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成長(4)

華悅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此話當真？」

馬孝全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當然了，悅兒，你難道忘記了，咱家還控制着一處頗大的鹽場么？」

華悅俏臉又是一紅，道：「咱家咱家的，誰說要和你一家的......」

馬孝全哈哈一笑，繼續道：「咱家控制的那鹽場，年初的時候給我來了封密信，信中着實的描述了一下情況，簡單說來，就是咱們產出的鹽巴，根本無法完全兌換去鹽場直接提鹽巴的鹽商。」

「你的意思是......咱們的鹽巴不夠嗎？」

馬孝全苦笑道：「不是不夠，而是鹽引有問題。」

「鹽引有問題，難不成鹽引有假？」

「這倒是還沒發現，我剛說了，由於朝廷增發的鹽引太多，而市場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鹽，當然，私鹽加上有沒有我還不清楚，但公家的鹽巴，絕對不能供夠。」

「這麼說來，鹽引多，而鹽巴少了？」

馬孝全點頭，嘆了口氣道：「大明王朝推行的是綱鹽制，持有鹽引的商人按地方大小分為十綱，這每綱鹽引二十萬引，每引折算下來大概三百斤左右，咱們京城最大，那些有實力的大鹽商自然都聚集在京城中，如此大量的鹽引同時出現在京城中，但是鹽巴卻不在京城產出，你說，那些商人拿着鹽引都在作甚？所以......這些商人其實都在投機倒把，只要能賺錢，他們不在乎誰拿了最後的鹽巴，他們在乎的只是在多少時日內賺大錢。」

「如此黑心的鹽商，這樣下去，這個王朝怎麼辦？」

馬孝全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先不提了，悅兒，我說了，既然無法兌換出這麼多的鹽巴，那麼手中還持有那麼多的鹽引幹什麼？」

「所以你將馬家錢莊的所有鹽引全部讓莉莎偷偷賣出，對么？」

「沒錯，不過我也讓馬老闆和找老闆私下買著鹽引，至於買多少，怎麼買，我可就管不著了。」

「那茶鈔呢？茶鈔的生意也讓智同盟搶得很厲害。」

馬孝全笑了，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悅兒，你一年能喝多少茶？」

華悅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算過。

馬孝全道：「昔日的東方世家大小姐，東方晴雪如此好茶，喜茶，善茶，一年也不過喝十多斤，這如果放做普通人，誰能有東方晴雪厲害？」

華悅美眸閃動，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茶鈔也不能收嗎？」

「也不是不能，茶鈔畢竟沒有鹽引那麼大的利，所以收，還是要收一些的。」

「原來如此，你早就計劃好了啊。」

「呵呵~~」馬孝全微微一笑。

......

次日，莉莎領着幾個人暗中拋售馬家錢莊的鹽引，由於莉莎的長相和天朝人不同，所以她並未直接參與拋售，而是躲在一處民房內遠程操控。

另一方面，馬孝全坐鎮錢莊，繼續打着收鹽引的旗號蠱惑智同盟，智同盟的人並不知道馬家錢莊在拋售鹽引，看到馬家錢莊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他們覺得很爽。

上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中午休息時，莉莎回來了。

馬孝全看到莉莎兩手空空，問道：「不是說過要現銀么？錢呢？」

莉莎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來幾張銀號票，遞給馬孝全道：「大人，這是銀號票，雖然可以換錢，但莉莎一個弱女子，恐怕不便，再說了，那麼多錢，一旦都拿出來，豈不是......」

莉莎後半句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她的意思馬孝全明白，雖然派出去跟隨莉莎辦事的都是馬孝全的心腹，但在金錢的面前，恐怕也會有人臨時變節。

「嗯，我知道了~」馬孝全點了點頭，將銀號票收入懷中。

就在這時，小鬍子馬老闆和趙老闆一同來了，見到馬孝全，三人客套一番后，趙老闆先開口道：「全老闆啊，智同盟那邊大肆收購鹽引，咱們雖然也收，但是收不了多少啊？他們的人多力量大。」

馬孝全一笑，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封信遞給了趙老闆，趙老闆狐疑的看着馬孝全，好一會兒才將信打開讀了一遍。

「這是......這是真的？」趙老闆問道。

「自然了，我馬家有一處鹽場，這個趙老闆和馬老闆都知道，二位是我的盟友，你們覺得我會誆你們么？」

小鬍子馬老闆從趙老闆手中接過信，也看了一遍，然後點頭道：「這個我信全老闆，全老闆啊，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馬孝全道：「咱們現在也收鹽引，但是一定要收上面寫明斤兩的，這樣可以保證收來的鹽引價格堅挺。此外，你們倆之前收的那些沒有標明斤兩的鹽引，趁此機會拋了吧。」

小鬍子馬老闆和趙老闆點了點頭，齊齊的嗯了一聲。

......

夜晚，智同盟一眾老闆聚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他們認為馬家錢莊既然不漲價收鹽引，他們也沒有必要再高價收購了。

只是，智同盟剛一做出這個決定，馬孝全隨後便宣佈恢復高出一成的收購價格收鹽引，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馬孝全命他火神教中的一個心腹假扮成神漢，在錢莊內打着「做法」的幌子，實際上是篩選掉那些沒有標明斤兩的鹽引。

此舉引起智同盟的一陣鄙夷，但隨後，當他們發現馬孝全收鹽引的貓膩后，方才明白馬孝全的真正目的。

也就在這時，馬家控制的錢莊已經傳回消息，說鹽巴的價格已經被他們炒了上去。

馬孝全大喜，連夜將小鬍子馬老闆和趙老闆兩人叫了來，安頓他們「壓貨」。

馬老闆和趙老闆依照馬孝全的吩咐，將手中收來的鹽引持貨不出，使得原本就開始漲價的鹽巴又漲了不少。

至此，智同盟方才醒悟過來。

看着手中的大多數沒有標明斤兩的鹽引，智同盟的老闆們很是後悔，他們雖然知道鹽巴會漲價，但是卻不知道漲價漲得如此之快，導致手裏集中了大量的鹽引無法短時間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