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烽煙起,暗潮生(3)

第1188章 烽煙起,暗潮生(3)

看他說得嚴肅,也扯上了正題,元祐來勁了。

「那你準備如何?」

趙樽眉頭一沉,「投降。」

投降?「啊」一聲,元祐尿都被驚嚇回去了。

「天祿,你可知曉你在說什麼?」

輕唔一聲,趙樽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淡淡地看着元祐,語氣沉沉地道:「明知不敵,不可為之;示敵以弱,只求自保。」

元祐倒抽一口涼氣,瞥着他熟悉的臉,真有些糊塗了。

思量片刻,他眸子突地一沉,「是因為貢妃?」

趙樽眉頭一蹙,「不全是。」

「那去你娘的!」元祐像是被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再上憋尿憋得受不住,猛地一下拍案而起,驚得茶水四濺,怒不可遏地逼問:「看來晉王這兩年溫香軟玉抱多了,雄風已然殆盡。好,小爺只問你一句……尚能戰否?!」

絲毫不介意他的怒火,趙樽風淡風輕的一哂。

「快去方便!」

「不便了!」元祐恨聲。

趙樽勾了勾唇,眸色沉沉。

「你若憋出病來,還如何去江淮治水?」

晉王府的屬官被帶走了,一直沒有放回來,趙樽似乎也無所謂,一直沒有前往北平布政司詢問此事。

很快,便有傳言出來。

據說晉王府的屬官里有人經不住嚴刑拷問,已然畫押招供,供出兩年來晉王謀逆的罪名若干,其供詞已快馬加鞭上陳朝廷。

人人都道皇帝這般逼迫,晉王不反也得反。

可誰也沒有想到,建章二年四月底,趙樽向皇帝上疏奏章,稱「頭風益重,身染沉痾,不欲再操勞藩地政務,想歸隱田園,躬行鄉里。」

大抵的意思是這個藩王他已經不想做了,只想回去操勞農耕,半點都沒有染指軍務的意思,更不要說什麼「謀逆之心」。當然,奏疏更深層的意思,也是向趙綿澤表達臣服之心。

趙樽的示弱之態,令天下人嘩然。

如此一來,昔日那些巴結他的人,通通銷聲匿跡了。

百姓私底下也議論紛紛,覺得這般軟弱的晉王在裁撤之時,肯定保不住北平府。而屯兵在河間府的京畿三十萬大軍,隨時可能撲向北平,戰爭一觸即發,一些膽小的市井百姓,甚至舉家搬遷。

整個北平府都陷入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唯有晉王府里依舊平靜無波。

這些日子,夏初七領着寶音這個小吃貨……還有白狐那個小小吃貨,一門心思在鑽研吃的,另外,便是為夏廷贛配藥,想要解去他的身體頑毒。

有爹有女的日子,她很充實。

與趙樽之間,雖說有一些小小膈應,但在老人和孩子面前,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着一種「相敬如賓」的平靜狀態。儘管她心裏多少有些不適,也知道在目前的緊要關頭,若再顧及兒女情長便真的小家子氣了。故而,除了盡心儘力地照顧趙樽,她不問任何。

只是,趙樽回府的時間卻極少。

每有閑暇,他便去了漷陰鎮。

外間只道晉王殿下果然一心撲在農耕上,再無爭霸天下之心。但夏初七卻很清楚,他只是在靜待時機——

這些日子,漷陰鎮的兵工作坊增添了大量人手。元祐與她近兩年來研製的各類火器也終於擺脫了實驗的環節,開始投入大量生產。

為了配合趙樽,她每每與他同往。

在她去兵工作坊時,寶音便在晴嵐的帶領下與村裏的小魚兒幾個孩子一道玩耍。如此一來,晴嵐成了一個孩子王,寶音成了村子裏的小霸王,而一直被人當成一條狗的狐兒,與寶音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一人一狐簡直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

火器的生產,需要時間……還有金錢。

夏初七覺得自家爺便沒有金山銀山,可兵工作坊投入這麼大,卻沒有見他喊窮,不由錯愕不已。

難不成這廝一直背着他藏了私房錢?

幾日下來,她心裏的古怪感越來越甚,可瞧著趙樽成日裏「種田插秧」極為忙碌的樣子,又把想出口話的給生生憋了回去。

趙十九若要告訴她,早就說了。

他既然不說,在這樣的關頭,她少為他添一些麻煩就好。

除了一頭扎在兵工作坊里凡事親力親為,她把剩下的時間,全都交給了廚房。今兒清蒸蜜棗糕,明兒蛋黃蔬菜面,大人小孩兒皆宜,把寶音養得個白白嫩嫩,儼然一個全職母親的勤勞形象……讓她自個兒都有些佩服自個兒。

只可惜,趙樽太忙了。

陰雲密佈的北平府,人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身上系著無數人的性命,他也顧及不上那麼多。

男人的累,女人有時不明白。

女人的苦,男人有時也不理解。

好在,他們相愛。相愛,便可包容。

暴風雨之前,天空一片寧靜。

可表面上的平靜,卻不能掩飾風起雲湧的到來。

烽煙起,暗潮生。

建章二年五月初五,端陽。

就在老百姓懸掛菖蒲艾草,吃着粽子鹹蛋,祭奠屈原之際,北狄太子哈薩爾領兵十五萬,從哈拉和林一路南下,劍指北平府以北的居庸關。

兀良汗隨之而動,由新任大汗阿木古郎親自掛帥,於五月初十領兵到達居庸關外,與哈薩爾遙遙相對,對居庸關形成包圍之勢。

看上去兩者目的一樣,但卻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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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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