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找虐

084 找虐

要不說怎麼說布爾什維克的中基層黨員素質不高呢?安東諾維奇就是活生生一個例子。這種土棍如果豁出去了,那還真是肆無忌憚,他剛才可不是放大話,那真是內務部和中紀委的人來了照打不誤。

當時他嘴一努,就示意自己的部下動手:「還愣著幹什麼,給這兩個雜毛好好的鬆鬆筋骨!」

「菲利普.安東諾維奇,勸你一句,別給自己找不自在,」馬克維可不想受皮肉之苦,趕緊又嚷嚷了一句,「別以為你TM是個人物,告訴你,你TM屁都不是!」

他這話說得挺強硬,怎奈安東諾維奇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找麻煩,他就是再強硬也白搭,眼前虧是吃定了。

「呦喝,嘴挺硬的啊,我喜歡硬氣的,」安東諾維奇不怒反笑,笑嘻嘻地點點頭,「把這兩位硬漢子給我請過來,大家好好樂呵樂呵。」

「安東諾維奇,你別亂來,」埃里克森見情況不妙,終於出聲發話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別欺人太甚。」

這話就有點軟綿綿了,安東諾維奇腳步一停,轉頭看他一眼,冷笑了一聲,「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兔子是怎麼咬人的?動手!」

眼見幾個工人糾察隊員嬉皮笑臉地上前想動手抓人,馬克維知道是無法善了,他也是個猛人,在彼得格勒都敢半路跟着李曉峰幹革命。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也不含糊,腿一抬,膝蓋就狠狠地撞向了走過來的工人糾察隊員兩腿之間,怎奈這幫糾察隊員也不是善茬,打架群毆的等級比馬克維可是高多了。

那位身子一側,硬生生地躲過了要害,不過饒是如此,他大腿外側筋腱處被狠狠撞了一下,頓時就痛得直蹦,嘴裏不住地抽着涼氣。

這下就熱鬧了,糾察隊員見自己人吃了虧,頓時一起沖了上來,屋子裏噼里啪啦一陣亂響,不多時,馬克維和埃里克森就被對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這時,安東諾維奇也火了,沉着臉走向馬克維,一邊解皮帶一邊罵,「TMD小雜種,還敢動手,老子今個兒在這兒就把你們幾個一勺燴了!」

馬克維這下是真着急了,身子不住地扭動着,長腿也不住地踢動,怎奈他雙拳難敵四手,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只有沒命呼喊的份兒了,「救命啊,謀殺啊!」

「孬種,老子還以為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手下多有種,敢情也是慫包,告訴你,喊破大天也沒人來救你!」安東諾維奇不屑地哼一聲,解下皮帶,揚起手狠狠的就往馬克維的屁股上招呼,打了十幾下,疼得馬克維哭爹喊娘。

見到此,安東諾維奇更是不屑,又狠狠的踹了馬克維的腦袋兩腳,「你剛才不是挺橫的嗎?再***一句,你們幾個也別愣著,那個小白臉也要招呼好!」

埃里克森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是後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跟着李曉峰跑到莫斯科這個鬼地方來了,這不是找罪受嘛!

就在幾個糾察隊員正準備招呼埃里克森的時候,就在安東諾維奇笑得愈發的張狂的時候,猛然間只聽得他身後風聲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迅疾無比地撲了過來。

安東諾維奇的反應倒是很快,側身躲過了,不過他的部下就沒有那麼走運了。一個按著馬克維雙手的工人糾察隊員被撞了個正著,那人疼得一聲慘叫,頓時鬆了手,倒在了地上。

這時,安東諾維奇才注意到,撲過來的東西,竟然是門口把風的手下,他頓時就是一愣,門什麼時候開的?怎麼沒聽見動靜呢?

就在安東諾維奇發愣的瞬間,空出雙手的馬克維一拳打倒了壓他腿的那個糾察隊員,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順手還將身邊的一張凳子搶到了手中,紅着眼睛掄起凳子就要砸向安東諾維奇。

不過,凳子才剛剛掄起,就停在了空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門口高大的人影,「安德烈……」

「呵呵,還真熱鬧啊,」李曉峰笑嘻嘻地拍一拍手,臉上的笑容,那是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了,「這算怎麼回事,嚴刑逼供嗎?」

「你是什麼東西?」剛才這一通亂的,安東諾維奇也是應接不暇,一愣神褲子就掉了下來,他只好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指著李曉峰,冷哼道:「把他也抓起來。」

幾個工人糾察隊員一聽,再也顧不上馬克維和埃里克森,齊齊撲向李曉峰,怎奈他們沖得快,回來得更快,眨眼之間倒著身子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向牆壁,嗵嗵幾聲大響接連不斷地傳來,有人躺在地上呻吟,有人竟然被撞得直接暈了過去。

眨眼間,地上還站着的,就剩下安東諾維奇和另一個原本壓着馬克維手的糾察隊員了。

「就你這德行,也敢得瑟?」

李曉峰是真的火了,出離憤怒了,原本他也以為這只是一個誤會,所以才慢悠悠的往工人糾察隊趕,誰想到才進來就發現了這一幕,你說他怎麼不生氣。

「你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安東諾維奇早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會得罪某仙人,他有這個思想準備,所以並不慌亂。而且他覺得有伏龍芝和伏羅希洛夫在,李曉峰並不敢拿他怎麼樣,再怎麼說他也是工人糾察隊的隊長,審訊幾個可疑分子是天經地義的!

