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下女子,都不及你顏色半分(3)
她恨不得掐死這貨。
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掏出錢袋子便砸在了他身上。
「真少。這也叫銀子?」將錢袋子掂了掂,趙樽嘆息著又補充了一句。
得了便宜還賣乖?
夏初七那個氣得啊,臉色黑得都快成那鍋底灰了。
丫太欠抽了!總有一天,她非得好好的收拾他不可。
趙樽盯住她憤憤不平的小臉兒,目光突地一沉。
「小奴兒,爺可都是為了你考慮,小姑娘身上放多了銀子,不安生。」
夏初七眼睛裏,跳躍着燭火的光芒,「你當我才三歲啊?」
黑眸深了深,趙樽抓住話頭,便問,「那你幾歲?」
嗤了一聲兒,夏初七抬起下巴,「想知道啊?給錢,五十兩。」
趙樽面色稍稍一僵。
見狀,夏初七唇角往上一翹,眉梢輕彎著,那發着膩的音色十分的好聽,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美了,就像在看一個聚寶盆似的,底氣十足的瞄着他。
「往後,姑娘我也不仗義了。你喚我一聲兒,我答應要錢。你找我辦事兒,我一律都要收費,依樣畫葫蘆,當誰不會呢,是吧?」
哦了一聲兒,趙樽一開始僵著的俊臉,倏地又鬆開了。
「小奴兒,爺是誰?」
「……你傻了?你不就是那欠扁的趙十九嗎?」
「爺是爺,你是奴……你為爺做事,沒有要錢的道理。」
「道理是你家定的?」
「正是。」趙樽回答得理所當然,一副天家皇子派頭。
默默的在心裏『靠』了一下,夏初七飛撩起眉梢,「我一直在懷疑,咱這大晏朝是不是快破產了?為何你一個王爺,窮成這副德性?」
她氣,她急,她糾結,趙樽卻不動聲色。
「算一算,你欠爺多少了?」
夏初七賭氣,一哼,「不知道,你回頭寫上唄,想寫多少便是多少。反正你就是一個招人恨的王八蛋,見不得窮人喝稀飯,你丫得遭報應的。」
她終於罵了出來,罵得是爽了,可話音剛落下,那趙賤人冷不丁的欺壓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腰身往身上一提,撲騰一下,便無處着力的身子板兒便投入了他的懷裏。
「呀,你有病?說不過就動手?」
嗅着那散發着高貴清雅的幽幽松蘭之香,她才剛想要掙扎,卻被他捉住了雙手,死死的抵在了胸膛之上。
「小奴兒……」他低頭盯視着她,一隻手便把她窄細得一掐就斷的腰兒拿捏在手中,說出了一句宛如天雷滾滾而來的話,「今晚上,去爺玉皇閣睡可好?爺不收費。」
「啊!?咳咳!」
丫這是要讓她侍寢?
小心肝兒撲嗵撲嗵跳着,夏初七伸出小手來,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確定他的思維正常,腦子沒有被門夾過之後,才慢慢的解開他環在腰上的手臂,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一張塗得膚色略黑的小臉兒上,難得的出現了幾分不好意思的僵硬,故意打趣兒道。
「姑娘我身子不適,不便伺候爺,這一點想必爺您也是清楚的。如果你實在難熬,那個崇寧縣的鶯歌姑娘,卻也是不錯的。」
她拿腔捏調的說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
久久,那鋒利的眉梢才微微挑起,他嗓音低沉地道,「爺大發慈悲,許你在玉皇閣侍候,是你不願意的。那……便如此吧。」
說罷,在她皺眉不解時,他起身拂袖。
「一共欠爺三百兩,零頭抹去了,不用還。」
高姿態的說完,他似乎連再多看她一眼都嫌麻煩,人迅速消失在了食色軒。
「渣渣渣渣渣!」
夏初七恨不得眼風兒能變成刀,剜掉他幾塊兒肉來。
可人家影子都沒有了,哪裏又能聽得見?
只留下她自個兒在那裏,氣也不是,恨也不是,算一算……也就罷了。不就是銀子么?不算什麼大事兒。
今兒她滅了東方妖孽,那才算是替天行道了。
食色軒外頭,元小公爺果然等在了那裏。
見她氣嘟嘟板著個臉出來,他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表妹,啥事兒把你氣成這副德性?」
「還不是你那個挨千萬的十九叔,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惡的人?」
想到趙樽對她的種種欺負,夏初七頭頂上冒着青煙,先把對趙樽的不滿,噼里啪啦的狠狠發泄了一通,才使勁兒地剜了元祐一眼。
「你們這些男人啦,全都不是好東西。」
元祐皮笑肉不笑的俊臉,一下子便僵硬了。
「哎哎哎,這麼說就不合適了啊,小爺我今兒可是幫你忙來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夏初七才想起了那件事兒。面色稍稍緩和了一點,一把拖住元祐的胳膊,走到檐下的陰影處,見左右無人,才低聲兒問,「事情辦得如何?妥了么?」
邪邪一笑,元祐微微挑開眉頭,「那是自然。那東方青玄吃了酒出去,外頭接應的那幾個錦衣衛,全都換成了小爺我的人了……今兒晚上啊,有好戲看嘍,但願明兒醒來……威風八面的大都督不要跳河自殺才好。」
「會嗎?」夏初七一挑眉,「他會自殺?」
元小公爺托著下巴想了想,撇了撇唇,片刻再抬起頭來,嗤的一笑。
「自然不會,他只會殺——你。」
被他陰惻惻的語氣唬的脊背寒了一下,夏初七想到東方青玄那些個對付人的手段,還有那個臭名昭著的「詔獄」,突然有點兒後悔剛才沒有答應趙樽了,如果她寸步不離的跟着他,會不會比較安全一點?
「表哥!」她放軟了聲音,咧著嘴直樂。
「又有求於我?」
「表哥你啊,真是太聰明了。」
元祐紈絝是紈絝,那是一個何等樣兒的聰明人?
一見她膩膩歪歪的叫表哥,便知道這小丫頭沒安好心眼兒。要知道,除了找他辦事兒的時候,她啥時候給過他好臉色啊?可人的心思吧也奇怪,他雖然明知道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卻偏偏覺得她好玩得緊,與別的姑娘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