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情敵的情敵的情敵(4)

第239章 情敵的情敵的情敵(4)

目光深了又深,他往那兩個說說笑笑的人身上瞄了一眼,入得客廳,便先請了趙樽坐在主位,自己在末位陪坐着,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和溫和。

「十九叔,有好些年都沒有到東宮來了。今兒聽人稟報,侄兒還以為聽岔了呢。」

趙樽吹着茶水,面上淡定,「忙。」

溫和的笑了一下,趙綿澤也不會去點穿那個『弟媳嫁了兄長』的尷尬,只是謙恭地詢問,「十九叔既然來了,可要去瞧瞧我父王,他老人家總是惦念着你。好幾次問起我,你在忙些什麼呢?」

「改日吧。」趙樽淡淡地抿了一下唇,又望了望夏初七,才道,「今日我是順道過來接楚七,府里還有些雜事要辦,坐坐便要離開了。」

趙綿澤點了點頭。

稍稍沉默了片刻,才又聽得他的聲音。

「十九叔,范從良的事兒您知道了嗎?」

「何事?」

「今日上朝之前,侄兒先去給皇祖母請了個早安。出來的路上,聽司禮監那個大太監崔英達說,范從良好像在錦衣衛的詔獄里,把什麼事兒都招了。」

說到這處,他目光若有若無的瞄了一眼趙樽。

暗示的意味兒太濃。

不說趙樽,就是連夏初七也知道,這是變相的在威脅。

可趙樽微微一蹙眉頭,冷峻的臉上卻是什麼情緒都無。

「最近我在整肅三大營的風紀,對此事並無關心。」

「侄兒知道十九叔忙着。」趙綿澤唇角帶着暖暖的笑意,「只是眼下這朝堂的局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啊。尤其是我父王這病,託了楚醫官的福,一下子又有了恢復的希望,想必好些人的心思都亂了。十九叔,你看呢?」

這叫什麼話?

夏初七眼球子骨碌碌的轉着……

突然間又頓悟了一點。

阿木爾當初送綉畫,是想拉攏趙樽。如今這趙綿澤半是威脅半是誘導的話,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拉攏。畢竟趙樽的手心裏,攥著的是大晏的兵權。而且他這兵權,還是在老皇帝的默認之下,回了京師沒有讓他交出,很明顯就是由著趙樽來穩定京師的局面。

而且,她楚七是趙樽的人,她治了太子爺的病,那麼想害太子爺的人,必然就不可能再是趙樽。她這一治,從另一個角度,也變相地為趙樽正了名,樹立了一個「無意於儲位」的形象。

但趙樽不害太子爺,不代表別的勢力就能讓趙柘安安穩穩的好起來做他的儲君。太子爺孱弱仁厚,是眾所周知的事兒,那麼,如今這趙綿澤是在拉外援,想要拉了趙樽來共同對付寧王之流?

政客心思,真是複雜。

她垂著眸子,感慨了一下,卻聽見趙樽只淺淺道。

「皇兄吉人天相,必會安康。」

這太極拳打得,模稜兩可,實在太滑了。

趙綿澤微微一笑,也沒有遺憾的表情,想了一下又道,「十九叔說得極是,有楚醫官在,我很有信心。只如今,我父王要徹底病癒還要好些日子,但三叔掌握著都察院的言路,總是能挑出些刺兒來,六叔掌控著禁軍和京師防務,也是把皇城都握在手中,呵,侄兒如今協助皇爺爺理政,卻是有好些地方都料理不來,若是與三叔和六叔有什麼衝突,還望十九叔看在我父王的份上,多多提點侄兒才是。」

長長的一段話,趙綿澤說得優雅輕和,不帶起伏。

可夏初七聽上去,卻又不免心驚。

確實,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京師,其實處處都是旋渦。

而風暴和漩渦的中心,其實就是太子爺的病——愈還是不愈。

也可以說,她楚七已經被推到了激流的頂端,人人都在關注。

實際上,她與趙綿澤一樣,也很想知道趙樽對此事的立場。

可他卻只輕輕拂一下袍袖,便站起了身來。

「有陛下他老人家坐陣,綿澤你無須多慮才是。」

又是一記太極拳,滑了開去。說罷,不給趙綿澤回嘴的機會,他又瞄了一眼夏初七,懶洋洋地說,「還有點事,先走了。替我給你父王問好。」

夏初七不得不佩服這頭老狐狸。

見他要走,自然也隨着便起身告辭。

趙綿澤不便留人,輕「哦」一聲,目光落在了夏初七的臉上,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他身側侍立的何承安。

「去,讓他們把那一百兩黃金給楚醫官放到車上。」

「是。」

何承安還未動作,趙樽卻突然低喝了一聲。

「慢著——」

趙綿澤愣住了,夏初七也轉臉看了過來,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然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卻見那位尊貴的晉王殿下,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夏初七,然後略帶奇怪地對趙綿澤說。

「楚七不是說一千兩嗎?」

趙綿澤面色微變,頓時給呆住了。

夏初七卻樂得彎了眼睛。

爺啊,敢情您替我宰肥鵝來了?

一千兩黃金是個極大的數額,即便是東宮也要花些時間才能籌備妥當。約摸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一行侍衛才抬着個大箱子出了東宮的門兒。

夏初七表情很是飛揚。

想着趙綿澤吃了啞巴虧,卻因有求於趙樽,不得不把苦水往肚子裏咽的苦逼樣子,她真真兒是佩服死趙十九了。不得不說,丫誆銀子簡直誆上癮了,還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嘖嘖嘖,一千兩黃金,就這麼到手了嗎?

她的債就都還清了嗎?太爽了!

看着那幾口雕花的大箱子,想着裏頭那些個黃澄澄的金子,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搓了搓手,眯著一雙彎月兒似的眼睛,她得意地望向了天空。

「哈哈,我欠的賬,可算是還清了!舒坦啊!」

「誰告訴你還清了?」

冷不丁的一句話,就跟那半夜的陰風鬼火似的,嚇了她一跳。

轉過眸子,她緊跟了幾步,問他,「你啥意思?」

趙樽袖袍飄飄,大步走在前面,板着臉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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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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