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成長(3)

傍晚，馬家錢莊結賬統計后，莉莎向馬孝全彙報今日結算情況。

聽完莉莎的彙報，馬孝全眉頭一皺，問道：「這一百張鹽引收來的用時竟然這麼少，看來咱們這多出一成的利益誘~~惑，果然有用啊，嗯，今日虧了多少錢？」

莉莎拿着一個小冊子，看了一眼道：「一共虧了五十八兩。」

「五十八兩，嗯，不算多。」

「還不算多啊？」莉莎有些不太樂意道，「咱們錢莊除非遇到好事情，否則的話就算是十天都賺不了那麼多，大人還說不算多？」

「呵呵，我的意思是，這五十八兩，還不足以撬動智同盟那幫傢伙的賊心。」

莉莎美眸眨了眨，搖頭道：「莉莎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嗯，告訴你也無妨，我且問你，這兩日你可見到悅兒了？」

莉莎搖了搖頭。

「因為悅兒已經被我派出去太高鹽引的價格了，嘿嘿......」

「啊~」莉莎捂著嘴，一臉驚訝的望着馬孝全，片刻后才道，「難怪沒見到莉莎姐姐，大人真是好頭腦，竟想得此主意。」

「嗯，這也是無奈之舉，就看......智同盟那幫傢伙怎麼接招了。」

......

智同盟聚集堂內，一眾老闆正激烈的討論著白天馬家錢莊的高價收鹽引一事。

由於馬家錢莊高出一成成本的收購價格，將智同盟的原本計劃打亂了，在權衡利弊的磋商了將近兩個時辰后，多數人認為不能錯失壟斷鹽引的機會，即智同盟拋出的收購價格，要比馬家錢莊收購鹽引的價格再高出一成來。

馬家控制着一處鹽場，自然知道鹽巴從採集生產乃至出場的所有流程，而這些老闆中，大多數都是想短暫的持有鹽引，藉機倒賣的投機分子而已。

雖然智同盟中也不乏高人，但由於他們的成員太過眾多，大家的意見不能很好的統一起來，誰都有私心，誰也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當做槍使，所以這兩個時辰的磋商中，多半都是這群老闆們相互在對彼此利益分配多少的爭吵罷了。

一些人也看出了智同盟的弱點，他們打算退了出去，但后又一想，一旦退出去，自己本來還有所依靠的後盾，在選擇退出后將不會再收到庇護，屆時那馬孝全如果領着義同盟趁機逼宮，很有可能讓自己的生意瞬間崩塌，到時候，露宿街頭不說，丟人現眼才是大事啊。

第二日，智同盟比馬家錢莊先一步公開收購鹽引，在價格上，他們比之馬家錢莊要高出一成。

往來持有鹽引的商家官家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一兩銀子變一兩多銀子的買賣，誰都會去做。

消息公佈沒多久，智同盟的所屬錢莊門前便聚滿了人。

相比智同盟的激進做法，馬孝全則穩紮穩打的按照計劃收購著鹽引，只是在價格上，比之昨天卻有所下降。

昨日在馬家錢莊兌換過鹽引的人提出不滿，本想着今天還能再多賺一筆，誰料馬家錢莊卻降價了，價格比昨天要低，哼，那就不兌換了，去別家（智同盟）兌換去。

短短的一炷香時間，馬家錢莊原本還人頭攢動的場面，此時已是冷冷清清。

馬孝全喚來莉莎，吩咐她拿出錢莊內所有的鹽引，派兩個得力心腹，喬裝一番去智同盟的所屬錢莊換錢。

莉莎不太明白馬孝全的意圖，問道：「大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馬孝全沒有回答莉莎，而是反問她：「你將我們前些日子收來的鹽引，加上昨日收來的一百張，加起來一共能換得多少錢？」

莉莎一愣，很熟練的回答道：「大概有七萬兩那麼多。」

「七萬，嗯已經很多了，那麼如果按照智同盟那邊的多加的話，咱們可以換多少呢？」

莉莎想了一下，道：「算上以前的和昨日收下的一百張，應該可以換差不多七萬六千兩。」

馬孝全又問：「那麼咱們的成本是多少？」

莉莎不假思索的答道：「摺合雜七雜八的耗費的話，差不多有七萬一千二百兩。」

「好，莉莎，那我現在問你，我們如果將這些鹽引換了的話，虧還是不虧？」

莉莎笑着搖了搖頭：「大人真是神機妙算，我們不僅沒有虧，還大賺特賺了一大筆。」

「哼哼，記住，還錢的時候，全部換現銀，如果是黃金的話，也可，不要銀號票，聽明白了嗎？」

「莉莎記住了！」

「嗯，去吧！」馬孝全擺了擺手，莉莎恭敬的退了下去。

......

夜晚，外出辦事的華悅終於歸來，馬孝全親自在正堂迎接她，見到華悅后，給予了她一個很大的擁抱。

華悅被馬孝全的舉動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推開他，俏臉通紅道：「我只是幫你抬高了鹽引的價格，但是卻沒有什麼效果，反倒是你，我剛遇到莉莎了，她說你將錢莊內所有的鹽引全賣給了智同盟，是真的嗎？」

馬孝全點了點頭：「嗯，是真的。」

「你就不擔心你今天賣了，明天還會漲價嗎，要是這樣，你何不多等幾日，待漲得差不多了，再賣也不遲啊？」

馬孝全笑道：「智同盟那幫人豈能有你想得這麼簡單，說起來，咱們在這短短的數日，鹽引上就轉了將近五千兩，這人賺錢歸賺錢，但不能太貪，再說了，鹽巴那東西又不能當飯的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而且......哼哼，鹽巴的價格很有可能會上漲，到時候，鹽引卷子的價格就會一降再降，哼哼。」

「一降再降？」華悅搖搖頭，不明白道，「鹽引上不是標著綱目么，能兌換多少，不是寫着么？怎麼可能一降再降呢？」

馬孝全冷笑道：「我當然知道鹽引上有綱目，但是最近兩年，由於遼東寧遠那邊的戰事頻發，朝廷上根本就弄不出來多少糧餉，因此分發給官員們的鹽引上，多半都沒有寫具體的綱目，僅僅寫了個銀錢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