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催債
「小天，你先休息一下，爺爺去外面看看。」燕雲華顯得有些焦慮，拍了拍發獃的燕南天，說道。
「爺爺，我跟您一起去。」燕南天提議道，這關係到他以後會不會無家可歸，燕南天自然不敢等閑視之。
「好，那就一起去。」燕雲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此時燕南天大病初癒，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燕雲華也不是十分的放心。
「周大娃，你在前面帶路。」燕雲華伸出右手，指了指旁邊的夥計，說道。
「是，老掌柜。」被稱為周大娃的夥計，躬身應了一句，隨即向著房間的外面走去。
一品居酒樓的生意落敗，並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一些心思活泛的夥計和廚師，大部分都離開了一品居酒樓。
所以，一品居酒樓除了燕南天祖孫，僅僅還剩下兩個員工，一個就是這個夥計周大娃，還有一個是周大娃的父親周大成。
一行三人離開房間，向著一樓的方向走去，剛一走到一樓的樓梯下，就看到一個富態男子迎了上來，正是酒樓的房東吳員外。
吳員外名叫吳春來，本身並沒有什麼正當職業,不過吳家祖上頗有些產業,吳春來靠着收房租過活,反倒一般人活的更滋潤。
「吳員外，讓您久等了。」看到吳春來之後，燕雲華趕忙拱了拱手，說道。
「燕掌柜，您用不着跟我客氣，只要你能交出房租，比什麼都強。」吳春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吳員外，這個月的房租，我一定會給您補上，只是酒樓最近有些周轉不開，希望您在寬限幾日。」燕雲華苦笑道。
「不行，我就指著房租過活呢，你要麼立即給我房租，要麼立馬從酒樓搬出去，反正我這房子也不差租戶。」吳春來冷笑了一聲，道。
「吳員外，一品居是我畢生的心血，如果您現在要收回酒樓，我的一品居豈不是要倒閉了，求您發發善心吧。」燕雲華帶着一絲乞求說道。
「不行，住房收租、天經地義，你一品居倒不倒閉，關我屁事。」吳春來不屑道。
前些日子，吳春來沒有過來收房子，不是吳春來有多麼仁慈，只是他一直沒有找到下家，現在找到了租酒樓的客人，吳春來立馬過來上門趕人。
「燕掌柜，看你的樣子，是交不起房租了，那我只好收回這間酒樓。」吳春來根本不理會燕雲華的懇求，對着身後的打手招了招手，說道：
「來人，老爺我要收回這間酒樓，將這些閑雜人等，都給我趕出去。」
聽到了吳春來的命令后，立刻有數個幫手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拿着兵器，一臉蠻橫、做出了趕人的樣子。
看着祖父瞬間蒼老的容貌，燕南天不禁心中暗惱，吳春來過來收房租固然沒錯，但是態度卻太過惡劣、不近人情。
燕南天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吳員外，您想要我們搬出酒樓可以，不過，至少要給我們半個月的搬家時間，總不能讓我們露宿街頭吧。」
「露宿街頭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吳春來冷嘲道。
「吳春來，你怎麼能如此不近人情。」燕雲華大喝一聲，瞪着吳春來，說道：
「這間酒樓我租了幾十年，房租價格是一漲再漲，一品居掙來的大半銀錢，都跑到了你的腰包裏面，現在遲交了一個月的房租，你就要把我們祖孫趕出去。」
聽到了燕雲華的斥責，吳春來多少還有些良心，臉上露出一抹訕色，畢竟，這間酒樓對方租用了幾十年，立馬將對方趕出酒樓，確實是有些不近人情。
「也罷，我這個人心善，就給你們七天的搬個家時間，七天之後，要是還賴在這裏不走，可別怪我亂棍打狗。」
吳春來將時間縮短了一半，蔑視的瞪了燕雲華兩人一眼，隨即揚著雙層下巴，帶着一群幫手揚長而去。
目送吳春來離去，燕雲華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很多，心中的千般無奈，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道：
「小天……是爺爺沒用，連一品居都保不住。」
