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吃醋,再吃味!(1)
「楚七……」
剛喊出兩個字,她就拍了拍嘴巴,笑嘻嘻的道,「奴婢錯了,奴婢參見景宜郡主。」
一腦袋的黑線兒在飄,可被梅子這麼一提醒,夏初七突然又恍覺自個兒如今是一個「多重身份」的人。想想實在太過複雜,竟然有一種身肩無數重擔的感覺。夏楚要讓她報仇,夏初七想要自由,東方青玄要她做秘諜,趙樽要她做景宜郡主,而且她還是趙綿澤等著娶的嫡妻……
好大的壓力!
扯了扯嘴角,她皮笑肉不笑的搖了搖頭,又望向梅子邊上那位看上去年紀稍稍長點兒的姑娘,「這位姐姐是?」
那姑娘微微低頭,請了一安,「奴婢是爺差了來侍候郡主的。」
夏初七微微一挑眉,「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又是福身而下,「奴婢以後是郡主的丫頭,名字應當郡主來取。」
看着她的樣子,是一個沉穩大方的姑娘,想來趙樽是怕她去了誠國公府用不習慣那裏的人,這才先給指了人過來侍候吧?「果然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啊!」她用詞不當地感慨了一句,仔細一盤算,眼睛陡然一亮。
「你就叫晴嵐吧!」
「情,情郎?」
「對呀,就是情郎——晴嵐,情郎……真好!」
那丫頭額頭青筋突突一跳,趕緊跪下,「奴婢不敢,爺會殺了奴婢的。」
夏初七莞爾一笑,走過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所謂的笑。
「放心啦,要殺人的話,他一定會先殺我,定然殺不着你的。」
晴嵐沒有敢反駁,雖然才是二月入春時節,她卻覺得好像入了夏,脊背上汗水連連。想想一個堂堂的郡主,整天「情郎情郎」的喊,可怎生得了?
不管她們怎麼想,夏初七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眼珠子轉悠了一下,嘻嘻笑着,又看見了她們手中的托盤。仔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子葯香味兒,不由得有點兒詫異。
「咦,這是什麼東西?」
梅子趕緊笑眯眯的回答,「爺說郡主受了些風寒,特地差了我倆過來,給郡主燉的烏雞湯,說是讓郡主補補身子……」
夏初七湊過去揭開蓋子,更加仔細的聞了聞,不由眯了眯眼睛。
風寒?可這烏雞湯裏面加的全是補血活血的藥材呀?
趙十九腦抽了吧?
不過想想也好,她剛好大姨媽來了,昨兒又泡了冷水,喝這個東西正合適。
回屋去美美的喝了烏雞湯,她覺得整個人都暖融融的,舒服得緊。打發那兩個小丫頭自己玩去了,她一個人躺在趙樽昨晚上躺過的美人榻上,懶洋洋的翻看着他的書,不知不覺之中,那書終於把她給看了,落在了她的臉上,而她呼哧呼哧的又睡了過去。
趙樽一入屋,看見的就是這番情形。
眉頭緊緊一鎖,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拿開她臉上的書,將邊上的薄毯輕輕拿過來,就要給她蓋上,卻見她突地睜開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回來啦?」
趙樽放開薄毯,滿臉都是不悅。
「下次不要把人都打發了,睡着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你一碰我我就知道了呀。不像某些人……」想到昨兒晚上才「輕薄」過他,夏初七得意地挑了挑眉,可話衝口一出,又被她咽了回去,也不說破,自以為很得瑟的換了話題,「怎麼沒有去營里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閑着也是閑着。」
神情複雜地凝了她一眼,趙樽沒有仔細解釋,淡淡地說,「既然醒了,就走吧。」
「去哪兒?」
「誠國公府。」
一撇唇,夏初七躺下去撒賴,「我還沒有考慮好呢?」
「嗯?那我們慢慢考慮……」
趙樽低低啞啞的說着,雙手撐著那美人榻的邊沿,就低下頭來,將她重重壓在了美人榻的軟墊上,不輕不重地啃起她的唇來。夏初七嘴裏「唔唔」幾下,終是閉上了眼睛,享受起這難得的淡然時光。
吻了許久,直到快要喘不過氣兒了,她才伸手去推他。
「不要了……都是口水……討不討厭……」
「爺還要……」
她身子微微發熱,扣住他的手,羞臊的說,「我說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趙樽聲音低低的,帶了一點兒濃重的喘意就又吻了上去,直到那隻手不知不覺就撫上了她領口上的盤扣,才突然驚覺了一般,喘著停了下來,伸手將她一抱,把她環在自己身上,就大步往外走。
「外面已經備好馬車了,這一次先饒了你。」
腦袋不輕不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初七嗅到他身上傳來的輕幽淡然的香味兒,不由得滿臉通紅,只覺得身子被他抵得難受,不由煩躁的拿手去拔。
「硌着我了……注意儀容!」
「……」
低頭看她一眼,趙樽眸色加深。
「一百兩。」
「做什麼?」夏初七挑高了眉梢,「又想來誆我銀子了?欠你那一百兩,我還沒還上呢。」
趙樽回頭看一眼身後的美人榻,呼吸加重,語氣裏帶了一抹難熬的嘆息,「要麼就給爺一百兩,要麼爺就再把你丟那榻上,好好整治一回。」
「無賴!」
夏初七微微垂下眼皮兒,將身子偎靠在他的身上,只覺得他身上的味兒真是很好聞,很好聞。似乎都是來自於記憶里的味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然嵌入了她的骨子裏……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當年夏初七念書時讀到此句的時候,面對着的是鋼筋水泥的城市,只能腦補出那是一副什麼樣子的畫面。如今坐在晉王爺的馬車上,手指輕輕挑了帘子的一角,看着大地春回,細雨滋潤,感受那春草綠芽兒萌生的綠意透過一層薄薄的雨霧傳遞過來,那感覺實在太潤心了。
遠離了現代文明,她如今越來越適應時下的生活。
「冷嗎?」
一隻力道十足的大手探過來,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大概感覺到了涼意,他猶自嘆口氣,拿了自己的披風,鬆鬆披在她身上,系好了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