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3】二虎之計(3)
上章提要:馬孝全很驚訝,因為田爾耕的侄兒田宇,竟然娶的是劉一璟的孫女----劉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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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爾耕滿意的坐了回去,大聲道:「好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嗯,新娘呢,你們也都看到了,想必你們也知道是誰了,那麼我田爾耕也不藏着掖着了......劉一璟劉大人,自此以後和我田爾耕就是親家了,希望各位好生相待~」
眾賓客齊齊拱手:「田大人客氣了~」
......
馬孝全站在人群中,心裏唏噓不已,沒想到劉一璟竟然將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了田爾耕的侄兒,這樣說來,劉一璟就和魏忠賢掛上了關係,看來,自己以後少了一個朋友,多了個敵人啊。
搖了搖頭,馬孝全扭頭,朝大門外走去,剛走沒幾步,碰到了退場要回洞房候着新郎的新娘——劉湘湘。
「哦,對不起,田夫人~」馬孝全連忙道歉。
劉湘湘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了漣漪,她欣喜地抬起頭一看,是一張他不認識的面孔,頓時又失望了。
「原來不是他,我還以為,他會來看我......」劉湘湘搖了搖頭,失落的離去。
看着那單薄的倩影,馬孝全心中突然有些憐惜,不管怎樣,劉湘湘看起來像是不情願的,但是為什麼,明知不情願,還要嫁給姓田的呢?
想到此,馬孝全決定偷去問問劉湘湘。
可是,劉湘湘要入洞房,如果貿然闖入洞房,被看到怎麼辦?這可是婚慶的大忌啊。
眼看着劉湘湘消失,馬孝全終於還是決定去問上一問。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整個田府都洋溢在歡樂的海洋中,馬孝全躲進廚房,打暈了一個伙夫,扒下了對方身上的衣服,換給了自己。
端著一盤菜,馬孝全來到洞房門口。
「夫人,這是少爺(田宇)吩咐讓小的給您送點吃的~」
房門嘎吱一聲開了,開門的是劉湘湘的貼身丫鬟春香。
春香仔細打量了馬孝全一番,皺着眉頭道:「怎麼你看起來這麼眼熟啊?」
馬孝全呵呵一笑:「哎呀,您這可就認錯人了,小的田府新來的幫廚,沒幾天,您說眼熟,沒道理啊,再說了,小的還沒確定能不能留在田府呢~」
丫鬟哦了一聲,伸出手道:「新娘子是不能吃飯的~」
馬孝全心中暗道不好,他怎麼把這一習俗給忘記了。
「嗨~」馬孝全眼珠一轉,立馬道,「小姐在那麼多人面前揭下了紅頭紗,老爺(田爾耕)也沒說啥,所以少爺(田宇)才吩咐小的來的,小的也沒成過親,也不懂規矩,那小的現在就拿走,現在就拿走~」
就在馬孝全要離開再打算想辦法時,房內的劉湘湘突然開口:「等一下~」
劉湘湘本來也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不過門口那個小幫廚的聲音,怎麼那麼的像剛才那個撞過他的男人呢?
想了想,劉湘湘還是決定起身看個究竟。
走到門口,劉湘湘一看馬孝全的臉,秀眉微微的動了一下,她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
「春香啊,你去把飯菜端走吧~嗯,小幫廚,你留下,我問你幾句話~」
馬孝全低頭:「是~」
春香端著飯菜,看了馬孝全一眼,撇著嘴離去。
待春香消失后,劉湘湘突然跨步到馬孝全面前,質問道:「你是他嗎?你是他嗎?」
馬孝全故作裝傻:「什麼他啊?小姐,您說的什麼,小的沒聽懂~」
劉湘湘扁著小嘴,秀目含淚:「我知道,你是他,但是你不承認,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我也已經不幹凈了,我也不奢望什麼......」
馬孝全繼續裝傻道:「小姐,您說什麼,小的真的聽不懂啊~」
劉湘湘苦笑了一下,搖頭道:「沒關係,或許你真得不是他,那你聽我說說好了~我啊......我的身子早已被田宇那畜生給玷污了......」
「什麼?」馬孝全愣了一下,驚道。
劉湘湘繼續自言自語:「那是他把我送回家以後沒多久的事情了,我心情很差,就領着春香出去逛,田宇相中了我,花言巧語將我迷暈后,奪了我的身子......恰逢此時爺爺又犯了一個錯誤,田家就趁機向爺爺施壓......爺爺無奈,只能將我嫁給田宇......」
