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佔便宜

344 佔便宜

平心而論這件事中諾根還真是比比較冤枉,沒錯,他確實有搶班奪權的念頭,也付諸於行動之中。但是說他跟蘇維埃的爛人們一起坑害列寧那還真沒有,從某種意義上說,諾根這可憐孩子是上了策列鐵里和普列漢諾夫的惡當,被當槍使了。

諾根其實就是一個大茶几,人生中充滿了杯具和餐具,他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是小棋子的角色,被一干政治老狐狸隨便玩弄隨便忽悠。策列鐵里和普列漢諾夫把他當傻瓜,而列寧更是拿他殺雞儆猴。

沒錯,就是殺雞儆猴,在短暫的憤怒之後,各路大佬腦子裏都閃過了這個念頭。導師大人可是昨天就得到了消息,還好整以暇的錄了音。可是他老人家為什麼當時不發難?偏偏要等到諾根最得意最囂張的時候狠狠的打臉?

這根本就是故意的!一時間各路大佬心中拔涼拔涼的,導師大人太腹黑了,把所有的底牌都藏得嚴嚴實實的,誰知道他老人家手裏還掌握了什麼材料。說不準就有他們這些在座大佬的問題資料,也說不準在哪天就會丟出來徹底的擊垮他們。

想通了這一層,在座的大佬們,尤其是那心裏有鬼的大佬是沉甸甸的,不由自主的他們立刻夾起尾巴做人,誰知道導師大人今天打算殺幾個猴子,那啥,低調,低調是王道啊!

列寧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錶情,只是諾根被特科的警衛拖下去的時候,他才流露出一絲失望和痛心。從二月革命開始,有多少曾經追隨他、曾經擁護他的老同志老革命跟他分道揚鑣,跟他反目成仇,諾根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行為最惡劣的那一個,甚至都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想到在今後還會有同諾根、同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一樣的老革命站到自己的對立面,列寧就根本高興不起來。是的,作為一個政治家他必須要果決果斷的解決所有的對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坦然欣慰的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也會傷神、也會心痛、也會抑鬱。

「我希望大家能吸取諾根同志的經驗教訓!」列寧淡淡的發話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你死我活,任何天真和自以為是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害。如果我們想要贏得最後的勝利,就必須時刻緊繃着神經,凡事多想想多問問,不要輕易的上了敵人的當!現在散會!」

列寧施施然的走了,留在會場里的大佬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很多信息——有惶恐的、有震驚的,但更多的是沉思。

從會議開始到會議結束,真正用來開會的時間滿打滿算也沒有半個鐘頭,但這半個鐘頭所蘊含的東西讓很多大佬用一天或者幾天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咂摸透徹。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列寧有些疲憊的對斯維爾德洛夫吩咐道:「把錄音和今天發生的事,在廣播里放一放,讓彼得格勒的群眾再一次領教一下什麼叫卑鄙無恥。」

斯維爾德洛夫自然能看出導師大人的情緒不太好,安慰道:「列寧同志,您完全不必因為諾根的事情而沮喪。革命本來就是大浪淘沙,只有真正的金子才能留下來,意志不堅定的,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人就不適合留在革命的隊伍當中。而且,您今天對諾根的處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列寧又嘆了口氣:「我憂心的不是諾根,而是其他跟諾根一樣的人,在革命最危急也是最關鍵的時刻,頻頻發生這種莫名其妙的影響士氣的怪事,我很擔心基層的同志會受到影響啊!」

列寧這話就有些言不由衷了,不過斯維爾德洛夫也不會傻到去拆穿,他笑了笑,說道:「我認為您過慮了,基層的同志有着足夠的分辨是非的能力,從革命爆發開始,他們就比我們很多領導同志要堅定要果斷。他們天然的仇恨資產階級反動派,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處理諾根,他們只會拍手稱快的!」

列寧笑了笑,不想再提這個話題,而是指了指車窗,問道:「我們似乎不是在返回花園大街?」

「是的。」斯維爾德洛夫點點頭,解釋道:「您和托洛茨基同志已經在花園大街住了將近半個月,隨着敵人的搜捕行動愈發頻繁,安德烈同志和斯大林同志一致要求將您轉移。」

「噢?這是去哪?」列寧問道。

斯維爾德洛夫輕輕吐出了一個地名:「拉茲利夫。」

拉茲利夫離彼得格勒大概三十公里,正好處於俄國和芬蘭的邊境線上,這個小鎮十分的不起眼,但正好處於交通咽喉位置,可進可退,十分適合列寧這種被通緝的政治犯藏身。

列寧忽然問道:「拉茲利夫是不是離彼得格勒太遠了?」

斯維爾德洛夫笑着解釋道:「這個小鎮交通便利,而且離紅鷹團的營地只有十幾公里,既安全又便利……」

「我是擔心跟同志們的聯絡不太方便。」

斯維爾德洛夫笑道:「你完全不必擔心這個,安德烈同志已經架設好了大功率電台和一條隱蔽的電話線路,紅鷹團的通信連也提前做好了準備。您的任何指示都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傳達到基層黨組織!」

