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7】方家小妹(3)

上章提要：馬孝全有意救猶太父子，鑒於他和魏忠賢的關係，他打算找個代理人——胖商人。對方並未很快答應他，馬孝全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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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走進皓月軒的大門，首先看到的便是門前擺着的一個巨大的銅牛雕像，牛角朝天，牛前蹄高高抬起，銅牛雕像下，還有一塊兒牌匾，上面有四個銅字——牛氣衝天。

馬孝全撇撇嘴，心道這魏忠賢還真會玩形勢。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尊碩大的銅牛雕像，前來皓月軒玩的恩客們，幾乎每一位進來后，都要在銅牛面前逗留片刻。

馬孝全心中暗笑，這要是放在他所處的現代，肯定人人都掏出手機相機，咔嚓咔嚓的和銅牛來個「自拍」。

笑着搖了搖頭，馬孝全繼續往前走，剛沒走兩步，迎上來一個韻味十足的女人。

「喲，這不是馬大人么？怎麼有心情來咱這裏玩啊？」

馬孝全也去過不少的風月場，眼前這個頗有韻味的女人，馬孝全一看就是老鴇，當然，在風月場里，可不能直呼人家老鴇，姑娘和恩客們都管這樣的人叫「媽媽」。

馬孝全也不客氣，哈哈一笑，裝着無辜的樣子道：「怎麼着，我就不能來啊？」

「呀......」老鴇尖叫了一聲，給馬孝全拋去一個媚眼，「當然能來了，這敞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歡迎的，嗯，那馬大人啊，您今天是什麼打算啊？」

馬孝全吸溜了一聲，湊到老鴇的面前，打趣道：「今天還沒想好，一會兒再說吧......」

老鴇嘻嘻一笑，拍了馬孝全一下：「馬大人呀，您就甭想了，要不這樣，我給您弄點好酒好菜您先吃着，等您想好了再告訴我，您看怎麼樣啊？」

馬孝全嘻嘻一笑：「也好，對了，那你給我準備點好菜好酒去......」說着，馬孝全丟給她一個大錢。

老鴇接到大錢，有點激動道：「馬大人，您可真是大方啊？」

「當然了......」馬孝全點頭，「也不看看我是誰，哈哈，少廢話，快上菜上酒。」

「哎哎哎，這就上，這就上......一定給大人上最好的酒菜？」

「好，快去吧！」

馬孝全微微一笑，端起一杯茶，眼角的餘光瞄過一個拐角。

那拐角處，一個人正有意無意的盯着他看。

馬孝全心中冷哼了一聲，走到前台，要了間房，便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剛一關門，房門口立馬湊上來兩個人。

「這馬孝全，竟然來這裏只是吃飯喝酒？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嗯，我也沒弄明白，不過他的意圖肯定不簡單......咱們繼續盯着他吧。」

「嗯~~」

......

馬孝全站在屋內門口，耳朵輕輕的貼著門，剛才門外兩個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還不太清楚是魏忠賢派來盯着他的人，或者是信王的人，但總之，自己正在被盯梢。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動了一下，馬孝全連忙踮着腳跳到桌前，一屁股坐下，假裝正準備喝茶。

「嘎吱」一聲，房門開了，老鴇翠姐獨自一人端著一個大大托盤走了進來。

馬孝全抬頭看了一眼，假裝驚訝道：「你也可以啊，這麼快就把酒菜上來了，快上來我看看有什麼好的，怎麼就你一個，我點的菜不止這一盤吧？」

「哎呀~馬大人啊，您還真是猴急，我一個人拿不了那麼多啊，等等我再去給您拿呀。」

馬孝全心中暗喜，看來這老鴇被他的錢所打動，勢必想着再討賞賜，嗯，人只要貪財，就好實施自己的計劃。

馬孝全砸吧砸吧嘴，笑道：「也是......你們這裏的生意還真是好，嗯，對了，媽媽怎麼稱呼啊？」

「哎呀，討厭~」老鴇輕輕的放下托盤，嬌俏道：「小女子叫翠翠，不過年齡大了，大家就都叫『翠姐』了。」

馬孝全笑道：「翠姐？可是我看着你的年齡也不大啊，頂多二十五吧？」

老鴇臉微微一紅，笑道：「已經二十八了......」

「哦~~」馬孝全點點頭。

老鴇看到馬孝全的表情，有些失望，馬孝全見狀，笑着給她讓了個座，示意坐下來說。

翠姐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看着馬孝全吧唧吧唧的吃菜喝酒。

「來翠姐，你和我喝一杯。」

馬孝全給翠姐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她，按照他的計劃，如果要救那對猶太人父子，並且較為安全的避過魏忠賢和信王的耳目，就必須要先裝作人畜無害，想辦法買通這皓月軒的老鴇，這是第一步計劃，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

翠姐嘗盡了疾苦，雖然她是老鴇，但實際上她這樣的人地位很低，一般的客人根本都不會多看她一眼，而馬孝全對她的客氣，讓翠姐有些感動。

「別愣著，翠姐，你吃了沒，要不咱倆一起吃，然後聊聊唄？」

翠姐又是一愣，心道這馬大人真來皓月軒吃飯喝酒啊？

想歸想，翠姐還是很配合的端起酒杯和馬孝全走了一個，但是菜她卻一口沒吃。

馬孝全倒也不勉強，一邊吃一遍和翠姐有得沒得聊著天。

門口，兩個男人貼著耳朵仔細的聽着，好一會兒了，其中一個男人湊了過來，小聲道：「哥，這傢伙搞什麼鬼呢......」

另一男人看了一眼，小聲道：「我他媽也想知道，但別忘了，魏公公吩咐了，要盯緊馬孝全，媽的，那狗日的東西在裏面喝酒吃肉，留着咱在門外站着，真他媽的不是滋味啊......」

......

半個時辰過去了，馬孝全酒足飯飽，輕輕的打了個飽嗝。

剛才的一番聊天，讓馬孝全倍感輕鬆，不得不說，翠姐的年齡雖然其實不算大，但是經歷過那麼多的苦，和她聊，很有意思。

翠姐放下酒杯，給馬孝全滿了一杯，笑着道：「馬大人，您可真是奇人，而且妾身也是頭一回見客人來皓月軒就是為了吃飯的......」

馬孝全呵呵一笑，道：「皓月軒里的幾個招牌菜還是很不錯的！嗯，麻煩你再給我點來，我好想還有點沒吃飽。」

翠姐笑着站了起來，搖頭笑道：「大人黨朝為官，外面奔波自然辛苦。我這去給大人再準備一些，嗯，最好的！」

目送翠姐出門，馬孝全呼了口氣，伸了個懶腰，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