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酒窖的秘密(1)

第828章 酒窖的秘密(1)

「謝謝你。」

她突然說。東方青玄卻沒有明白。

「謝我什麼?」

她「噗哧」一樂,打趣道:「謝你沒有下手,謝你當年的不殺之恩。」

眉梢一揚,東方青玄也是一笑。

「若是時光真能倒轉,在清崗縣時,我不會給你下藥,即便要下,也不會……」還把你送到趙樽的床上。

頓一下,後面半句他沒說,妖嬈的笑着改口。

「也不會下那般不中用的葯。」

皇城,入夜,正心殿裏,燈火大亮。

趙綿澤一人獨坐其間。

這個正心殿,正是洪泰時期的謹身殿,也是洪泰帝當初下朝之後處理政務的地方。趙綿澤繼位之後,不僅學洪泰帝般「謹身」,為正其心,還把謹身殿,改名為了正心殿。

他默默喝着茶,在等一個人,也在想一個人。

腳步聲傳過來,何承安在外稟報。

「陛下,晉王殿下覲見。」

趙綿澤手心微微一緊,將茶盞放在雕龍刻鳳的案几上,面孔掛着溫雅的笑意,牽袍起身,親自過去拉開殿門。

朱漆的門外,一個男子身着親王蟒袍,迎風而立。一襲華貴,一襲高冷,一襲雍容,一襲孤傲,在正心殿氤氳的燭火之下,這樣的他屬實稱得是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

難怪她見到他便愛上,從此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二人對視一瞬,趙樽微微抱拳欠身,卻不施大禮。

「臣趙樽請陛下安。」

暗暗壓下心裏的情緒,趙綿澤笑着攤手。

「十九皇叔不必多禮,請上坐。」

「臣不敢。」趙樽嘴上說着不敢,腳步卻邁得極為孤高。他大步入內,環視一下正心殿的擺設,目光一眯,視線落在那一個擺開黑白雙子的棋枰上。

他側身,含笑直視趙綿澤。

「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入宮,有何差遣?」

「皇叔這般說,真是與朕生分了。」趙綿澤揮手遣退了門口何承安,只留下趙樽一人,把他迎入座中,無聲一嘆。

「十九皇叔憶不起過往,實在是一件令朕哀哀欲絕的事。想當初,在朕的十幾個皇叔里,除去少時歿去的,朕最敬佩的便是十九皇叔你了。少年時,十九皇叔已是朕的榜樣。且十九皇叔與我父王親厚,與朕的關係,也是眾多皇叔中最好的。這些事情,皇叔都不記得了?」

趙樽目光微暗。

這些話,趙綿澤沒有撒謊。

少年時,益德太子於他,亦兄亦父。

他六歲那年,宮中驟變,之後便養於張皇後身側,與洪泰帝也生分了,但益德太子待他不薄。且因益德太子長他許多,與他來說,除去兄長之責,更像一個父親。故而,他那個時候,是真的願意為了益德太子的江山,去開疆拓土,為大晏打造一個更為繁華的盛世。

可世事易變,如今……

他面前的綿澤,不再是當初的綿澤。

他自己,也不再是以往的趙樽。

心有觸動,他仍是面不改色。

「讓陛下挂念,臣實是想不起了。」

看他一眼,趙綿澤垂了垂眸子,幽幽一嘆,「私下裏,十九皇叔不必如此稱呼我了。我兩個還像少時那般,您喚一聲綿澤吧。」

趙樽深深看她一眼,微微含笑,聲音柔和不少,「今時不比往日,陛下已承繼大統,臣雖是長輩,也不敢不尊君上,更不敢直呼陛下的名諱。陛下若是找臣有事,直言便是。」

趙綿澤端起茶蓋,喝了一口,溫和的笑。

「十九皇叔,近來都在忙些什麼?」

趙樽也笑了,就像彼此間從無芥蒂一般,拉着皇室的家常,「賦閑在府中,以備大婚。除此,養花種草,弄魚逗鳥,吟詩作賦,若還有閑時,便讀一些古籍,以體聖意,倒也有些樂子。」

趙綿澤微微一愣,朗聲大笑道,「十九皇叔多年征戰沙場,也難得有如此吟風弄月的時日,趁著皇嬸尚未過門,閑適一回,本也是應當的。只不過……」他頓了頓,突地話鋒一轉,「朕知十九皇叔雄才大略,當得國士無雙,若不為朕所用,實在可惜。」

趙樽笑了笑,靜待他的下文。

見他未吱聲,趙綿澤接着溫和一笑。

「朕雖不忍十九皇叔勞累,但為了大晏社稷,還得請十九皇叔出山震虎。」

趙樽淡然一笑,似是並無太大的意外。

「陛下此言,臣不懂。」

「天子之職,莫重擇相。」看一眼他略帶冷淡的面孔,趙綿澤輕輕一嘆,輕描淡寫地道:「皇爺爺往昔曾教導朕,不論是理政還是做人,都務必要好好向皇十九叔學習,朕深以為然。只如今外憂未平,內患又起,二皇叔與朕頗為離心,然朕偏生是一個侄輩。好些事情,不便過逾……」

頓一下,他忽地凝眸,盯了趙樽一眼,接着道:「故而,朕想讓十九皇叔為朕分憂,領正一品右宗正的差事,兼太子少師,替朕督導宗人府事宜,且平衡朝綱。」

趙樽目光噙了一絲笑意。

倒是一個好算計。

一方面,趙綿澤藉由大婚之事把他強留在京中,若不派給他任何實職,難免會給眾臣或後世留下一種小肚雞腸、沒有為君氣魄的話柄。但是,若是讓他再掌天下兵馬,他自是忌憚不肯。於是,派給他一個宗人府右宗正這樣的正一品官銜,讓他分趙構的權,讓趙構忌憚於他,剛好一石二鳥,坐收漁翁之力。而太子太師名頭聽上去頗大,但這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虛銜,只不過代表皇帝的恩賞而已,毫無作用。

他父皇這個儲君人選其實真未選錯。

趙綿澤屬實具備了為君者的種種度量和算計。

「十九皇叔,意下如何?」見他未有答話,趙綿澤又問了一句,面上帶着笑意,溫和有禮,語氣卻是步步緊逼。

「陛下如此信任,臣敢不從命?」趙樽目光深了深,像是在思量他的話,又像是在考慮什麼,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自古君為上,臣為下,臣應當為陛下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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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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