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抱緊!

第45章 抱緊!

「你這舌頭,實在太長。」

接着,像一隻小雞仔兒似的,她被他拎了起來,雙手雙腿在空中亂舞著,一把甩在了馬號里那匹據說「會吃人舌頭的大黑馬」上,而趙樽也緊隨着坐在了他後頭,雙臂往她小腰兒一勒。

「駕——」

馬鞭一揚,毛色光亮的黑駿馬風一般沖向了西城門……

大黑馬一陣疾馳,眼前的景物風一般掠過,勒在腰上的大手越來越緊,怪異的觸感,讓夏初七身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層層細密的疙瘩來。

「喂,你到底要做什麼?」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沒有人回答。

看得出來趙樽馬術十分了得,大黑馬也是一匹千里良駒,駝了兩個人還靈活矯健,絲毫沒有影響它的速度。可,雖說後背貼著美男寬敞醉人的懷抱,可騎馬真不如坐車舒坦,那顛簸起來的滋味兒,真真兒快把她的五臟六腑給翻個兒了。

「慢點!慢點!喂,趕着去投胎呀,我要吐了。」

他冷喝一聲「駕」,大黑馬撒開蹄子,如同離弦之箭,在長嘶聲里掠影浮光,過了青崗縣城,道兒越走越黑。

不曉得目標,不曉得目的,夏初七胃裏翻滾着實受不住,在馬上使勁兒折騰起來。

「趙賤人,老子……老子服了你,快,再不放開我,我真吐了。」

「別動!」

一股子大力裹住她的腰身,他沒有放慢速度,雙腿使勁在馬肚子上一夾,同時一把拎起她的身子,就把她從跨坐改為了側坐,整個人窩入他的懷裏,身子貼在他胸膛之上,一張臉被呼呼吹過的衣袍颳得生疼。

「呼……」

這樣子確實好受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氣,安靜了下來,一雙手死死揪住他的前襟,眼睛盯住他冷峻的下巴和硬倔倔的面色,氣恨不已。

「你究竟在發什麼瘋?」

依舊沒有人告訴她。

風聲,馬嘶聲,還有夜鴉掠過樹林的凄厲聲,讓她的心臟無端一揪,人跟着緊張了起來,覺得這事特別不同尋常。夜風呼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黑馬從一座山躥入了另一座山,一段路又掠過了另一段路,馬步終於稍緩了一點。

她剛準備鬆開手,卻聽趙樽低喝一聲,「抱緊。」

額?

奇怪的命令來得突然,可夏初七隻稍微一停頓,便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腰身,而他此時已經放開了她的身子,在馬步再次加快時,俯身探向馬鞍上系著的箭袋和長弓,搭箭上弦,朝着黑壓壓的天空「嗖」的射出一箭。

「咕——」

天空傳來一道鳥類悠長的悲鳴,接着遠處便有一團小黑影掠過一道弧線,落在前方不遠處的草地上。

目前為止,夏初七還一頭霧水。

「馭——」

趙樽手臂繞過她細得麻稈似的腰身,勒緊馬韁繩,待大黑馬一停便跳將下地,也不說抱她下馬,急快地朝那一團小黑影走去,而身下的大黑馬也不客氣的「嘶」一聲高高躍起。

「先人板板的,人渣,馬也渣!」

夏初七脊背僵硬著,緊緊揪住馬鬃,小臉一陣抽搐。

「畜生!你敢摔,老子就把你的毛一根根拔光。」

那匹大黑馬竟是十分通人性的,被她這麼一罵,竟出奇的乖順了下來。夏初七鬆了一口氣兒,踩住馬蹬,這才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真沒紳士風度。」

罵咧著,她走近了趙樽。

只見一隻鴿子被他的箭矢射在草地上,翅膀受了傷卻還沒有死,小小的身子在帶着潮濕夜露的草地里撲騰著,想要站起來,卻又只能一次次撲倒在草叢裏,羽毛被溢出的鮮血染成了一團黑紅。

「晉王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射一隻鴿子?」

趙樽緊繃着臉沒有吭聲兒,只漫不經心的取下鴿子腿上綁着那個裹了油紙,上了火漆的東西,一點點展了開來。

「吖——」

夏初七剛瞄了一眼火漆口,便吃了一驚。

上頭的印記她認得,正是錦衣衛的標記。

「早說嘛,嚇死我了。」

拍著胸口,她瞄一眼趙樽面無表情的高冷欠揍臉,再看看地上受了傷可憐巴巴的信鴿,原本準備要叉著腰對他潑婦罵街的想法便又沒了。

雖她知道,自己又被這賤人利用了一回。

他用她來麻痹東方青玄,結果卻射了人家的信鴿。

可不得不說,她是佩服趙樽的。這人的心思之縝密,她活了兩世見到的人中,算是頭一份兒。

合上紙,趙樽蹲身擺弄著信鴿,全然不提那「信函」之事,只淡淡問她,「騎馬感受如何?」

揉着受損不淺的胃,夏初七咧嘴,「一個字:爽。你那馬,叫啥名兒?跑得可真快。」

「大鳥。」

「鳥?」翻了個大白眼兒,不待她為真正的鳥類提出抗議,趙樽就將那隻瞪着一雙溜圓眼睛,似乎帶着哀求眼色的信鴿給拎了起來,遞在她面前。

「幹嘛?」她抱着雙臂,歪著頭,「烤鴿子,還是鴿子湯?」

趙樽一眯眼,「治好它。」

輕「吡」一聲兒,她撇嘴,「爺,我可又不是獸醫。」

「五十兩。」他說。

「少了點吧?」她勾著唇講價。

「四十。」他聲音更冷。

「喂,要不要這麼過分?」她心有點兒揪揪。

「再多一個字……」他拖慢了聲音,夏初七一下便慌了神兒,猛地接過他手裏血淋淋的鴿子,就在他以為她要同意的時候,她卻突然說,「我不要錢。」

「嗯?」

「哼!」夏初七笑得陰陰的,「姑娘我想明白了,身上有錢也不安全,總有小賊惦記上。人活着還是有知識比較重要,知識才是無價之寶對不對?我的要求就一個——替我譯註那本《青囊書》。」

見趙樽面色一緩,她便知道自個兒壓對寶了。

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小狐狸是沒有辦法與一隻奸險狡猾的大野狼對抗的。但作為一隻羽翼未豐的小狐狸,她必須懂得以退為進,在不觸犯到他的情況下,迂迴的得到需要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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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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