一邊說,他一邊慢條斯理地繫上皮帶,「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知不知道衝擊工人糾察隊是什麼罪名。又知不知道包庇****份子又是是什麼罪名!」

安東諾維奇最得意的就是這一點,他佔着大的名分,只要咬死了埃里克森有***嫌疑,就佔據了理兒!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得意,慢悠悠的抬起了頭,他想看看李曉峰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等他再抬頭看向李曉峰時,卻發現對方壓根就沒有什麼表情,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只是在冷冷的看着他,不過那冰冷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安。

「說啊,你繼續說,」李曉峰雙手向胸前一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蠻會扣帽子的嗎?我都有點害怕呢!」

安東諾維奇頓時愣了,他不知道李曉峰為什麼會如此的鎮定,一時間竟然有些忐忑了。

不過李曉峰卻心情去管安東諾維奇有什麼想法,看了看悲切切的埃里克森,又看了看馬克維被皮帶抽成爛布條的褲子,一時間又生出不盡的惱怒來,他一指愣在當場的安東諾維奇,「把你的狗爪子伸出來。」

安東諾維奇也不傻,一聽就知道人家想幹啥,說不得雙手向背後一藏,「你想幹什麼?!」卻不知道由於他太緊張了,這一張嘴竟然咬到了舌頭,這話說得有點含混不清。

「幹什麼?干你娘!」李曉峰怒目圓瞪,抬手就是一拳,不過安東諾維奇也不是木頭樁子,剛才他就一直在防備着李曉峰暴起發難,所以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呵,還敢躲!」李曉峰哼一聲,身子一動人影一晃,又是一聲沉悶的響聲,安東諾維奇頓時就躺倒在地。

「讓你再打老子的屁股,」馬克維一看李曉峰大發神威,頓時也原地滿血復活了,不管不顧衝上去,照着安東諾維奇的腦袋就是兩腳,踢得他頭破血流鮮血淋漓。

「救命啊!」這下安東諾維奇可是着急了,剛才他以為能唬住李曉峰,所以才有恃無恐,誰想到對方比他預料中還要狠辣,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當一回兒事,說動手就動手。這哪裏是他能扛得住的,立刻是很沒節操的扯著喉嚨喊救命了。

「呸!」這回輪到馬克維鄙視他了,「你丫的剛才不是很囂張嗎?不是鄙視喊救命嗎?你丫的倒是有種不喊啊!」

說着,馬克維轉身望了李曉峰一眼,問道:「安德烈,要不要堵上他的嘴?」

「不用!」李曉峰冷笑了一聲,他知道馬克維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用得着顧忌這個,「讓他喊,喊得越大聲越好!我最喜歡聽這種蠢貨求救了!」

不過馬克維還是有些顧慮,趕緊轉身先把門關上了。這兩人的舉動讓安東諾維奇心中咯噔一跳,心裏隱隱覺得,事情恐怕是不妙了,對方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頓時他色厲內荏的大叫了一句:「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你不要胡來,否則……否則伏龍芝同志是不會放過你的!」

現在,他是真的有點後悔了,後悔不該招惹某仙人,更是後悔自己沒有多帶幾個人來審訊室。

「威脅我?」李曉峰根本不理他,慢慢的走到他跟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在安東諾維奇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猛然間李曉峰就動了,只見他抬起腳猛地往安東諾維奇撐着地板的手上一踏,頓時房間里發出一聲悠長的慘叫!

李曉峰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不管不顧繼續發力,用力的碾,三下兩下就將安東諾維奇的這隻手碾得鮮血淋漓,連白生生的骨頭都露了出來,不過旋即又被噴涌而出的鮮血重新染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裏面的人聽着,開門!伏龍芝同志來了,立刻開門!」

「伏龍芝同志!」安東諾維奇聞聽此言,歡喜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強忍着手上劇烈的疼痛,忙不迭大聲喊了起來:「快來救我!安德烈.彼得洛維奇要殺人啊!」

伏龍芝為什麼會突然來了呢?這還是因為李曉峰的關係,一開始某仙人聽說工人糾察隊抓了埃里克森和馬克維,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只是一個誤會。所以就聯繫了伏龍芝,打算給他打個招呼,讓工人糾察隊放人也就算了。

誰想伏龍芝正在開什麼安全會議,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德米特里,這個小青年雖然被伏龍芝教訓了一頓,不敢輕視李曉峰了,但是對某仙人的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一聽說是這種狗屁倒灶求情的小事兒,心裏頭是愈發的鄙視某仙人了,所以是死活不肯立刻去通知伏龍芝。

