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生軌跡
「從長計議？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放着自己的朋友不顧留在這裏乾等著嗎？對不起我做不到！」莫違天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金面具的提議。
「你最好不要那麼衝動，否則非但救不了你的朋友還會把命搭上。」金面具來回搓著雙手說：「現在很多事情的走向還不是很明了，貿然行動只能適得其反。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可你也要為共和國里千千萬萬的民眾着想啊！大戰就在眼前，可以說快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這時候我們卻連敵人的真實實力都不清楚又何談救你的朋友呢？」
莫違天看了一眼金面具，「你是說那個神秘人？」
「不錯，他的實力遠在你我之上，要不是我聲東擊西可能我們現在早就身陷囹圄了。你現在最終制裁的能力還沒有完全覺醒，根本談不上與他一戰，此時去救你的朋友只能是重回魔掌，反倒是中了那個傢伙的意。」金面具不慌不忙地說着，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莫違天。
「你現在是整件事的關鍵，沒有你，那個傢伙就沒法完全控制所有渣滓，他也就沒法啟動和眾神的戰爭，就目前來看他的重點還是放在尋找你的下落上。依我看咱們還是將計就計躲起來靜觀其變的好。」
「那拉克申怎麼辦？就這樣看着他死去嗎？」莫違天問道。
「你放心吧，那個傢伙現在應該還不會要了那個大個子的命，他需要籌碼等着你自己上鈎。在你沒有落到他手裏之前大個子還是安全的。」
金面具的分析讓莫違天多少放心了一些，可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了，「不行。我們還是不能就這樣躲起來，蕭瀟和其他原人寨的弟兄還在城裏，我們必須先和他們會合才是。」
金面具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現在人多一些辦法也會多一些。我們最好先休息一下，等到天黑就回去和你說的那個丫頭會合。」
莫違天嗯了一聲表示同意。自己走到停屍間的角落處坐了下來。此刻他也有些累了，經過輪番惡戰他的身體明顯吃不消了。雖然經過金面具的藥物改造使得他的抗擊打和修復能力異於常人，但是自己畢竟是血肉之軀。受傷之後的痛楚還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消退的。
金面具看出了莫違天的疲態，他走了過去和他面對面坐着，此時兩人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雖說金面具顯得有些蒼老了。可是神態和容貌還是和莫違天一模一樣。
「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莫違天看着金面具問道。
「羅展平。」金面具平靜地回答道。
「姓羅嗎？原來我的不是莫違天。而是羅展平。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孤兒，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一個克隆人。」
「克隆人又怎麼樣？即使是克隆人也是擁有自己獨立的人格的。」羅展平雙目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你最好給我記住，你不是羅展平，你是莫違天！你和我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要走，這條路沒有人能代替你。不僅僅是你，就連那些渣滓也一樣。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並不是什麼怪物。」
「你什麼時候悟出這些道理來的？」莫違天問。
「什麼時候？呵呵。就是這幾天吧。」羅展平說着低下了頭，「那個司徒曉雪，也就是你的妻子，她為了救你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我雖然不明白她的暴走為什麼和其它渣滓不同，不過有一件事我到是想清楚了，她的人生並沒有因為本體的消亡而結束，渣滓只是本體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種形態。即使這個形態充滿了劣根和負能量，可是這些不好的東西也許會通過某種形式轉化掉。我想司徒曉雪就是因為這種轉化的力量而暴走的吧？」
「轉化的力量？你是說人類的劣根可以被轉化？」莫違天問。
「嗯，也許真的可以被轉化，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那些渣滓原先是通過凈化遺留下來的廢物，本來應該被清除掉。賽里斯的本意是想通過凈化清除掉所有的人類劣根，只保留住善的部分，可是在經歷的所有事件中你是否見到過完全善良的人嗎？」羅展平沒有直接回答莫違天的問題，而是又反問他了一句。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違天有些想不明白了。
「小子，你不是喜歡刨根問底嗎？怎麼連這個問題都沒有想過？」羅展平眯着眼睛繼續說道：「我來問你，這個國家李大部分人是不是都接受過凈化，就連你也不例外，對吧？」
莫違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嗯，那就對了。既然這樣我就問問你，你每次被人冤枉或是戰鬥之前可曾被怒火所包圍？你在學校中為了學業可曾不停地要力爭上遊？」
莫違天還是不住地點着頭。
羅展平笑了笑，這笑似乎是一種無奈但卻又透露著一絲看穿世間的傲然，「**！」，他淡淡地說，「**是沒法消除的。人類在出生時接受了改造，變成了被凈化的新人，可是有些原始的**是不可能被消除掉的。就好比吃飯、睡覺，這些都是生存的**，難道你因為被凈化過了就能夠不吃不喝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倘若只是一些基本的**那還好說，因為那還談不上善惡的層面，可是這些基本**會膨脹，它們不是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有的，而是隨着你的成長在不斷變化著的。好比你上學的時候希望更好的成績，畢業了之後希望有更好的工作，希望被上級賞識，這些都是升級之後的**。那麼為了實現這些**我們就有可能會鋌而走險，甚至走向人性的陰暗面。」
「你不是和第七部門的特工們交過手嗎？他們對你手下留情了嗎？即使你是一個通緝犯，可是按照共和國的人性標準，他們也做的有些過分了吧？可是他們為了升職或者事被領導賞識，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想要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而和你交手並把你打得半死，你覺得他們像是被完全凈化過的新人嗎？他們顯然不像，可事實是他們確實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凈化過了，所以凈化本身就是失敗的，而這個國家存在的基礎就是凈化，因此整個國家事實上也是失敗的。」
莫違天眼睛慢慢變得明亮起來，「照你這麼說這其實本身就是一個人謊言？是共和國欺騙了所有的人？」
「不，不是欺騙騙所有人，而是在自欺欺人。共和國的締造者賽里斯應該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只是一個科學家，為了完成祖訓而不斷研究的書蟲，他陷入了機械性的人性理論中，而忽視了事物會因為時間、空間的變化而變化這個事實。」
羅展平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個家族上上下下都被蒙蔽住了雙眼，就算是詹姆斯也只不過是個犧牲品罷了。他們在不斷利用着人類的缺陷，到了這一代人甚至還要變本加厲，可惜的是他們所利用的渣滓看似是**驅使的走獸，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他們才是被**所控制的惡魔！從這一點來說杜蘭德家族要比這些渣滓可憐多了。」
莫違天不再點頭了，因為他看到羅展平的眼角上掛着淚水。
「前輩，你…..」
「啊，沒什麼，觸景生情，我忽然想到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因為迷戀那份研究，估計我的人生軌跡也會不同吧！」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殘淚。
就在這時忽然他們感到了一陣騷動，莫不是神秘人的抓捕隊伍找到了這裏？兩個人一下子都警覺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