燕雲華本身就是一名廚師，對於酒樓有着特殊的感情，一品居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他又豈能輕易的割捨。
「爺爺，咱們爭取了七天的時間，只要一品居的生意能好轉，就可以還上賒欠的租金，也可以繼續使用酒樓,一品居也就不用倒閉了。」燕南天摟住祖父的胳膊，說道。
燕南天這麼說，不光是在安慰祖父，也是出於對自身的考慮，燕南天上輩子就是廚師，他擁有幾十年的廚師記憶，也需要一品居酒樓這個平台，來施展出自己的廚藝和能力。
而且，燕南天相信自己的實力，憑藉上地球上學來的廚藝，短時間內振興一品居酒樓，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說得對，只要有一絲希望，能夠保住一品居，我都不會放棄。」看到孫子如此的堅強，燕雲華彷彿也找到了主心骨。
「爺爺，咱們酒樓的生意差，也並非一兩天的事情了，我這半個月雖然卧病在床，卻一直在思考如何改善酒樓的生意。」燕南天說道。
「那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辦法？」燕雲華恢復了一些精神氣，問道。
上輩子，燕南天在五星級酒店做大廚，這些事情自然難不住他，只見燕南天沉思了片刻，說道：
「想要改變酒樓的生意，應該是從三個方面着手；一是要對一品居廣泛的宣傳，只有宣傳做到位，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二是要將酒樓內部進行裝潢，有一個舒適的吃飯環境；第三就是要做出更加美味的菜肴，這才是吸引住客人的根本。」
「嗯，你的想法不錯、也很周到，但是酒樓還有七天的時間，裝潢肯定是來不及了，咱們也沒有太多的銀錢，只能是在宣傳和菜肴上下功夫。」燕雲華點頭應道。
就在祖孫兩人說話的時候，周大成和周大娃父子兩人，也靜悄悄的走了過來，默默的站在燕雲華兩人身旁。
周大成和周大娃父子長得頗像，都是矮壯、長著一個圓臉，只不過周大成多了幾分憨厚，而周大娃多了幾分機靈。
燕雲華似乎注意到了兩人，將目光望向了周大成，隨即嘆息了一聲，道：「大成，剛才的事情你都聽到了，酒樓的情況你也了解，如果你們父子要走，我也不攔你們。」
聽到了燕雲華的話，燕南天並沒有感到意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考慮，酒樓現在面臨着巨大的危機，周家父子即便要離開一品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比起燕家祖孫的淡定，周家父子則顯得有些緊張，周大娃緊緊的望着一旁的父親，而周大成則是緊握拳頭，眉頭皺成了一個山字。
片刻后，周大成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道：「老掌柜，我在一品居幹了幾十年，周大娃也是在這長大的，只要一品居還在一天，我們爺倆哪兒都不去。」
「大成，謝謝你。」燕雲華眼圈一紅，有些動容的說道。
燕南天也是暗暗點頭，一個好的廚師團隊，未必需要太多的人，但是人心必須要齊，周家父子能夠留下來，也更容易振興酒樓。
「爺爺，既然周叔他們要留下來，我正好想到了一個宣傳酒樓的辦法，還需要他們兩個人幫一下忙。」燕南天說道。
酒樓還能使用七天的時間，燕南天必須將時間掰碎了、揉爛了使用，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集到酒樓一個月的房租錢。
所以，燕南天準備分兵兩路，就是周大成父子負責宣傳，而他和燕雲華兩個人，則是負責研製新的菜肴，雙管齊下才能讓酒樓儘快振興。
「少掌柜，有啥事情，您就吩咐吧，我們父子雖然沒有啥主意，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跑跑腿還是可以的。」周大成說道。
「好。」燕南天應了一聲，隨即吩咐道：「周叔，您去幫我請一個裁縫來，大娃幫我找幾個十來歲的孩子。」
燕南天剛剛吩咐完，周大娃就一臉好奇的問道：「少掌柜，既然是要宣傳酒樓，裁縫和一群孩子能有什麼用？」
不光是周大娃感到好奇，燕雲華和周大成兩人，也有些疑惑的望着燕南天，想不明白裁縫和孩子，能給一品居做什麼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