列寧滿意的點點頭,對準備工作十分滿意,「安德烈呢?今天我怎麼沒看見他?他跑哪去了?」

「好像是安德烈同志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一大早就匆匆的走了!」

李曉峰確實是匆匆就走了,但真心沒有什麼重大發現,革命進行到這個階段,一切幾乎可以說就是按部就班,真出現了什麼重大發現那才最糟糕的壞消息。李曉峰的匆匆離開,是去見帕維爾.尼古拉諾維奇。

李曉峰跟猶太老頭的關係算不上多好,僅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關係而已。上一次因為瘟癀傘的事情雙方鬧得並不是很愉快,從那次之後,老頭就沒有再聯繫他,而李曉峰也不稀罕對方的幫助。

今天早上,突然之間,莉莉婭忽然找到了他,說是老頭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商量就商量吧,反正李曉峰也很閑,就跟着莉莉婭走了。

封閉得嚴嚴實實的馬車七拐八拐的在彼得格勒轉圈圈,直到李曉峰已經不耐煩了,莉莉婭才將他拉到了目的地。對於這種小把戲,李曉峰很是不屑,以哥的能力,兜圈子一點用都沒有。

「想不到彼得格勒北郊還有這麼美麗的去處!」李曉峰裝模作樣的對着一片山林感慨道,「山谷後面的教堂是你們的秘密藏身處?」

對於某人的方位感莉莉婭很是無語,她已經儘可能的兜圈子了,雖然想過這個辦法可能不管用,但是如此徹底的不管用讓她還是很失望,尤其是某人指出根本就看不見的,隱藏在山谷後面的小教堂時,她愈發的感到無奈。

馬車平穩的停在了小教堂前面,很快就有侍者將他們引進了教堂,穿過禮拜堂,在教堂二樓的塔樓上,李曉峰終於見到了帕維爾.尼古拉諾維奇。

老頭的狀況非常不妙,一張老臉黑得像鍋底,那不是一般的黑,不注意看還以為老頭是非洲來的黑叔叔。不光是黑,老頭還瘦得可怕,跟埃塞俄比亞饑民一樣骨瘦如柴。短短一兩個星期,老頭就給自己折騰成了這副鬼德行。

李曉峰搖搖頭,對莉莉婭說道:「我早就告訴你們,別去碰那個玩意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莉莉婭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對於某人的風涼話很是不滿,不過眼下她還要求着某人救人,只能咬牙忍了。

「請你救救我爺爺!」莉莉婭含淚說道。

李曉峰卻是無動於衷,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來,大馬金刀的說道:「救人,那很簡單……」

莉莉婭一聽喜出望外,高興得抓住某人的手可勁的搖啊。

「太好了!那請您趕快動手吧!我爺爺的情況已經相當不妙了!」

李曉峰抽回了右手,朝莉莉婭比了一個數錢的手勢。莉莉婭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裝傻是不是!」李曉峰很不客氣的說道,「上回救你爺爺的一百萬美金我都還沒有收到,你們是不是先付清欠款再說?」

莉莉婭一聽就生氣了:「又沒說不給你,你先救人好不好!」

「先給錢!」李曉峰一本正經的說道,「上一次的一百萬,這一次兩百萬,一共三百萬,什麼時候錢到了,什麼時候救人。」

莉莉婭怒了:「你也太黑了!獅子大張口啊!」

李曉峰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一向是童叟無欺,如果你們覺得太貴了,大可以不救嘛!」一邊說,他一邊起身就準備走人。

莉莉婭趕緊給這貨攔住了:「你先救人,錢我們肯定給!」

李曉峰笑眯眯的看着莉莉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覺得我這裏不好使嗎?而且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先給錢,再救人,蓋不接受白條以及分期付款!」

莉莉婭恨得都牙痒痒了,倒不是她不捨得掏錢,而是壓根就沒有這麼多錢。猶太人會做生意不假,可是一次性能掏出幾百萬美元的也只是極少數的一部分,至少她家甚至整個組織如今都沒有這麼多錢。

李曉峰卻不管這麼多,後世的經驗告訴他,跟猶太人打交道就得親兄弟明算賬,絕對不能客氣。如果真沒錢,他絕對是見死不救地。

「你這個混蛋!」

終於有人看不慣某人的做法了,幾個跟老頭差不多打扮的小子堵住了李曉峰,威脅道:「你趕緊救人,否則就別想走出這個屋!」

李曉峰迴頭看了看梨花帶雨的莉莉婭,譏笑道:「是你讓他們滾蛋呢?還是我親自送他們歸西?」

莉莉婭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她很清楚某人的實力,這間教堂里所有的人加一塊都不是某人的對手,指望用威脅和脅迫的手段讓某人就範,那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莉莉婭叫住了幾個蠢蠢欲動的黑衣人,繼續討價還價:「我們拿不出這麼多現金!能不能用別的抵押?」

