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意已決

「可是您考慮過後果嗎？現在的形勢遠沒有您想像的那麼簡單。貿然行事只會讓這裏的人民遭殃！」莫違天說。

蕭萬龍根本不想再和眼前的這個小子繼續說下去，他一擺手：「你說的太多了！來人啊，先把他給我帶下去，我有空再和他理論！」

兩旁的侍衛一抱拳便上前架住了莫違天。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怎奈侍衛們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幾個人迅速地將他拖走了。

蕭瀟這時急得滿臉通紅，她一把抓住蕭萬龍的胳膊喊道：「爹！您怎麼能這樣？如果您是因為我離家出走而遷怒與他，那我希望我能代替他受罪，求爹爹饒恕他！」

蕭萬龍冷哼一聲：「你的事情還沒完就想着給這小子求情了？我告訴你，今後你哪也去不了了！還有這個姓莫的小子你也別想再見到他！來人，把大小姐帶回她住的地方。看好她不要讓她隨便走動，否則提頭來見我！」

剩下的侍衛們一得令便上前做了個請的動作。蕭瀟見爹爹已然是鐵了心了，眼淚嘩嘩地滴落下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兒抽泣。

「冷著幹嘛！？帶她走啊！」蕭萬龍怒道。

幾個侍衛沒有辦法都湊到蕭瀟身邊小聲說：「大小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請不要為難我們。」

蕭瀟一邊用手擦着眼淚一邊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但是她還是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將頭轉向蕭萬龍問道：「爹，你真的要讓您的女兒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嗎？女兒真的不想永遠呆在這兒。」

蕭萬龍沒有正眼去看蕭瀟，他把手一揚，借勢轉過身去，說：「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最好馬上就給我回去，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那個小子！」

這一下蕭瀟無話可說了。她可不想莫違天因為自己的倔強而喪命，少女沉默了幾秒鐘，無助地搖了搖頭，跟着侍衛離開了。

蕭萬龍沒有回頭去看離去的女兒，他還是佇立在那兒。良久這位將近花甲的老寨主開口說道：「世事難料啊！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他隨即長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此時山間掛起了大風。豎立在城牆上的寨旗隨風搖曳著，好像隨時都要折斷一般。

蕭萬龍抬頭看了一眼城堡，它上面的塔樓在黑夜的映襯下就如同是怪獸的身軀，張牙舞爪地樣子讓人感到壓抑。老寨主又是嘆了口氣，對身邊的拉克申說：「本來你幫着蕭瀟逃跑是有罪的，不過在這裏我只想說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拉克申一直保護這丫頭，恐怕她就回不來了。剛才若不是說得狠一些那丫頭也不會長記性。唉，我其實真的不想她離開我，這個你應該清楚。」

拉克申沒有答話只是不住地點頭。

蕭萬龍似乎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的意思，他話鋒一轉問道：「這些天你漂泊在外覺得共和國怎麼樣？」

拉克申沒有直接回答蕭萬龍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寨主，剛才您說要攻打共和國，這是真的嗎？」

蕭萬龍看了眼拉克申：「怎麼？你也覺得我不應該打？」

老寨主這麼一問，這位蒙古小夥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說實在的，他從骨子裏憎恨共和國，但是剛才莫違天所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些天來他走過了大半個共和國，見識到了它的繁華與強大。雖說他更熱愛原人寨，可是這樣擺在眼前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思考如果開戰自己這邊到底能有幾分勝算？他是不怕死的，但是無用的犧牲卻是誰也不願意做的。特別是原人寨的人民，他們又為什麼要為打不贏的戰爭買單呢？

拉克申心中盤算著，可是話到嘴邊了卻是說不出來。這倒不是因為他平日裏不會說話造成的，而是當他看到蕭萬龍眼中堅毅的目光就明白了現在說什麼這位老寨主也是聽進去的。這樣看來，這話還是不說為好。

想到這兒，一抱拳：「我甘願為寨子赴湯蹈火，毫無怨言！」

蕭萬龍一聽他說出這句話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今天你辛苦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卯時到議事廳來，關於出征的一些細節我還要和大家商議下。」

拉克申得到了命令就轉身離開了。

蕭萬龍見拉克申走遠了便踱著步回到了城堡中去。他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找莫違天了。剛才莫違天被帶了下去，他沒有被送到大牢裏，而是被架到了議事廳。這是蕭萬龍早就安排好的。他有一些話要問莫違天並且這些話不能當着眾人的面說。

當蕭萬龍推開議事廳的大門時，莫違天早已經坐到了大廳一側的長椅上。侍衛們離開這裏有些時候了，此時整間屋子只有莫違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

「看來你還挺舒服的。」蕭萬龍沒好氣地說。

「承蒙寨主厚愛沒有立即把我殺掉。想必是要問我一些事吧？」莫違天也是一臉冷冰冰地回答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有話問你？」老寨主饒有興趣地問。

莫違天站起身來，道：「沒什麼可奇怪的。打從把握架到這兒我就知道了。」

「小子看來你還蠻聰明的，老子果然沒有看錯！」蕭萬龍說着說着便哈哈大笑起來。

「眼看就要打仗了，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您可真是心大啊！」莫違天略帶嘲諷地說道。

蕭萬龍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收起了笑容：「小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要開染坊嗎？我的確有話問你，不過你也不要太囂張了！你給老子記住我是這兒的寨主，我想讓你死隨時都可以！」

莫違天輕蔑地一笑：「行啊，我也是隨時奉陪。有什麼事就直接問吧，不用大費周章。」

蕭萬龍也不着急，只見他右手按著腰間的長劍在大廳里邁開了四方步。待到轉悠了好幾圈之後，他才緩緩地問道：「保羅是不是死了？」

「你怎麼知道？」莫違天感到有些驚訝。按說這裏是個全然封閉的環境，共和國的事情原人寨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蕭萬龍的通訊設備也只和保羅聯繫過，等到保羅死了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再向他傳消息了才對。」

正當莫違天想不明白的時候，蕭萬龍又說道：「看來這是真的，不過也沒關係。那小子我也用不上了，現在該做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一聲令下我便會開始我的復仇計劃！」

「你不能那麼做！那樣只會白白犧牲掉無數人的性命！」莫違天厲聲說道。

「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可以被原諒的。我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我自己，我這是為我的族人們討回公道，我要讓共和國血債血償！」蕭萬龍咬牙切齒地說。

「可是共和國並不是你復仇的目標！聽着，害死你族人的應該另有其人。他們才是一切慘劇的製造者。這些人是隱藏在共和國里，但是這不代表你要和整個國家宣戰。」莫違天解釋道。

「你說什麼？另有其人？他們是誰？快告訴我！」蕭萬龍握著寶劍的手突然一下子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