馬孝全怒火中燒,他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將田宇殺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小姐......」
劉湘湘看了馬孝全一眼,苦笑道:「你的聲音真得和他很像,嗯,如果你們認識,我希望你告訴他,湘湘心裏一直有他......一直有他......」
馬孝全心中一震,剛準備開口,說我就是馬孝全,可就在這時,丫鬟春香回來了。
馬孝全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春香走上前,緩緩道:「誒,小幫廚,你怎麼還在這兒啊,趕快走吧~」
馬孝全尷尬的笑了一下,對劉湘湘拱手躬身道:「夫人,沒什麼事兒,小的就告退了,今兒是您的大喜日子,小的不能再叨擾了~」
劉湘湘抬頭看了馬孝全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春香將馬孝全推了出去,嘭的一聲,將洞房門關上了,但是馬孝全能感覺得到,劉湘湘此刻就在門內,還一動沒動。
馬孝全嘆了口氣,走到門前,輕輕的說了一句:「湘湘......我對不起你~」言罷,馬孝全扭頭而去。
馬孝全剛走,房門突然嘎吱一聲開了。
劉湘湘淚流滿面的衝出洞房,兩行熱淚早已弄花了臉上的妝容,她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口中卻不停的念叨:「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
丫鬟春香跑了出來,攙扶住劉湘湘,心疼道:「小姐......您怎麼了?您怎麼突然哭了?」
劉湘湘扁著嘴,強忍着擦掉臉上的淚水,扭頭對春香道:「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爺爺了,春香啊,幫我補補妝吧~」
「哦,好~」
洞房的院牆后,馬孝全靜靜的站着,閉着雙眼,劉湘湘的話他聽見了,但是他卻依然選擇了沉默。
劉湘湘想讓他帶自己離開,但是馬孝全不能,因為一旦離開了,劉一璟,劉家,甚至是其他與之有關係的人,都要受到田爾耕憤怒的報復。
睜開雙眼,馬孝全呼了口氣,這才緩緩的離去。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馬孝全打醒了那個先前被自己打暈的小幫廚。
「我......我這是怎麼了?」小幫廚並不知道馬孝全將他打暈的,睜開雙眼的第一句話,還是在問馬孝全。
馬孝全扶起小幫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你突然暈過去了,嗯,是不是身體不好啊,哎呀,這田家可不養身體不好的啊?」
小幫廚嚇了一跳,連忙跪在馬孝全面前:「大人,大人,您一定要幫小的保密啊~小的......」
馬孝全笑着搖搖頭:「放心,我又不是田家的人,不過你自己注意一點,嗯,這是二兩銀子,拿去吧~」
「大......大人,小的......小的不能收~」
「誒?我又不是要你幹啥壞事兒,拿着吧~」馬孝全將銀子丟給了小幫廚。
「大人,多謝大人~」小幫廚接下銀子,給馬孝全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
馬孝全笑着嗯了一聲,走開了。
出了田家宅院的大門后,馬孝全扭頭又看了一眼。
「湘湘,再見了......」馬孝全嘆息一聲,朝城門走去。
......
離開北京城,馬孝全即刻騎馬往回趕。
五天之後,馬孝全回到漕幫。
華悅見到馬孝全,驚訝連連,她本想着馬孝全怎麼着都要耽擱上一個來月,可一來一回,馬孝全滿共才用去了半個月。
「你拿到百味草了?」華悅問道。
馬孝全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小盒子,將盒蓋打開,給華悅看。
華悅不懂藥材,但是看盒子中的藥材樣和老郎中描述的很像,便接下小盒子,道:「老郎中已經告訴了我熬制方法,我這就親自去。嗯,你休息一下吧~」
馬孝全問道:「陳姑娘怎麼樣了?」
華悅道:「好一些了,怎麼,你要去她那裏嗎?」
馬孝全搖頭:「還是不了,等你葯熬制好了,我們倆一塊兒去~」
華悅嗯嗯了一聲,拿着藥盒走了。
一個時辰后,華悅提着一個葯壺回來了,馬孝全也已經休息了一個時辰,精神恢復了很多。
聞到華悅身上濃濃的藥味,馬孝全安慰道:「悅兒,真是辛苦你了~」
華悅搖搖頭:「哼,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個情種~」
「我?」馬孝全無辜道,「我對陳姑娘真的沒有什麼想法,你莫要誤會我~」
「那你為什麼還執意要救她,你和她才見了幾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