李曉峰浪費了半天口水,眼瞧著德米特里是油鹽不進,也沒轍了,只能親自往工人糾察隊走一趟了。而這邊,伏龍芝開完了會,回到辦公室聽聞某仙人打電話前來撈人,一開始也沒往心裏去,只當是小事,想着若是等一會兒某人再打電話過來,那就賣一個人情算了。

可是伏龍芝左等右等,總是等不到某仙人的電話,這才察覺有些不對,趕緊的一個電話撥到某仙人的辦公室,結果就聽說某仙人早就往工人糾察隊去了。

伏龍芝立刻就引起了重視,能讓李曉峰親自前去撈人的人,恐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小人物,想到這,他趕緊又撥通了工人糾察隊,準備讓安東諾維奇放人。

不過誰能想到,電話是打通了,可是得到的卻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安東諾維奇正在親自審訊犯人,據說抓住了兩個資產階級的餘孽!好吧,這種屁話伏龍芝是不相信的,區區兩個資產階級餘孽用得着安東諾維奇親自出馬審訊?這不是扯淡么!

好吧,伏龍芝知道事情大條了,再也不敢耽誤,直接就驅車趕往工人糾察隊,如果讓中央特科跟工人糾察隊這麼幹起來了,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整個莫斯科黨委都要被看笑話的!

李曉峰正在屋裏慢慢地虐人呢,聽到安東諾維奇叫,根本就不在意,側頭看一眼馬克維,吩咐道:「愣著幹什麼,還有一隻手呢!廢掉了再說!」說着罩着安東諾維奇腦袋就是一腳,直接踢得這個貨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說話間,審訊室的大門就被撞開了,伏龍芝帶着幾個人就沖了進來,見屋子裏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大片,他心裏登時就是一驚,又看到安東諾維奇血淋淋的右手,頓時有些不痛快了。怎麼說,安東諾維奇都是他部下,雖然他魯莽的亂抓人確實不對,但這麼打他也太過了吧!

「安德烈同志,你這是在幹什麼?」伏龍芝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李曉峰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輕描淡寫的回答道:「這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打人啊!」

必須要說明,李曉峰跟伏龍芝並沒有矛盾,而且他也不是有意針對伏龍芝,只不過今天的事兒讓他太氣憤了,而剛才伏龍芝顯然是在質問他,所以他的口氣才那麼不好。

「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德米特里頓時就忍不住了,「誰允許你打人的!你這是在犯罪!」

「這話你跟這個雜碎說!」李曉峰朝安東諾維奇一努嘴,慢慢的說道:「許他打人,就不允許他被打?」

這時候伏龍芝才注意到屋子裏另外兩個還站着的人,馬克維就不用說了,褲子也破了,臉上更是鼻青臉腫,埃里克森稍微好一點,剛才大部分火力都被馬克維吸引走了,受的罪不大,就是挨了幾個嘴巴,此刻顯得臉蛋紅彤彤腫噗噗的。

伏龍芝的眉頭動了動,他知道這兩位大概就是李曉峰要撈的人了,他必須首先弄清楚這兩位是什麼人,「這兩位同志是?」

李曉峰看了他一眼,心道:伏龍芝你這是準備見人下菜是吧?哥今天還就不告訴你他們是誰。

「他們是什麼人不重要!」李曉峰冷冷的回答道,「重要的是,誰給了工人糾察隊亂抓人和刑訊逼供的權力!」

伏龍芝心中有點犯嘀咕,他確實有見人下菜的想法,如果馬克維和埃里克森的身份不太重要,那麼就不必對安東諾維奇上綱上線,相反的要教育教育李曉峰,反之,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誰想到,李曉峰根本就不接他的話茬,直接就扣了一個大帽子下來,頓時他有點為難了。

「你不要胡攪蠻纏!」德米特里又站了出來,怎麼說他都覺得安東諾維奇是自己人,李曉峰是外人,胳膊肘必須往內拐,「安東諾維奇同志之所以抓捕他們兩個,就是懷疑他們的身份,這直接關係到是非問題。不回答這個問題,正說明了你心虛!」

李曉峰瞧都沒有瞧德米特里,直接歪著頭向馬克維問道:「馬克維同志,被捕的時候,你有出示自己的證件嗎?」

「有的!」馬克維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忙不迭的回答道:「我出示了特科的工作證,表明了身份,但是……」他指了指暈倒在地的安東諾維奇,奚道:「但是這位同志根本就不講道理,甚至放話說,抓的就是特科的人……我當時就跟他理論了起來,甚至表明要向內務部和中紀委檢舉他,可是他卻愈發的猖狂了,狂言道就是內務部和中紀委的人來了,他也照抓不誤,他想抓誰就抓誰!」

實話實說,安東諾維奇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馬克維也不算是胡編亂造,類似的話安東洛維奇確實是說了,不過他是放言敢打內務部和中紀委的人而已。

李曉峰冷笑了一聲:「是非問題似乎是很清楚啊!我今天才知道中央特科、內務部和中紀委原來在某些人的眼裏就是一個屁,再不好好收拾收拾某些人,恐怕他們連黨中央也不放在眼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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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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