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甘心
空中，那一扇巍峨的小千之門，觸碰到輪迴磨盤，居然也開始寸寸瓦解。
「不好！」
柳寒煙面色大驚，如果讓普天毀掉小千之門，那她創造出來的小世界將會發生世界之力泄漏的情況，從而導致空間動蕩，仙氣暴.動，導致整個世界崩潰。
而這樣的代價，輕則是修為回去，淪為金仙，一步從天上掉落到地獄，重則直接死去。
此時，整個上清宮，都陷入到了無比的震驚和恐懼當中，沒有人能夠想到，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宮主，一個強大的玉仙尊者，居然會被人擊敗！
「咔……咔嚓……」
寒冰鍛造而成的小千之門依舊在不斷地崩潰，而柳寒煙，再也沒有反抗之力，即使她拼盡全力催動周身仙力，依舊沒有半點辦法遏制住輪迴之力。
完了！
所有人都近乎絕望。
他們非常不願意，但又不得不見證一個玉仙的隕落。
秦弘的心裏，除了震驚之外，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概，不過接下來他要考慮的是，若是柳寒煙死了，那是不是輪到自己了？
事實上，秦弘也沒有料到，柳寒煙會替自己出頭。
「秦弘……我師父她，她要輸了……」公孫芊極其擔心，小嘴囁嚅，聲音當中儘是擔憂。
「芊芊！」秦弘伸出手，抓在公孫芊的玉手之上。
公孫芊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抽出被秦弘握住的手，但不知為何，她並沒有這麼做，被秦弘握住的手的這一瞬間，她的心頭，湧起一股踏實的感覺，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候，這隻手給了她力量和溫暖。
「嘩！」
就在輪迴之力要徹底輾碎柳寒煙的小千之門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從天而降。
「好強大的力量，好旺盛的血氣！」秦弘的心頭狂跳，不因其他，只因為他觸摸到了一絲武道的氣息，這是真正的武道氣息。
而這一絲武道的氣息，正是從那一隻大手上散發出來的。
大手在空中一拍，便將輪迴磨盤拍退到百丈之外。
而後，一個男子出現在空中。
這是一個身着黑色短袖勁衫的男子，身材魁梧，肌肉如同虯龍，他的氣息，無比的雄渾，每一個眼神，都像是火焰照射過一般。
「帝天，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着我！」普天看向突然出現的來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普天，我不是帝天，我叫帝司！」來人面色平靜，緩緩說道，身上一股淡淡的武者威壓如同暗涌的水波，漸漸滌盪開來。
「哈哈哈，帝天，你就不必再偽裝了，我用輪迴之眼，替你洗刷了神識，你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你是帝天，而我就是普陀，我們本是一人，但在無數萬年前，被上父強行分離，難道你還想要偽裝下去？這麼多年，你一直躲着我，難道還怕我吃了你？」普天冷笑道，同時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
「普天，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帝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既然上父讓我們分離，那便是天意，何為天意？上天的旨意。這是不容抗拒的。上父讓你我分開，各為一體，你修鍊神識，我修鍊體魄。你為魂修，我為武修，從此各不相干，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不！我不甘心！」普天冷笑一聲，「無數萬年之前，我便是這個世界的玉仙，除了上父之外，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第一人，為了爭得無上大道，突破命運桎梏，成就無上大自然之神位，我強行將肉身和神識分離，一個修神，一個修武，假以時日，兩者大圓滿便可再度凝合，突破玉仙之位，成為造物主，那才是真正的大自由、大逍遙。可是在最後的關頭，卻失敗了，就因為他——易，我永遠也無法熄滅心裏的怒火。」
「這麼多年，你趕盡殺絕，誓要滅掉所有武道，就是為了逼迫我出來？我以為，只要時間久了，你就會停止下來，卻不想，你居然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帝司苦笑了一聲。
「沒錯！帝天，你是武祖，是整個玄黃大世界的武修鼻祖，自從你的記憶蘇醒之後，就刻意躲避我，不再見我，這讓我很是憤怒，為了逼你出來，我要將武道趕緊殺絕，不管是小世界還是中世界，都要徹底抹去。如今，我已經快要打通玉仙之門，到時候前往神界，便能夠在神界將武道徹底抹去。帝天，難道你忍心看着所有的武道修者都因你而死去？」普天近乎瘋狂地笑道。
這兩人的交談，除了柳寒煙，便只有秦弘能夠聽到，因為秦弘的神識，已經堪比玉仙的層次。
所有的秘辛，在此刻都以揭曉，原來武道之所以為天地不容，居然是因為這個緣由。
這是無數萬年前的造化因果，但卻一直未能解開。
「普天，若非是你在混亂空間的深處偶然得到了輪迴之眼，也就不會記得千百世之前的事情，你想想看，當時你還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不是也過得很開心？只要你忘記過去的仇恨，我們還是能夠和以前一樣，成為相交摯友！」帝司道。
「不！帝天，這是天意！天意，你懂嗎？若不機緣，我怎麼可能得到輪迴之眼，既然得到了輪迴之眼，就是註定要讓我恢復千百世的記憶！我的宿命之中，有一個天大的缺陷，那就是止步於玉仙之境，我不甘心啊，我要突破桎梏，我要證得無上之道！」普天面色一變，「帝天，如今，我們都已經死玉仙大圓滿境界，只要你一個念頭，便能夠和我再次合二為一，成就無上仙位！」
帝天的眼中，瘋狂之色更為濃郁。
「不可能！」帝司搖頭，「那一次是我的錯，而今，我不想再錯下去！普天，你醒醒，造化皆由天定，我們不可勉強！」
「造化皆由天定？」普天搖頭冷笑，「什麼天定？還不是逍遙仙他說了算，他是主宰，為何我不能成為主宰？帝天，你真的不肯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