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棍嘰啊棍嘰!(4)

第432章 棍嘰啊棍嘰!(4)

「你啊,幸虧遇到我,可以少吃苦頭。」

夏初七叨叨著,拿出自己帶來的包袱,從裏面取出一個小瓷瓶來。

「不要怕啊,我在你傷口上灑些鹽,等痛麻木了就好了。」

「啊」一聲,小布驚恐的看着她。

夏初七「噗嗤」一下,看着他煞白的臉。

「逗你玩呢,還真信了?」

「哦。」感覺到傷口上絲絲的涼意,小布愣了一下,才看着她說,「小齊,你怎的帶了這麼好的葯?我總覺得你與我們不同,你家是做什麼的?」

小孩子都好奇,小布也不例外。實際上,戰場上醫療吃緊,像他們這樣的低等兵士,就算受傷了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照顧,像他這樣受了傷還能有金創葯,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夏初七低着頭,白了他一眼,放下了小瓷瓶,洗了手回來替他拉起被子蓋好,低低地笑,「我家是做藥材生意的,你啊,享受的是王爺的待遇了。」

「啊,王爺的待遇?」

看着小布不解,夏初七呵呵一笑,也不多做解釋。她在來之前,帶了不少的好東西,自製「金創葯」更是少不得的,這些原本都是她為趙樽準備的。如此給小布用了,想想她還有點兒心痛呢。

小布受了傷,旗里的人都沒有讓他做事兒。

夏初七受了老孟的命令照顧他,也沒有出去做事。作為低等兵士,她不知道營里的任務和動向,只是在照顧小布的時候,聽見外面一直很是喧鬧,好像有輜重兵往前線拉了一些糧草軍械過去,好像有抓到的俘虜和傷員被撤下來。但究竟怎麼回事兒,她也無從去了解情況,只想快點兒趕到薊州見到趙樽。只不過,不知道到時候趙樽會不會想砍了她。

夜慢慢的深了。

營地里,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天上的月亮還是高高掛着,好像根本就沒有見到人間的慘狀似的,散發着它瑩瑩的光芒。

糧草輜重是大軍的首要保護地,駐地的守衛尤其森嚴。

臨時搭建的茅廁在營地東邊的角落裏,可那裏太多男人用過,夏初七實在受不得那味兒,更不像與這麼多男人一起用茅廁,所以她寧願去「野戰」。偷偷從營房裏摸出來,她正準備走遠一點的草叢裏去解決,突然看見營房大門的方向進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是敞篷的,押車的有好幾個兵士,她好奇的擦眼一看,隨即愣住了。馬車上不是北狄戰俘,也不是受傷的兵士,而是幾個五花大綁的姑娘。

距離有些遠,營房裏的燈光有些暗,她看不太清那些姑娘的長相,可衣着卻不是中原人士的打扮,而是北狄人的裝束。

夏初七驚了一下,若有所悟。

這是在戰時,這些女人被押解回來會發生什麼可以想像得到。她尿意沒有了,慢吞吞地跟了過去,那輛馬車接受了檢查,直接被拉入了輜重營指使僉事大人的營賬外面。

「下來!下來!」

兵士們吆喝着,那幾個姑娘被拖了下來。

一個兵士進了營房,再回來時,他的身邊兒,跟着夏衍的經歷官。

「挑一個長得好看的,送到指揮僉事的營帳里去。」

「是,王經歷。」

「這個就不錯嘛……」那兵士的話音剛落,王經歷就看見了裏面的一個女子,目光倏地亮了一下,手抬了起來,指向她,「就她了。」

那姑娘穿了一件白色的狐裘,着裝與其餘幾個姑娘有些不一樣。可王經歷話一說完,另外幾個姑娘就生拉活拽地掙扎著,把王經歷指著的姑娘圍了起來,嘴裏低低的喊著夏初七聽不明白的蒙族話,看她們肢體動作表現的意思,她們是想要護著那個姑娘,請求他們放過她。很明顯,那個穿白狐裘的女子,應該是那些姑娘的主子。

「阿納日……」

一聲清冽的喊聲之後,那「白狐裘」阻止了那個跪地求情的小丫頭,扒開眾人走了出來,又對邊上幾個姑娘說了幾句什麼,這才高昂着下巴,不屑一顧地看着王經歷,用生澀卻又清晰的漢話說。

「不要為難她們,我跟你走。」

「棍嘰……」阿納日喊了一個類似的「棍嘰」的發音,滿臉驚恐的使勁兒搖著頭,另外幾個姑娘也在大呼小叫「棍嘰」。可「棍嘰」姑娘卻沒再有看她們,只是恨恨地瞪着王經歷。

「畜生!」

王經歷被她罵笑了,不想再與幾個北狄女人客氣,一把拽了那個「棍嘰」姑娘在手裏,然後不耐煩地轉頭吩咐兵士們把另外的幾個姑娘看好。大概意思是說,這幾個娘們兒長得都還不錯,不要讓人碰了,等到了薊州,都給將軍們送過去。

夏初七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棍嘰」這個發音在蒙語里,是「公主」的意思。但是她是一個軍人,還是一個後世的軍人,雖然之前有這樣的預料,但卻無法真正地想像出來在戰爭里,會這樣犧牲女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往前跑了幾步。

「王經歷——」

王經歷正想把「棍嘰」拉入帳篷,聞聲轉過頭來。

「你是幹什麼的?大晚上的不睡覺,想挨軍棍嗎?」

夏初七心裏暗了句「敗類」,嘴上卻是掛着笑,「王經歷,小人上茅房,嘿嘿,迷了路……」

王經歷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顯然沒有把她放在眼睛裏,重重哼一聲兒,自以為了解地回答她,「還不快回去睡覺,沒見過漂亮女人啊?看着女人就走不動路了。」

「沒有沒有,小的哪敢!」

夏初七敷衍著,卻見那個「棍嘰」也看了過來。那是一個聰慧的蒙族女子,也許是憑着女人的敏感,她或許看出來了夏初七與他們的不一樣,她大眼睛盯着她,目光里露出一種淡淡的哀求來,就像一隻等待被宰的小動物,對生存的急切渴盼。

那是一種人性的本能。

夏初七心裏微微一痛,又是拱着手嘿嘿一笑,展開眉頭「討好」的說,「王經歷,小人是丁字旗的小齊。小人好像聽說,大將軍王不是下了軍令嗎?不能隨便強姦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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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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