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2】不速之客(4)

馬遠和馬孝全對視了一眼，心道這傢伙說什麼呢，我們哥倆怎麼什麼都不明白啊？

馬遠冷哼了一聲，也裝腔作勢道：「是又怎麼樣，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們呢，打劫你們，你們要是乖乖的，我們就什麼也不說，否則的話，周圍的弟兄們，可是隨時會衝出來喲？」

高個匪首身邊的一個護衛四處張望，看不到任何的埋伏，便對他們老大道：「老大，他們就是兩個人，我們不用怕他們，他們......呃~~」

這名護衛話還沒說完，胸口便中了一箭，他瞪大眼睛，一臉不甘心的噗通倒地，身子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高個匪首和他身邊的其他護衛嚇了一跳，他們立即拔出腰間的短刀短劍，警惕的望着四周。

馬遠哈哈一笑，做了個攤手的動作道：「你們也別白費勁了，單憑你們這麼點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們不會殺你們的。」

高個匪首咬牙切齒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馬孝全道：「你沒聽清楚嗎？我們要打劫啊，打劫，你懂不懂啊？」

「我們什麼也沒有，你們打劫什麼？」

馬孝全道：「誰說你們什麼也沒有的，難道你沒有聽過，千金難買爺高興么？」

「爺高興？」高個匪首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馬遠和馬孝全。

馬遠道：「先把你們的武器放下，然後乖乖的過來跪下！」

高個匪首呼了口氣，對身邊的幾個護衛點了下頭，護衛們有些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的將手中的短刀短劍丟在了地上，隨後，他們果然就走了過來，不甘心的跪了下去。

馬遠和馬孝全走上前，蹲在高個匪首面前，馬遠問道：「之前咱們的過節，你說說怎麼算？」

高個匪首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已經被包圍了，還能怎麼算，要什麼都沒有，只有賤命一條，要了就拿去好了。」

馬孝全一聽，立馬站了起來，鏘得一聲抽出腰間的匕首，架在高個匪首的脖子上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么？」

「哼~~」高個匪首臨危不懼。

馬孝全點頭輕蔑的笑道：「哼，想讓我殺你，沒那麼容易，我是錦衣衛執事，殺你豈不是髒了我的手？」

高個匪首聽到馬孝全說得「錦衣衛執事」，先是一愣，然後抬起頭，驚訝的望着他。

「你......你說什麼，你是......」

馬孝全冷笑道：「我是誰，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當今大明朝錦衣衛執事，馬孝全！這位......」馬孝全指向馬遠，「這位是我的二哥馬遠，也就是駐守在寧遠和女真人一直打仗着的馬家軍軍將。」

「什......什麼？馬......馬孝全，還有......馬家軍.....馬遠？」高個匪首語言有些頓塞。

「哼，怎麼？你在懷疑我們么？還是，你想怎樣？不過也無所謂，我們馬家辛辛苦苦的為了大明拋頭顱灑熱血，也不在乎你們這些山賊匪徒的，二哥，我看也別玩什麼打劫了，一刀殺了他們吧？」

高個匪首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他的情緒也不如剛才那般激動，好像馬孝全說要殺他，他也沒察覺似的。

「不......」馬遠突然皺了皺眉，道，「小四子，這位兄弟之前領着人和我們干仗的時候，頗有謀略，就這麼殺了他，實在是有些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麼？頗有謀略又能怎樣，我們辛辛苦苦的為了大明守邊疆，他們呢，成天就知道打劫自己人，就為了自己快活，如果有一天我們撐不住了，女真人打進來了，大家都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馬孝全一邊說，一邊氣憤的咬牙跺腳，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的鄙夷面前跪着的幾人。

馬遠道：「就算再怎麼樣？他們都是我大明的子民，我們是大明的將士，就有義務保護他們。」

「保護？怎麼保護？二哥，朝廷派來的糧餉，你說夠不夠你們打仗的？如果夠，咱們何必要自己屯田分地呢？還有最近派來的那個經略高第，那就是頭蠢豬......還有魏忠賢，更是可恨至極啊......本來朝內已經烏煙瘴氣了，現在咱們留下他們，難道讓他們跑了繼續做匪徒害自己人嗎？」

馬遠沉默了。

這時，高個匪首突然道：「你們......你們真的是駐守在寧遠的馬家軍嗎？」

馬遠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騙你作甚，如果不是此次我們有要事出門，也不會和你們這群匪徒碰上，真是晦氣，我小四弟的成親聘禮，被你們弄毀了一大半......」

「二哥，這事就不提了，王自強已經如數的賠我了，行了，不說了，咱們速戰速決吧。」說着，馬孝全將匕首尖對準了高個匪首的喉結，準備下刀。

「且慢！」高個匪首突然大吼一聲。

「嗯？怎麼？想活命？」

高個匪首苦笑着搖了搖頭：「是的，我不想死，我想活命。」

「真沒骨氣！」馬孝全鄙夷的道。

高個匪首臉一紅，對馬遠道：「將軍，您是馬家軍的話，我有個不情之請！」

馬遠一愣，問道：「什麼？」

「將軍能否允許我加入馬家軍，一起抗擊女真人！」

馬孝全插嘴道：「哼，笑話，你以為女真人是那麼好打的么？就憑你們這點人，怎麼打？再說了，憑什麼相信你？」

馬遠的態度和馬孝全不同，他比較和氣的道：「你們想加入馬家軍，是真的么？」

高個匪首搖了搖頭，道：「實話說好了，我以及我身邊的幾個兄弟，我們是一個村出來的，我們一起去了錦州投奔當兵，可無奈錦州的駐將卻無能，我多次的建議，卻被當成了耳邊風......後來我們弟兄聽說寧遠的馬家軍特別厲害，大小馬將軍也和將士親如一家人，便想着投奔，可惜的是，在我們剛準備妥當的時候，女真人打來了......很多弟兄都死了，錦州最後雖然沒丟，但我們也寒了心，便逃出來落草為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