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9】瘋狗(14)

葉向高詫異道：「楊漣不是已經回老家了么，怎麼還要我幫他？」

馬孝全搖頭：「葉首輔告老還鄉，可能會換得安寧，但是楊漣等人，可就不一定了，以魏忠賢的做派，肯定會對楊漣他們下陰手了！」

「嗯，這事我記下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一定幫！」

馬孝全起身，沖葉向高抱拳：「那麼我就不多留了，首輔大人，請保重！」

「嗯！」

......

馬孝全走後，葉向高深深的嘆了口氣，以前他一直認為馬孝全是個空有才幹卻無力報效朝廷的閑散份子，而最近幾年發生的事，讓葉向高對馬孝全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今日，馬孝全登門拜訪他，葉向高不由得後悔連連。

「倘若在給我一年兩年的時間，我一定要將馬孝全拉入內閣啊~」葉向高後悔的喃喃道。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年底。

這期間朝廷竟然有了短暫的平靜，當然，這份平靜的代價，也顯而易見。

內閣在短短的兩個月中，終於是落入了魏忠賢的掌控中，魏忠賢也「夠意思」，將內閣首輔的位置給了他的「義子」顧秉謙，其他的大大小小要職席位，魏忠賢也都一一的做了安排。

仍在朝廷里供職的東林黨人，迫於魏忠賢現在權大勢大，要麼明哲保身，要麼就暫時沉默以保存實力，伺機行動。

至於既不是東林黨人，又和魏忠賢沒什麼大交集的人，也都選擇的閉嘴沉默，誰也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多嘴，必定會遭到閹黨的瘋狂報復。

......

馬家，馬老夫人的卧房內。

馬孝全手裏拿着寧遠來的信，苦笑道：「今年寧遠那邊應該不會回來人過年了~女真越來越不老實了。」

馬老夫人點點頭：「哎，真是苦了他們了！不過也好，眼下北京城不比寧遠那邊太平多少，嗯，你這就修書一封，讓瑞清他們好好的戍邊！」

「知道了，奶奶！不過奶奶啊，他們不回來了，這個年，咱們還得好好的過啊，一年就這麼一次，總不能不過吧？」

馬老夫人笑道：「年自然是要過的，嗯，只是清寒走了以後，那個華悅也很不錯，我就想着，你們實在不行，就順道將親事辦了吧？」

馬孝全撓了撓頭：「奶奶，這有點着急了吧？」

「着急？」馬老夫人瞪了馬孝全一眼，「能不急么，本來還有個峰兒，沒事兒陪我呢，現在家中沒了孫兒，我老婆子很是寂寞啊，再說了，悅兒的年齡比清寒還要大上一些，這女人年齡大了，生養就困難了，所以你們得儘快了。」

「呃~~」馬孝全不好意的一笑，「那行，只是悅兒那邊，恐怕還得拜會她家人呢，畢竟悅兒的身份......」

馬老夫人笑道：「這個以後再說，你們先給我生個孫兒出來！」

「呃~~好吧~~」

......

出了馬老夫人的卧房門，正巧華悅在門口，馬孝全笑着迎了上去，摟住華悅的腰，道：「幹什麼呢？」

華悅美眸閃動，問道：「你都和奶奶說什麼呢？」

馬孝全嘿嘿一笑：「你想知道？嘿嘿，奶奶讓我倆趕快給他生個孫兒呢。」

「討厭！」華悅捶了馬孝全一粉拳，然後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啊？不是吧？悅兒，不管怎樣，我們要是結合，怎麼着都要去你家提親吧......」

華悅搖頭，打斷馬孝全的話：「我們的結合，我家族中肯定有反對的聲音，所以我也想着，生米煮成熟飯，並且讓飯熟透了的話......」

「呃~~」馬孝全心中暗暗佩服，這女人要是盤算起來，真是大膽的很吶。

華悅見馬孝全驚訝啊，道：「馬孝全，還有一件事......」

「什麼？」

華悅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怠慢芳芳和莉莎，所以......你要雨露均沾......」

「哦~~」馬孝全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悅兒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們三個都那個是吧？」

「呸呸呸，真討厭，不和你說了~」華悅掙脫開馬孝全，羞得跑走了。

馬孝全哈哈大笑起來。

......

天啟四年年三十，白天，家家都忙活着最後的準備，街道上，孩童們各個手裏拿着一串兒糖葫蘆，嬉戲打鬧着。

吃過早飯後，馬孝全領着華悅和方家小妹上街買衣裳。

華悅容貌太美，她自己也很反感那些陌生人看她的目光，所以她易容成了普通長相的女子，至於方家小妹，長得雖然水靈，但氣質欠佳，所以就算放在人群中，也不是那麼扎眼。

女人都喜歡漂亮的衣裳，尤其是京城這般的繁華都市，要什麼有什麼，華悅雖然是大家族出身，但是在京城好好的逛街買衣裳，也是頭一回，而方家小妹，那就更不用說了。

有馬孝全在後面付錢，二女也沒怎麼多想，放心的買買買就是了。

華悅拿起一件長袍，點頭問馬孝全：「要不要給莉莎選兩件呢？」

馬孝全笑道：「這個就得看你這位內務後勤大總管夫人了。」

華悅俏臉一紅，對方家小妹道：「芳芳，把這件貂皮長袍給掌柜的說一聲，我們要了！嗯，順便你也選一件。」

方家小妹點點頭：「悅夫人，您真好！」

華悅拉着方家小妹的手，道：「不客氣，你也是馬家的女人，要打扮的好一點，明天還是正旦節，很隆重，身為馬家的女人，不能落得下乘，明白了嗎？」

「嗯！」方家小妹重重的點了點頭。

......

馬孝全輕輕的點着頭，本以為李清寒走了以後，家裏女人間的關係會一團糟，現在看來，有了華悅，這都不是問題。

正得意時，馬孝全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是一個頭髮有點紅的漂亮女子。

馬孝全愣了一下，問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們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