可是跟着學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咱們用的炮彈，都是自己做的。」

馬孝全點點頭，誇讚道：「真厲害，我還聽說咱們現在有十門大炮，都能用嗎？」

孫元化搖搖頭：「有兩門不能用了，炸膛了。」

馬孝全搖頭覺得可惜，隨後抬起頭笑道：「八門炮也足以震懾女真軍了。」

孫元化想了想，道：「雖然那兩門炸了膛，但作為訓練用，還是綽綽有餘了，大人請看。」

馬孝全跟着孫元化走到一門大炮前，孫元化掀開帘布，露出大炮的整個全身。

馬孝全瞪大眼睛，嘖嘖稱奇。

以前還是國家特種兵時，馬孝全就參觀過古代遺留下來的兵器文物，其中就有紅夷大炮，只是年久失修，已經成了觀賞物了。

而此刻，擺在馬孝全面前的這門紅夷大炮，不僅貨真價實，而且還嶄新嶄新的。

炮管很長，馬孝全粗略的以眼力來丈量，大約有3米多一點，炮口也比較大，目測大約130毫米左右，炮口較細，炮尾較粗。

馬孝全伸手拍了拍炮身，點點頭道：「這大炮的炮尾比炮頭粗，很是符合火藥燒起來後膛壓由高到低的原理，不錯不錯！」

孫元化一愣，驚訝的看向馬孝全，問道：「執事大人也懂火器？」

馬孝全呵呵一笑，搖頭道：「只是在京城裏見過神機營的弟兄們用火銃，隨口問出來的，怎麼，道理一樣？」

孫元化點點頭：「一樣一樣，只是不得不說，這買來的大炮，就是好，咱們自己曾經照着仿製過，要麼就是沒打幾發就炸了膛，要麼就乾脆打不出去。」

馬孝全道：「眼下也來不及再細細研究怎麼做炮了，我倒是好奇，炮做不出來，炮彈你們怎麼做出來的，我剛看有兩個兵擦那種像是鐵蛋一樣的東西，就是炮彈吧？」

「是的~」

馬孝全撇撇嘴，道：「這就是個鐵蛋吧，這一發打出去，又不能炸，頂什麼用？」

孫元化嘿嘿一笑，道：「大人可末小看這鐵蛋，咱們以前也試過往鐵蛋裏面填充鐵砂，但那兩門就是這麼炸膛的，而這實心的鐵蛋就沒有這種煩惱，直接打出去，殺傷力不比鐵砂蛋小。」

孫元化說着，命人拿來一桿火銃。

馬孝全見過火銃，也用過，火銃打的就是鐵珠子，不過由於火銃的管體較細，射程不算遠，填充火藥也沒多少，炸膛的幾率自然相對小一些。

神機營中有個神風隊，用的火銃比其他同僚用的要大要長要粗一些，火銃使用的彈藥，不僅有鐵珠子，還夾着一些鐵砂，這樣一旦發射出去，遠處可以用鐵珠子殺傷人，近一點的則以鐵砂濺射，威力不容小窺。

孫元化將火銃拿在手裏，很熟練的把玩了幾下，送進去一顆鐵珠子，然後將火銃貼在地上，隨着扣動機括，只聽砰的一聲，火銃射出的鐵珠子打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兒地磚上。

「大人請看......」孫元化丟下火銃，指着地面一道痕迹道，「這是火銃打出的鐵珠子留下的痕迹，大人想想，如果這鐵珠子換成實心的鐵蛋，打出去砸到人的話，這痕迹可就不是淺淺一層了，關鍵是，不管打誰身上，必定打爛，威懾力很強。」

馬孝全點點頭，表示同意孫元化的觀點。

「大人再請看......」孫元化回到紅夷大炮前，指著炮身重心處兩側的圓柱形炮耳道：「從這炮耳可以調射角，如果想打的遠，火藥多一點，角度稍微高一些，如果打的近，那就火藥填少一些，角度稍微低一點，這裏還有準星和照門，可以提高準頭。」

馬孝全不停的點頭，心道孫元化果然對火器很有研究。

「不過.......」孫元化頓了一下，「如果敵軍打到咱們面前了，大炮就用不上了，炮口一朝下，炮彈就滾下去了，呵呵~~」

袁崇煥插嘴道：「如果女真軍到了近前，那只有拼殺了，這紅夷大炮雖好，但放一顆炮彈，填好火藥，可得費不少功夫。」

馬孝全道：「紅夷大炮肯定要用，這東西給女真軍的威懾力肯定是很大的，攻心為上才是正道理。」

「對~」袁崇煥和孫元化齊聲點頭，表示同意馬孝全的觀點。

......

參完紅夷大炮，馬孝全又跟着袁崇煥看了看寧遠將士的訓練情況，這其中，以馬父馬瑞清這一邊的將士訓練最為刻苦，訓練效果也最高。

袁崇煥點頭稱讚道：「馬家的士兵訓練，真是不錯，現在還有點時間，我打算讓你們馬家的人來分別訓練寧遠的其他將士。」

馬孝全對袁崇煥的決定表示同意，畢竟馬家人的訓練方法，的確比起傳統的訓練方法要強上許多，這也是馬家祖上傳下來的訓練方法，沒想到馬瑞清這般慷慨無私的用在了軍士訓練上。

......

夜晚，馬孝全回到房間，剛準備休息，二嫂喬羽來了，說馬母叫他。

馬孝全安頓好華悅和北冥霜雪兩女，跟着喬羽來到馬母的房間。

「今日你看了寧遠的準備，怎樣？」馬母問道。

馬孝全點點頭：「還算合理~」

馬母道：「全兒，娘還有個想法......悅兒和小美，娘打算先將她們倆送回去，眼看着要開仗，萬一.......」

「娘，孩兒也正有此意，只是......」

馬孝全話未說完，華悅和北冥霜雪突然出現，異口同聲道：「娘，相公，我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