「行啊!」李曉峰無所謂現金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要能換錢的他都不介意,只要不是白乾就成。

莉莉婭在翻翻撿撿,抱着一大推東西走到了李曉峰面前,先遞過來一張支票:「這裏是二十萬花旗銀行支票,然後還有這些古董和字畫,一共作價三百萬!」

李曉峰撇了撇嘴,輕蔑道:「哄鬼呢!這堆破爛根本不值二百八十萬美元,不要試圖糊弄我!」

莉莉婭恨恨的剜了李曉峰一眼,她剛才確實打算用一堆不值錢的玩意糊弄某人,誰知道某人的眼睛就這麼毒。她只能無耐的打開保險櫃,又取出了一堆東西。

「這裏還有價值二十萬美元的黃金以及鑽石,然後就是這些地契,足夠過三百萬了!」

這番話莉莉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可想而知這堆東西多麼讓她肉疼了,她幾乎是拿出了組織全部的財產,其中不少都是幾代人的積蓄。

可問題是某人對這些嗤之以鼻:「黃金和鑽石還值錢,地契什麼的就算了,一文不值,送給我都不要!」

李曉峰當然不會接受地契,尼瑪,十月革命一聲炮響,所有的土地都歸公,拿了等於沒拿一樣。

李曉峰的「惡行」讓莉莉婭幾乎暴走,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事如此的不講情面,給夠了錢都不救人,簡直就是在拿她開心。頓時她火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李曉峰搖了搖手指,糾正道:「不是我要怎麼樣,而是你要怎麼樣。你的錢不夠能怪我?」

莉莉婭終於暴走了,她衝到某人面前咆哮道:「我已經把全部的財產都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問題是不夠啊!」李曉峰一邊說一邊嘆氣,彷彿他吃了多大虧一樣。

莉莉婭手指捏得咔嚓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從保險櫃的夾層里取出了一個長條盒子送到了李曉峰面前。

「我說你還藏了東西吧!」李曉峰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是什麼?」

莉莉婭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會自己打開看么!」

李曉峰不在意的掀開了盒蓋,剎那間一道金光從盒子裏射了出來,這貨還以為盒子裏有什麼暗器,一撒手差點給盒子扔了出去。不過就在他即將鬆手的一刻,他看清楚了盒子裏的物件,趕緊改扔為撈,一把將盒子撈了回來。

李曉峰讚嘆不已的看着盒子裏的東西,不住的發出嘖嘖聲,可見這貨很滿意盒子裏的東西。

吧嗒一聲,他重新扣上了盒子蓋,評頭論足的說道:「我就說你們不可能這麼窮,盒子裏的這柄斷劍再加上剛才的二十萬,以及那些黃金和鑽石,勉勉強強也就夠了!」

「你說什麼!」李曉峰的貪婪激起了莉莉婭的憤慨,她一把揪住某仙人的衣襟,噴了某人一臉的口水:「什麼叫勉勉強強!你知不知道光是這柄劍就值二百萬英鎊!這還是二十年前的二百萬英鎊!你說說這柄劍今天能值多少錢!」

李曉峰剛要說話,莉莉婭又一次打斷了他:「還有,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柄劍是難得的法器嗎?像這樣的法器能值多少錢,需要我告訴你嗎?」

「當然不需要!」李曉峰毫不在意的說道,「因為這柄劍一文不值!」

「什麼!」莉莉婭暴跳如雷,衝上來就準備跟某人理論,但某人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他無話可說:「如果這柄劍是完整的,那當然是無價之寶。可惜它是一柄斷劍,斷劍一文不值!」

說到這,李曉峰笑了:「否則的話,這柄劍也落不到你們手裏!」

莉莉婭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李曉峰說得很對,她的爺爺就不止一次的發出感慨,如果這柄劍不是殘次品,那麼將是一件稀世珍寶,為了搶奪它,世界上有所的勢力都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正是因為這柄劍完全就是雞肋,才落在他們手裏。想一想,這把斷劍扔了吧太可惜,留着吧又沒啥用,只能鎖在保險箱裏當古董收藏。

「那它也值錢!」莉莉婭憤憤不平的抗議道,「萬一以後另外半截劍身被找到了,它的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曉峰聳聳肩,隨手就將盒子丟了回去,不在意的說道:「那很好辦,你找到了後半截劍身,再來找我救你爺爺!」

這話把莉莉婭氣得半死,她做着最後的努力討價還價:「那你也不能將值錢的東西全拿走,黃金、鑽石或者支票你只能選一樣!」

李曉峰嘆了口氣,裝出一副很吃虧的樣子,彷彿他做出了多大的讓步似得,「那好吧,這柄斷劍加二十萬的支票,這就是我的條件!」

「成交!」

別看莉莉婭討價還價的時候小氣雞賊,但是喊出了成交之後,大大方方的就將東西交給某仙人,這讓某仙人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他可是佔了這個小丫頭極大的便宜,不說二十萬美元的支票,就說那柄斷劍對某人來說,意義就是非同小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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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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