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帝的秘密（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了冰冷的車間。羅伯特工藝是賽里斯城中一家廢棄已久的製造工廠。下個月政府就要組織人手準備拆遷了，不過現在這裏卻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莫違天他們現在暫時將這個工廠當作了臨時營地。
暖烘烘的陽光照在司徒曉雪的臉上，好像在催促着這個早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快一點來。在經過兩天的昏迷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這時她正躺在莫違天特意準備的毯子上面，身上蓋着他的外衣。
「為什麼要救我？」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一直席地而坐守候在一旁的莫違天連忙抓住了她的手：「我在這兒，你醒了？」
「莫違天嗎？你…..真傻。難道不怕我好了以後再去殺你嗎？」司徒曉雪小聲地說着。
「快別這麼說了，有什麼話等你完全好了再說吧。」莫違天回答道。
司徒曉雪搖了搖頭，淚水從她的面頰滑過：「我不是你愛的那個人，她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軀殼，一個被這個世界遺棄的渣滓。我…..我沒有能力去愛，也沒有享受被愛的權利。自從我在容器中醒來我的心中就只有仇恨，那是我前生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
「不，人不是為了仇恨而活着的，還有更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去追求，你可以的，可以去重新來過。」莫違天激動地說道。
司徒曉雪無言以對，莫違天看着她也不知道該繼續說點什麼了，此時兩個人都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良久，曉雪抬起頭說：「關於這件事我們還是下次再說吧，我……」
「你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告訴我們！」拉克申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快告訴我們蕭瀟在哪？」
司徒曉雪將頭側過來，看着身體壯碩的拉克申略帶嫉妒地說：「沒想到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居然魅力這麼大。你們這些男人都在找她嗎？」
「不要廢話，她在哪？」拉克申並不喜歡嚼舌根。
司徒曉雪似乎也沒有想繼續調侃這件事的意思，她將頭轉了過去平靜地說：「她在布朗街98號，森姆的老宅里。你們現在去的話她已經還沒事，要是再晚幾天估計就不行了，我的營養藥劑只能維持她一周的生命。」
「可惡，我們走！」拉克申說着就叫上了身邊的兄弟一起離開了工廠。
司徒曉雪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莫違天我和你說，救出那丫頭之後你們趕緊走吧，這裏很快就會變成戰場。沒有人能夠倖免！」
「不，我是不會走的。除了營救蕭瀟之外我還有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我會憑我能力結束這一切的。」莫違天說。
「你是說是最終制裁嗎？」司徒曉雪說着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能回頭的原因，我不僅是個殺人女魔頭，更是一個騙子。你的每一步行動至始至終都在被人監視着。而我就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莫違天，你被利用了。最終制裁不是用來終結這一切的秘密武器。它實際上是那個人用來控制渣滓的良藥。」
「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到底是誰？」莫違天問道。
「你聽說過上帝的秘密嗎？」司徒曉雪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莫違天點了點頭。他的確從他的先人那裏聽過這個詞。
「嗯，那你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嗎？」
莫違天盯着曉雪略顯蒼白的面龐搖了搖頭。
「好吧，看來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了，快扶我起來。」莫違天一聽這話，趕緊小心翼翼地將司徒曉雪抱到了懷裏，曉雪掙扎了幾下。推開了莫違天，自己坐了起來。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因為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那位大人…..或者說那個人告訴我的。」司徒曉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告訴我世間原來本沒有神。是人類無邊的信仰創造了眾神。」
「這個我知道，這也就是宗教興起的原因。」莫違天說道。
「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司徒曉雪擺了擺手，說：「我所講的創造是真正的創造，眾神真的是人類的產物。
在那遙遠的古代，人類還在茹毛飲血的時候，他們是敬畏自然的。大自然出現的一切變化都有可能改變他們的生活，甚至可能導致一個族群的滅亡。於是乎人們慢慢從對自然的敬畏轉變為迷信，他們漸漸認為自然一定蘊含着某種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足以毀天滅地，人類要想抗衡這股力量就必須找尋另一股力量的幫助，可是當時弱小的人類上哪裏找尋那種力量呢？
終於有那麼一天，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是什麼時候，只知道人類獲得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晶瑩剔透，從中散發着誘人的光芒。
它是一種石頭，這種石頭不但外表華麗而且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它可以將人類的意識與**分離。這是多麼神奇的力量啊！人類開始崇拜它，將美好的願望和自身的善意傳遞給它，最終這種石頭回應了人類，它從中幻化出了人形——那就是眾神時代的開端。」
「你是說眾神是人類意識的產物？」莫違天問。
「是的，沒錯。這裏面所指的意識並不是像書本中告訴我們的那樣，它是真的可以聚合形成類似人類的生命體。怎麼樣？是不是很耳熟？渣滓就是這麼來的。」司徒曉雪說。
莫違天點了一下頭，又搖了一下頭，說：「你怎麼知道我知道關於渣滓的事情？」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一直在監視着你，雖然那是那個人給我的命令，但是我還是一絲不苟地完成了。」司徒曉雪雙眼盯着莫違天，繼續解釋說：「不要太過糾結於這些，還是想想眾神吧。他們開始的時候與我們渣滓有着本質的不同，因為他們是人類善意和美好願望的結合體，所以他們本身沒有暴虐的劣根，他們是完美的並且擁有強大的力量。這力量足以與自然抗衡。於是人類便不再敬畏自然了，他們將篤信的熱情轉給了眾神。這樣的事情在每一個古老的文明中進行着，古埃及、古瑪雅、古中國、古印度和兩個河流域，眾神的神話故事其實就是他們自己人民的故事。
在那個時代，每當國家或者個人出現了問題都會向他們的神靈訴苦，他們將自己美好的願景告訴神靈，希望他們能夠幫助他們解決問題。最初的時候神靈總是有求必應，可是後來不知怎麼了，本來毫無劣根的神靈們突然變了，他們通過人類得到的力量越強，自私和統治欲也跟着變強，最終他們打算奴役人類了。
這些由人類創造的生物和人類社會的統治者們簽訂了協議，他們保護這些統治者在人間的權力而他們要成為實際的王！這就是神話的黑暗年代，比如說西方的中世紀，中國古代的崇佛事件。統治者們為什麼要不遺餘力的崇尚宗教？因為那是他們統治世界的工具，是他們愚弄人民的幌子。他們讓強迫人民崇拜神靈，哪怕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懷疑神靈的真實目的了。那些運用科學和事實說話的人們遭到迫害，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民食不果腹，但是神靈們卻再也不去回應他們了，他們也擁有了人類的缺點：貪婪、自私、暴力、憤怒！眾神們已然成為了罪惡的化身，可是在他們可恥的教義中還在不斷申明人類的罪惡，真是可笑！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很久，伴隨着工業文明時代的到來人類逐漸掌握了可以與自然和眾神並駕齊驅的能力，統治者們不甘只作人間的統治者，他們還要凌駕於眾神之上，成為宇宙的統治者！」
「那後來呢？眾神哪去了？」莫違天問。
司徒曉雪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他們被某種力量封印了，就這樣失去了所有，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那時就是人類的末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