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暴風雨前!!(5)

第1001章 暴風雨前!!(5)

百姓們都在忙碌著,迎接一年一度的除夕了。

臘月到了,離帝后大婚也更近了。

但就在這時,晉王在南邊的戰事消息,還在陸續傳來。

據聞,洪泰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晉王大軍一路推進孟璉司,與當地土司經過十來日的短兵交接之後,於十一月二十五直插元江。元江一役,晉王大勝,親自督戰的安南國王子阮承啟被擒,此事引起四方嘩然。而晉王一路揮師南下,棄烏那而攻安南的意圖更加明顯,安南邊境數座城池被他收入囊中,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此時,早已沿着瀾滄江西進的陳景,卻帶着南征軍的大部分主力出現,一路挺進磨兒勘,奇襲了烏那國護教王駐地,與之鏖戰七天七夜后,烏那敗退磨兒勘,護教王戰死。

如此一來,南征軍大部主力實則已在陳景之手。

晉王僅以晏二鬼為先鋒,用小股隊伍入安南,能有何作為?

朝中一群紙上談兵的大臣,又開始「憂國、憂民、憂戰」起來,可趙綿澤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陣笑談后,說絕不會對大將軍王的作戰方式干預和指正。

但暗地裏,他的探子活動更為頻繁了。

有經驗的臣工,都嗅到了空氣里的硝煙味兒。

這味兒,隨着帝后大婚的日子來臨,也越來越濃。

臘月初五,前往北狄的和親使者元小公爺抵京,他帶回來的,除了北狄皇帝給烏仁公主置下的豐厚嫁妝之外,還有北狄皇帝給趙綿澤「以和為貴」的親筆手書。看得出來,北狄對烏仁瀟瀟與晉王趙樽的婚事也是極為看重。

甚至有人在說,北狄與南晏「即未盟、也未打」,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了這一樁聯姻。但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只知道從時間來論,不論烏仁公主的嫁妝有多麼豐厚,兩國之間到底有多重視,南邊的戰爭一直未完,晉王這個新郎倌,哪怕用飛的,也趕不及回來大婚。

臘月初五,是大朝之日。

莊重的奉天殿上,君臣就近日來的各項奏議進行商討之後,還未退朝,禮部右侍郎蘭子安突然上前奏稟:「陛下,禮部對晉王大婚之事,已籌備多日。但如今這般情形,恐怕晉王不能如期返京,這……臣惶惑,晉王的婚期,要不要推遲?」

這事兒裝在臣工們肚子裏許久了,見蘭子安問起,都指著趙綿澤發話。

但趙綿澤一吭不聲地默了片刻,卻把球踢給了他們。

「依眾位臣工的意思呢?」

從漠北回來休息了幾日,今兒第一次上朝的元祐,身上的風塵還未退去,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發聲兒,他心裏憋的一口濁氣終於按捺不住,上前兩步,拱手便回,「陛下,婚姻大事,兒戲不得。臣以為晉王如今征戰在外,婚期應當延遲,待他得勝歸來再辦。」

趙綿澤沉思著看他,撫在龍椅上的手指摩挲片刻,緩緩一笑。

「元愛卿說得有理。但婚期已定,延遲恐有不吉。再且,北狄對大婚如此看重,大晏單方面延期,也是對北狄的不敬。另外,北狄太子一行逗留在京,便是為了吃這一口喜酒,若是延期,也會引發諸多猜測,實在不利國之安定……」

不吉,不敬,不利。

一連三個不字,他的話,軟中帶硬。

可一件破事兒,就扯上國家安定了?元小公爺卻不認可。

他心裡冷笑一聲,嘴上更少了恭敬,「那依陛下的意思,如何才好?」他向來桀驁不馴,說話也少有轉彎,當着眾臣的面兒,見趙綿澤不回答,又是一陣質問,「莫不是陛下要下旨讓晉王先回來拜堂成親,再返回去和烏那蠻子干仗?呵,即便下旨,恐怕也來不及了吧?再說,烏那蠻子會等著咱喝完喜酒再打嗎?」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

殿中眾人瞄着他與趙綿澤,脊背都是冷汗。

可高倨龍椅上的皇帝,抿緊唇靜默片刻,卻是笑了。

「元愛卿的顧慮是對的,此事朕倒有一個法子。不知諸位卿家有無聽過民間嫁娶的習俗?若是新郎趕不及拜堂,可用公雞代替。公雞可趨吉避凶,那是大利,我等也可效法為之。」

他一言即出,殿中短促的抽氣了一陣,就靜謐了下來。

晉王的大婚,用公雞代替,也太荒謬了。

可他是皇帝,他說公雞是「大吉」,誰也不敢說不吉。

頃刻時,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眾人低垂著頭,不知該如何反應。

尷尬的頓了片刻,誰也沒有想到,元祐再一次冷哼,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公雞代替晉王拜堂成何體統?既然陛下無意推辭,臣也有一個更好的法子。眾所周知,臣與晉王素來親厚,又是晉王的子侄輩,為視對北狄的尊重,不如由臣代叔拜堂如何?」

元祐會提出這麼荒唐的請求,令人訝然不已。

可趙綿澤會同意這樣荒唐的要求,更是令人費解。

竊竊私語中,臣工們魚貫而出,退出了奉天殿。趙綿澤也在元祐戲謔的目光注視下,疾步離開,徑直回到了御書房。甫一入屋,他神色一凜,隨手摔倒桌案上的硯台,才在硯台落地的「啪」聲里,無力地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

「喚焦玉來。」

何承安應聲去了。沒多一會,焦玉閃身入內。

「磨墨!」趙綿澤坐在椅上,聲音極是疲憊。

焦玉不明所以地立在御案之前,拿眼風瞄皇帝的臉色。何承安也是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硯台,等安放妥當了,方才上前為他磨墨,心裏卻一直琢磨皇帝今兒到底受了什麼氣,臉色會這般難看。

外頭的冷風嗖嗖在吹,御書房裏卻已燒起地龍,溫暖如春。

趙綿澤提起筆,寫了一張紙,又撕掉一張紙。

來來去去,他寫了好一會兒,桌上的廢紙都撕成了一團小山,似乎才有了最終的定奪,匆匆寫成了紙條裹好,從御案下方的一個上鎖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鯉魚紋的玉質哨子,輕輕搭在紙上,把它推向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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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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