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不安份的心(4)

第778章 不安份的心(4)

「夏楚,我是誠心的。」趙綿澤聲音喑啞無比,「人生一世,不過數十年,誰也不知未來會有什麼變故,我不想再等。」

夏初七微微抬頭,「你是皇太孫,你若用強,我自然無法抵抗。」笑了笑,她又道,「可我父母雖含冤而終,我到底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沒媒沒娉就跟了你,你這是想要天下人都笑話我有爹生沒娘教么?」

聽了她的話,趙綿澤眼睛裏閃過一抹詫異。

或者說,像是突然的驚喜。

「小七,你與他……沒有過?」

他微微發顫的聲音,驚得夏初七差一點咬到舌頭。

先前這一番義正辭嚴的話太過了,她把自已說得像一個貞節烈婦似的,似乎讓他誤會了?

她垂下頭,順水推舟,「你以為呢,我是那麼隨便的人么?」我隨便起來,根本就不是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自主想到以前三番五次勾引趙樽,而他傲嬌不從的模樣,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來。

這一笑,明艷如春光,趙綿澤心裏大亮。

猛地伸出雙臂,他狠狠摟緊她。

「小七,真好……真好……」

夏初七瞥他一眼。正在考慮這時的男人真是單純,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女人的貞節呢,卻見趙綿澤一雙狂喜的眼睛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從那一瞬間的狂喜,到添上了陰霾,也不過剎那。她不知他到底想到了什麼,眼窩裏情緒閃動,又恢復了先前的堅持。

「小七,我真的是想……」

「……」夏初七無奈的看他,「我又沒阻止你?你可以去找你的側夫人。」

「我只想要你。」趙綿澤僵硬一下,眼睛突然有些發酸,「你不必害怕,我不會用強,更不會逼你。但是小七,你給我許的一年期限,對我不公平。」

「你想怎樣公平?」夏初七挑高了眉。

趙綿澤思量一下,突然一笑,淡淡道:「聽說你與他以前常常下棋作賭。這樣好了,你與我也賭一局如何?」

「怎樣賭?」

「你若是贏了我,我便依你,臘月二十七,絕不食言。你若是輸了,便老老實實與我做成真正的夫妻。」

夏初七冷笑,「明知我棋藝不精,這怎會公平?」

他沉了聲音,「我讓你子。」

讓子,讓子。夏初七腦子轉到了錫林郭勒的那一晚。那時候,趙樽讓她八十子她都輸得一塌糊塗,如何敢隨便一賭?微微眯眼,她看見了趙綿澤目光里的堅定,雖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夜這般執拗此事,但卻知道,不可能輕易說服他。

想了想,她輕輕一笑,「我們換個方式如何?」

趙綿澤道:「你說。」

夏初七輕輕彎起唇角,「論棋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若是與我賭輸贏,對我不公平。但我若是找一個自己在行的事情與你賭,對你亦是不公平。不如這樣好了,折中一下,我擺出一局棋來,你若能破……我便從了你,如何?」

趙綿澤眉目一沉,沒有答話。

她眯起的眼,添了一抹「看不上」的神色,挑釁一般,慢悠悠地補充,「何時解,何時從。殿下,敢是不敢?」

一個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最怕「敢是不敢」。趙綿澤雖然不想與她繞這樣多的彎子,但也不想表現得太沒有風度。更何況,他還真不信夏楚能擺出什麼棋局來難住她。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夏初七輕輕一笑,起身出去了。

很快,晴嵐拿了棋枰進來,夏初七淺笑着看了趙綿澤一眼,坐在杌子上,一隻手執了棋子,專心致志地擺弄起來。

棋枰上的山水變化,風雲萬千。

她擺的是陰山皇陵「死室」里的棋局,那一個鴛鴦亭里的九宮八卦陣的陣眼。

當時,那棋局被趙樽破解之後,在閑得無聊的迴光返照樓里,兩個人在水乳丶交融之餘,也沒有忘了探討此事。趙樽是一個棋痴,他除了告訴她那棋局的精巧和破解之法外,還將它完善成了一個更加巧妙的死棋之局。

這世上,除了趙樽無人可解。

她不相信,趙綿澤能輕易解出來。

是夜,津門,直沽。

這裏是一個四季繁忙的碼頭。它不僅是大晏的軍事重鎮,還是一個連通南北兩地的漕運樞紐。

從哈拉和林到津門,北狄使臣一行人原本是要在津門停留幾日的,當地官吏亦是早早準備好了迎接與宴請,但哈薩爾卻拒絕了。一到津門,他就與津門的都指揮使張操之換了勘合,拿到通關文書。

幾艘官船已準備妥當。

京杭大運河,一路南下就可到達京師。

這是最快的一條路。

碼頭上,雖是入夜了,漕船和商船還在陸續靠岸,人來人往,燈火璀璨。苦力們也還在為了混上一個溫飽,扛着沙袋拚命地吆喝着搬運。這一幕,於大晏的來往客商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可是對於喜歡大晏風土人情的烏仁瀟瀟和初來乍到的烏蘭明珠來說,卻新奇得緊。

看着遠處停泊的官船,烏仁瀟瀟極是遺憾。

「哥哥,津門這樣好的燈火,這樣美的夜晚,我們明日一早再啟程不好么?要是能在這岸邊小酌片刻,也是人生美事。」

「烏仁說得有理。」

烏蘭明珠性子文雅一些,不如烏仁的野性。但似是對她的話也極為贊同。這一派城市的繁華,與他們見慣的草原荒涼不同,不僅是她們,一群北狄官吏亦是紛紛點頭稱是。

見狀,陪同的津門指揮使張操之面色一喜,趁勢勸說,「二位殿下,諸位來使,從運河南下,不日便可抵京,不急這一時,諸位不如小歇一夜,也好讓鄙人略盡地主之誼?」

虛與委蛇的應合著,哈薩爾看了趙樽一眼。

「晉王殿下的意思呢?」

「不必了。」他的語氣,毫無迴旋的餘地。

哈薩爾點點頭,「殿下所言極是。」與趙樽的歸心似箭一樣,哈薩爾亦是想早一點到達應天府。自從阿巴嘎一別,李邈回南晏已足三月。三個月來,兩國不通書信,他又何嘗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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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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