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春不春(2)

第1299章 春不春(2)

這姑娘有心有嘴,對看不入眼的人一般都是直接貶損,行事風格刁鑽得讓人極為頭痛。尤其是月毓,每一次見到她,頭痛都得升級。

夏初七看着她蒼白的臉,微微蹙眉。

「不高興啊?你怎的不說話。」

月毓臉一沉,目光里的恨意像刀子似的插過來。

夏初七摸摸鼻子,卻笑了,「哦,忘了,你不會說話。」

「……」若是可以,月毓定會殺了她。

女人最鬱悶的事,便是在情敵面前丟盡臉面。

月毓也是如此,看着風姿明艷的夏初七,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她帶着任務來,鑽不得,逃不得,還得面對她。

「別生氣,不會說話不打緊。」夏初七笑着,坐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又從自己帶來的簍子裏抽出幾本書來,拍了拍,「啪」的扣在桌上。又掏出筆和紙,自言自語般喃喃。

「沒有字典的年代太不方便了。等戰爭結果了,我一定讓爺差些人編寫一本字典,造福子孫後代……」

月毓當然不知道她說的字典是個什麼鬼,但她卻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從夏初七的表情與行為,便能夠判斷出來,她是要讓自己通過書上的字,來表達想表達的意思。

「啊……唔啊……」

月毓不再忸怩,大步走了過去。

「你想說什麼?」夏初七仔細看着她的嘴,眉頭微皺。

沒錯,她是會唇語的。可月毓的情況不一樣。在她的舌頭被剪去了之後,不僅吃飯與咀嚼是大問題,她的發音和唇形,甚至嘴巴到下巴的曲線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即便是唇語專家到了她的面前,一時半會也搞不清她到底要說什麼。想要懂得,需花時間磨合。

「唔啊啊……」月毓又比又划,極是着急。

夏初七默了默,半猜又悟地問她,「你是想說……貢妃娘娘?」

月毓一愣,面上突然露出喜色,重重點頭。

夏初七微眯眸,又問,「是貢妃讓你來的?」

月毓緊張地點點頭,眉頭一蹙,嘴裏「唔唔」有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口,像是急於把話說出來,卻又表達不了,漂亮的五官因為急躁變了形狀,看上去讓人不免感慨。

看來她要說的話很重要。

而且她不想告訴自己,只想找趙樽。

夏初七這麼猜測著,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想找爺,對不對?」

月毓點頭,眸子裏露出一抹痛色。

「可爺不想見你,你有什麼話只能告訴我。」

「唔……」歪著嘴巴,月毓瞪着她。

「你瞪我也沒有用。」夏初七笑道,「月姑姑,我曉得你是為了爺出的京城,可你也應當曉得,如今兩軍對壘,爺他忙得很,沒工夫處理這些小事。你愛說便說,不愛說拉倒……」

欲擒故縱是她的拿手好戲。

緩緩提着簍子,她一眼不看月毓,轉身便要走。

「啊唔唔……」

果然,她的手臂被月毓拉住了。

搖搖頭,月毓的目光里露出企求之色,似是讓她不要走。

夏初七斜斜睨着她,冷笑道,「就知道你是聰明人。月毓,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你舌頭沒了,我耳朵也壞了,在這個營地里,沒有人比我更懂得啞巴的發音。我雖然不知是誰動了你的舌頭,但我相信,我們花上一些時間訓練,我一定能夠懂得你的意思。」

月毓似是考慮了一下,目光凝住了。

良久,她終是不甘的點點頭,眉眼情緒極是複雜。

有怨、有恨、有無助……又有不得已的屈從。

夏初七並不在意她怎麼看自己,不管她痛恨或是仇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搞清楚月毓出宮的目的。

兩個人重新坐下來,鄭二寶進來泡了茶水。

夏初七拿過幾本厚厚的線裝書,翻在月毓的面前,又遞給她一支筆,「我指著字,你讀給我看。若是正好遇到想要說的字或者話,便把它圈出來,我摘抄,一會兒我們再排列組合。這樣可以嗎?」

這個法子有些笨,但卻是她目前能想到的,花費最少時間,快速找到突破口的辦法了。整個上午,月毓便在那裏翻書,圈字,夏初七便在讀她唇語和抄寫,偶爾也會問她幾句,從她的點頭或搖頭來猜測與判斷。

兩個時辰后——

她手上的紙寫得密密麻麻,她的嘴巴都快要說酸了。

把摘抄的字進行了一次排列組合,她又從月毓「半殘的唇語」里挖空心思地分析,填字,使句子完整,便讓她確認。

當肚子「咕咕」叫着抗議時,她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

「貢妃得到消息,應天府城防空虛,晉王乘虛而入,攻佔京師。」

也便是說,貢妃得到這樣的消息,方才讓月毓冒死出宮,向趙樽傳達。要趙樽直搗京師,不必在沿途與南軍膠着廝殺,從而耗損自身軍力。

貢妃為了取信於趙樽,讓月毓來傳信倒是不奇怪。

因為月毓誰都可能傷害,卻絕不可能會害趙樽。

可問題是,到底誰給了貢妃這樣的消息?

月毓出宮為什麼又沒了舌頭?那些人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她想知道更多,只可惜,有一些似是月毓故意迴避,有一次似是她想說,卻又說不明白……

時機不等人。

若真如月毓所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初七得了消息,沒有多耽擱,直接去找趙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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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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