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東西,你喜歡孤嗎?
帝弒天,帝王中的佼佼者。英明,睿智,決勝千里。
即使是天澤第一聰明人獨孤影城,在他面前都要低一頭。而今,卻被一隻小獸看透了。
莫名的,某獸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紫眸滴溜一轉,鬍鬚一聳,計上心頭。
蓬鬆的尾巴晃了晃——
下一刻,帝弒天剛毅的俊臉瞬間黑了個透徹。
該死的!
刀刻的五官,絕美的面容,富有線條感的側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墨跡顯得格外刺眼。
這對於有潔癖的帝弒天而言,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小東西,越來越來大膽了是吧,竟敢如此戲弄他!
眸光一沉,直直的向某獸射去。
某獸一派淡然的與之對視,如紫水晶一般的眸子裏一片懵懂。
人家很無辜,人家只是一隻獸獸,表示看不懂乃滴意思。
裝傻充愣什麼滴,某獸最在行了。
它可不想被某帝當成山精妖怪,拖出去燒死鳥。
獸很惜命滴,況且它還木有掙到棺材本,現在死了很不划算滴!
蓬鬆的尾巴還想繼續晃蕩,被一雙大手擒住了。
將某獸托在懷裏,方袖一甩,冷冷的說了一句「回宮!」
道路的樹木已經開始吐綠,月光穿過空落落的枝椏,在地上留下斑駁的樹影,偶爾有一陣風疾馳而過,掛在樹枝的雨滴張揚而落,「滴答」一聲散在空氣里,然後又被這座宮殿無聲的寂靜所吞沒……
這一晚,極少有人知道在琴芳宮裏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了一夜的燈火通明,和瓷器破碎的聲音。
帝王之家,向來都是遮掩這神秘的面紗,看的越清晰,死的越快。
這裏的人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這些事情已經麻木了。
不聞不問,是這裏最好的生存之道……
相對於夜的寂靜,某團雪白就顯得活躍多了。
巴掌大小的身子被大手壓在胸口,一雙紫眸滴溜溜打轉,極力的想要表示它的抗議。
喂喂,乃別抓着人家成不?
泥煤的,人家還木有和小黑算賬呢!
那丫的竟然敢坑獸,找死有木有。
某獸被帝弒天按在懷裏,「吱吱吱」的說着。
可惜,某帝此刻黑著一張臉,哪裏還顧得上理解它的獸語。
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冽氣息簡直可以將整個皇宮推入地獄,他不僅沒有放開手,反而越壓越緊。
於是乎,某獸眼睜睜的看着小黑從它眼皮底下溜走,心中那叫一個折磨啊!
泥煤的小黑,獸獸報仇十年不晚,你丫的給姐等著!
某獸狠狠的瞪了一眼,放棄了掙扎。
好吧,表示它不放棄也沒有用。
螞蟻和大象拔河的結果,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紅瓦金牆,雕欄玉砌,金色的通天柱兩條巨龍盤旋直上九霄,無上威嚴。
金色的紗幔無風自舞,層巒疊嶂,濃烈的麝香之氣肆意瀰漫,刺目的明黃隨處可見。
隨着帝弒天的進入,空氣中的氣壓瞬間降低了。
「爾等退下。」
寡薄的唇瓣上下翻動,不帶任何情緒的吐出幾個音節,隨後徑直去了華露池。
煙霧朦朧,蘭香幽幽,面對這樣如夢如幻的美景,某獸一點兒勁都提不起來。
泥煤的,誰能來告訴它,這個男人怎麼了?
是出門沒吃藥,還是病的更重了?
躺着也中槍,它招誰惹誰了……
「洗乾淨!」
倏爾,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冷冽中夾雜着一絲怒氣。
一想到這個小東西竟然想碰別人,心中就燒着一把莫名的火。
下一刻,悲劇上演。
只聽「撲通」一聲,某獸再次自由落水。
某獸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然適應了獸獸的身份,相比上次落水,這次的反應靈活多了。
調整姿勢后,很快浮出了水面。
帝弒天褪去衣袍,進入了溫暖的池水中。
性感的小麥色肌膚上,沾著點點水露,邪魅的眼眸中含着濕潤的霧氣,很快,就閉合起來,柔順的銀髮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冷酷絕美,不似凡人。
就那樣靜靜的閉目凝神,久久的坐着。,心中思緒萬千……
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
雖說從一開始,選王后就是一個幌子。
最終目的,為的就是那幕後之人。
王安阻攔,王嫣然進宮,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那個東西。
可是,這個小東西的出現,卻打亂他的計劃……
唔,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莫非是毒發了不成?
一想到上次帝弒天毒發的樣子,某獸感覺心裏一緊。
用狗刨的姿勢,快速的劃到了帝弒天身邊。
被池水打濕的爪子,摸上了帝弒天的脈搏。
唔!
脈搏雖然和常人不同,可是並沒有毒發。
感覺到胸口濕儒的觸感,帝弒天長長的睫羽婆娑了幾下,狹長的眸子一瞬間睜開,流露出清明。
微微頷首,目光落在胸前這團雪白之上,眼底氤氳這一絲難以發覺的寵溺。
不,這小東西似乎已經不單單是打亂了他的計劃而已。
連他的心,都亂了……
今天在琴芳宮的事,連他自己都想不出一個推翻這個定論的理由。
沒錯,這個不知品種的小東西,他在乎了!
心頭一梗,帝弒天刀削般的俊顏上儘是深不可測的強勢,寫滿了勢在必得的張狂。
骨節分明的大手落下,將某獸托在手裏。
略帶薄繭的拇指,輕柔的摩挲着它軟嫩的梅花肉墊。深邃的丹鳳眼裏,似乎淬著一抹化不開的濃墨。
那樣神秘,那樣難以捉摸。
「小東西,你喜歡孤嗎?」
梢邪邪一挑,劍眉入鬢,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裏,此刻閃爍著灼灼的光,因為頭頂那些瑩瑩閃光的水珠傾斜下來,他的眼眸彷彿是一塊吸力極強的吸鐵石,將所有的光都吸入了他的眼底深處,而那些光和影的最深處又映出了它的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