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謝氏死了(1)

第275章 謝氏死了(1)

「討厭!弄我身上了。」

她到底是一個大姑娘,一時間又是難堪,又是想笑,更多的還是突然覺得這貨其實有些悶憨。被人下了葯又不肯承認,跑到她這兒來找安慰,卻又沒有真把她怎麼樣……仔細想一想,這貨骨子裏其實是一個極迂的人。

要換了別的人,會是這樣么?

感嘆一下,她又不免笑着促狹,打趣兒的逗他。

「你先前要是對我明說了,我說不定還可以幫幫你,哪用這麼辛苦?」

「不必了,就你這二兩肉,爺怕吃了不消化。」

「你個混蛋!欺負了人,還好意思嫌棄?」夏初七使勁兒推他一下。

像是低笑了一聲,他熱熱的唇挪了過來,「行,爺是怕睡了你,付不起賬!爺的阿七身子金貴啊!」

「這還差不多!」

夏初七滿意的哼哼了下,卻聽得那位爺又說。

「去。給爺打點水。」

「給多少銀子?」

「一兩。」

「一兩?好意思么你?!自個兒回去洗,有的是丫頭侍候你。」

做爺做慣了的他,自然沒有自個兒動手的習慣,可是很明顯,他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翻身往邊兒上一躺,讓開了身子,還順勢在她後背上拍了一把。

「去吧,爺就樂意你侍候。」

被他觸碰過的肌膚溫熱發燙,初七的臉上像染了一層胭脂。

「……無賴。」

可嘴裏罵歸罵,她到底還是起了身。

誰讓他是主子爺呢?當然,最主要的是,誰讓他被人下了葯,也沒有胡亂找一個女的就解決了,而是巴巴跑到良醫所里來蹭她呢?她的小心思里泛著甜,讓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是歡喜的。一種俗氣的歡喜,俗氣得會讓人生恨的歡喜。

「此事不許說出去。」

還沒有摸索到火摺子,背後便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一回頭,在黑暗裏沖他翻了個白眼兒,「廢話,這種事,我還拿着大鑼鼓去宣傳么?我逢人就說,喂,我家爺他被人下了媚丶葯了,跑到我屋子裏來自……」

餘下的話沒有說完,黑暗裏便傳來那貨悶悶的一喝。

「再多一個字,爺便撥了你舌頭。」

「喲嗬,這會兒拽上了?」夏初七掌上了燈,黑幽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又出去拿了盆兒,去灶上兌了熱水過來,端到面盆架上,笑眯眯地說,「不需要我幫你吧?這一回可以免費喲?」

「外頭侯著。」

看着他俊朗的面孔上那一抹紅澀,夏初七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乾咳了兩聲兒,奸奸一笑便出了屋子。換了以前她還能逗他一下,可今兒的氣氛不對,再逗幾句,萬一真出事兒,他控制不住可怎麼辦?

好一會兒,等她得了他的允許再回屋時,那坐在她床沿上的男人,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了她一眼,黑眸里全是淡然自得。

「阿七,你又輕薄了爺,該付多少銀子?」

「你說什麼?我輕薄了你?」

夏初七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無語。

不料,那貨卻撩起眉頭,滿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考慮了一下,才嘆,「算了,看你窮成這德性,爺便不追究了。睡覺!」

說完,他毫無商量餘地躺了下去,扯過她的被子來,往身上一蓋就闔上了眼睛。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簡直想掐死他算了。

「我說喂,我該辦的事兒辦了,要睡回去睡。」

咕噥了一下,他像是有些疲乏,揉了一下額頭。

「爺就睡在這。」

夏初七搓了幾下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床太小,太硬,不適合爺您睡。」

不理會她的叨叨,他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高大的身子把原本就窄小的床給佔了一大半,氣得夏初七直跳腳,過去狠狠推了他幾把,見他仍是一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睜,不由得泄氣了。

「行行行,那我讓給你老人家睡,我回承德院去睡,總成了吧。嫌棄!明兒記得付我租床費,不用太多,一百兩就成。」

夏初七哼哼著,腳步剛一邁出,手腕便被他給拽了過去。下一瞬,她身子著不了地,便整個人地倒在了他硬綳綳的身上,腦袋剛好貼着他的胸口。

「喂,你做什麼呀?」

低吼了一聲兒,聽着他強烈而有節奏的心跳,微微紅著臉,想要掙扎,卻被他雙臂死死圈住,箍緊了,待她瞪過去時,他卻睜開眼睛,淡定地看她一眼,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快睡。」

「睡什麼睡?你這樣我怎麼睡?」

「爺給你做褥子,免費。」

呼!這貨太無恥了!

夏初七整個兒被他擠在剩下的那點空間里,想掙扎又掙扎不開,想大所罵人又不好意思讓外頭的守衛聽見。想着想着,聽着他均勻和溫暖的呼吸聲,像是已經睡得很熟的樣子,她嘆了一口氣,終於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她覺得自個兒瘋了!

而趙樽,只怕瘋得比她還要厲害。

心怦怦直跳着,她從來沒有與男人同床共枕過,而且還是以這樣兒的方式,緊緊的擁抱在一處,伏在他的懷裏,只要一呼吸,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淡淡幽香和男性氣息。那滋味兒,就像有一頭兇猛的小野獸,極有力地不停侵襲着她的心臟,讓她的身子,如同被烙鐵給滾過一般,緊繃了又放鬆,放鬆了又緊繃,根本就難以平靜下來。

長夜漫漫,夜漏更深。

燭台上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直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兒。

緊接着,鄭二寶尖細的嗓子在外頭輕喊。

「爺,不得了啦。謝夫人……懸樑自盡了。」

謝氏死了。

一根白綾吊在房樑上,就草草了去了一生。

簡單殮過她之後,已經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在這個時代,庶女沒有地位,侍妾更加沒有地位,侍妾的親屬也根本就不能列入王府的正經姻親,可謝氏如此枉死,下葬的時候,謝府還是來了七八個人,但哭嚎了一陣兒也就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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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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