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番外 笞刑(1)

第1409章 番外 笞刑(1)

小傢伙年紀不大,可自從做了皇太子,似乎更添了威儀,那一雙深幽的、孤冷的眸子,也彷彿帶了魔力似的,尤其一眨不眨的看着人時,模樣兒可愛得把人的心都萌化了,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裏,心肝寶貝的哄著,寵上一番……可他這一招,唯獨對趙十九無用。

「說。」這一回,趙樽搶在了夏初七前面。

「哼。」夏初七憋著氣,看他父子二人「斗冷」。

炔兒看一眼他娘,分明沒有被他爹的冷漠嚇到,反倒上前一步直視他。

「兒臣要借父皇一樣東西。」

「嗯?」看他執著如此,趙樽黑著臉,「何物?」

「借我母后懷抱一用。」炔兒比他還冷。

夏初七聽罷,心裏悶笑,趙樽卻綳著個臉,盯視着兒子,「我若不借呢?」

「搶!」炔兒昂着小腦袋,冷冷回答。

一般的人看着趙樽就會害怕,不敢與他對視。

可炔兒大膽得緊,盯着趙樽,緊抿的嘴角,一個字:犟!

夏初七看父子兩個像是擰上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匆匆推開趙樽的胳膊,便想要把兒子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可趙樽卻霸道得緊,捏住她的腰就是不放,黑著臉對炔兒道,「回去讀書,小孩子,搗什麼亂?」

「勞逸結合,母后說的。」炔兒繼續冷視他。

「對對對,我說的,我說的。」夏初七笑得膩歪,暗自掐趙樽的胳膊,讓他放手。

但這貨依然沒有動靜,只淺淺皺眉,看着面前六歲的小兒子。

「回去。」

炔兒看他一眼,突地莫名冒出一句。

「父皇今日氣色不佳,似是操勞可度,多多休息些好,別再碰我母后了。」

說罷他過來,拽著夏初七的手,用力一拉,擰頭就走。

趙樽手一松:「……」

憋住心裏的笑勁兒,直到走得遠了,夏初七方才沖兒子豎了豎拇指,拍拍還在發寒的心臟。

「好樣兒的,兒子,敢和你爹橫!」

趙炔抬頭看她,驕傲的哼了一聲,眸底浮出一絲笑意。

「那是自然,母后也不看看,兒臣是誰的種!」

「……」夏初七再次無語,這不是變相的誇了趙十九么?

果然人家是親生父子兩個!她咳了咳,回頭看了一眼佇立在風雪中的影子,岔開了話題。

「炔兒,你姐呢?」

趙炔小嘴巴撇了撇,「一個人在宮裏發痴。」

「呃!」一聲,夏初七詫異,「她咋了?」

趙炔輕聲應道,「不知。」

夏初七嘻嘻一笑,「哪能有我兒子不知道的事兒?快說,不許替她瞞着。」

到底是小孩子,經不住親娘誇讚。

炔兒綳冷的小臉兒微微化暖,「兒臣只知道,兀良汗的大汗要來大晏。」

「哦!」夏初七眸子微眯,似是悟了,卻不答話。

「怎樣?」炔兒也不知道到底是懂沒有懂得他家姐姐的心思,小小的臉蛋兒上帶着似嘲非嘲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夏初七駭掉大牙,「回頭母後為姐姐把個脈吧,看她還有沒有治。」

「……」夏初七頭痛的揉額,「無事,等你姐長大點兒,就自動痊癒了。」

炔兒微笑,「看個花能看出果來,看個雲能看出霧來,她這不是無事,是有大事了。」

「你懂什麼?」

「兒臣自是不懂。但阿娘當世神醫,定然懂得。」

夏初七一怔。

這一陣常聽人家說她這兒子血月夜出生,天生的神童,她還不信。

如今……似乎這個小子真的比尋常的同齡孩子聰慧了不少?

心裏喜歡著,她得瑟的輕笑一聲,使勁兒揉他腦袋,「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哼。」

「小兔崽子!」不遠處,趙樽看着那對母子的背影,慢慢放下空掉的掌心,喟嘆了同樣的話。

「小小年紀,給你爹耍心眼子……」

永祿五年的冬天極寒。

今兒是個暴風雪的日子,冷空氣肆虐著新京的上空。

錦衣衛,詔獄。

長長的甬道盡頭,是一扇破敗的木門。甬道的地面潮濕、陰寒,門口堆起的積雪閃著詭異的銀光,讓人遍體生寒。門廊上有一盞微弱的牛角燈,門裏仍是黑漆漆一片,似是永不見底的森暗,幽長,把那黑漆漆的空間襯得如同地底的墳墓。

「指揮使大人。」

暗處的獄卒,低頭拱手請安。

甲一點點頭,並不言語,徑直往裏面行去。

若說大晏朝什麼機構最神秘,非錦衣衛詔獄莫屬。自打永祿朝錦衣衛重置以來,與洪泰朝相比,便有許多不同之處。洪泰朝時,錦衣衛在明,光明正大的橫行霸道,惹下了許多血腥官司。到了永祿朝,錦衣衛雖然還是叫錦衣衛,行使的職能卻變了許多。除了皇帝的鸞儀侍衛之外,其餘機構基本隱於暗處,便是常時行緝捕與刑獄之事,也不是普通人能觸碰得到了。

歸根到底,還是吸取了東方青玄的教訓了,添了節制。

詔獄與洪泰朝一樣,行關押刑訊之事,但裏間也分等級。按人犯的類型不同,所犯案件不同,輕重緩急不同,關押的地方自然也不同。而甲一去的地方,是整個詔獄中最神秘的一處。

許多新在詔獄擔職的錦衣郎,都不太了解,那裏關押的婦人是誰。

指揮使大人,平常並不許他們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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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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