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第272章 無題

272.第272章 無題

繁忙的六月里,李曉峰不情不願的只能充當看客,他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除了骨折的左臂打着石膏之外,能跑能跳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不過雖然是吃得飽睡得香,但是李曉峰在心理上卻是相當的鬱悶。

首當其衝的就是被心急如焚的安妮公主罵了一頓,在某人「出事」的日子裏,公主殿下可是茶不思飯不想,整整瘦了一圈。等某仙人出院之後傻逼兮兮解釋自己那是在演戲之後,腰上的軟肉被都公主殿下給掐紫了。

其實受點皮肉之苦也就算了,李曉峰為了裝死都給自己整成了殘疾人,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正經的還是某人在醫院裏蹲守了一個月,當了一個月的和尚吃了一個月的素,下半身的小仙人是憋得相當難受。

可安妮公主嫌他沒心沒肺,根本就不讓某人近身,一連好幾天都沒給過好臉子,任由某仙人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冷戰的鐵幕是牢牢的將某仙人擋在外面。讓憋急了的某人只能又一次的找五姑娘解決問題了。

這還不是最糟心的,安妮公主也就是耍耍小性子,時間長了也就會軟化,真正讓某人感到焦慮的是前途問題。刺殺事件和意外的負傷確實為他掙得了無數的政治資本和政治聲望,但是必須指出,這些東西是資本也是負擔。

比如,在某仙人負傷的時間裏是無法理事的,他手下那一大票職務,比如什麼特科的副科長和青年團的組織部長可都是肥缺,難免被人惦記。

政治就是這麼殘酷,你是英雄又怎麼樣?你為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又怎麼樣?大家都想往上爬,你既然佔着茅坑不拉屎,就別怪其他人玩命的鑽營。

對此,李曉峰是很無奈的,他倒是可以立刻重新投入到革命工作中去,但問題是這太驚悚,而且導師大人也不可能同意。當然,這不是導師大人準備兔死狗噴鳥盡弓藏,實在是這個事情不能這麼干,太惹人懷疑了,為了大局,也只能往某人做出讓步了。

在李曉峰出院的當天,列寧就派來了斯維爾德洛夫給他做思想工作:「安德烈同志,這次的事情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而眼下的革命形勢也太複雜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不管是為了你個人的聲譽,還是為了維護黨內的氣氛,先不要急着工作,先回家裏平心靜氣地養一陣吧!」

這話也就是斯維爾德洛夫能說,換其他人來肯定會讓李曉峰生出不好的想法,實際上李曉峰還沒表示什麼,他身邊的安妮公主倒是首先表示佈滿了:「這叫什麼話,如果不是你,你們那個領袖上一次能那麼順利過關?這麼大的事情,不說全國都轟動了,你們黨內是徹底沸騰了吧?如此奇功一件不說超格提拔你,讓你回去完成本職工作有什麼不可以?」

問題是我就不可能回去工作啊,李曉峰非常清楚這一點,他的功勞確實不小,但問題是裏面的根結他根本不能往外說。也就是安妮公主是他的女人,才敢把事情的原委說說清楚。

「列寧同志其實說得沒錯,我平心靜氣待一陣兒才好,」李曉峰接受了這個建議,他李某人是愛出風頭,但是這次的風頭太大了,他只有選擇不爭不搶,或者還能收穫點什麼。

「但是特科和青年團都是你一手打造的啊!」

安妮公主是真的急了,女人都這樣,對李曉峰瞞着他「胡作非為」的事實,她確實生氣,但那只是氣某人把她蒙在鼓裏,讓她白白的擔驚受怕。而現在的事情就涉及到了自己男人的利益,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女人一向都是胳膊肘往內拐的,別說自己的男人佔着理,就沒無理也能攪三分的,女人啊,就是這一點最可愛。

「政治上的這點事兒,你不懂啊,」李曉峰只能苦笑了,要不說什麼官場的潛規則,那真的不是要搞特殊化,很多事情的性質,只有深入其中,才能品味得出其中味道,李曉峰現在對各種味道,真的比較熟悉了。

於是他很坦然地表示,「特科和青年團是我一手打造的不假,但那不意味着這兩個機構永遠都屬於我,尤其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顧大局的話,說不定失去的會更多!」

李曉峰真的很有大局感,而他的大局感也很符合列寧的利益,對於這樣的好同志,列寧當然要有所表示。於是,在他出院后的第二天,他的寓所從門可羅雀頓時變成了車水馬龍。

短短一天的時間裏,又有不少重量級的人物過來探望,什麼捷爾任斯基、什麼米柳亭,什麼索克里尼科夫,中央委員全部到齊,甚至列寧同志帶着克魯普斯卡婭親自登門看望了某人,對某人的高風亮節表示了由衷的讚歎,並又一次號召全黨同志向某人學習。

列寧親自登門,說意義非同凡響吧,確實有一點兒,無非強調某仙人這個優秀的幹部是他看好的,也給他老人家爭光了,又警告一下黨內那些蠢蠢欲動的有心人的意思。當然,更多的卻是安撫某仙人,讓某人放心修養,不用為今後的工作發愁。

事到如今,李曉峰也認命了,反正回到工作中是完全不可能了,咱也別給導師大人添麻煩,我識趣總可以吧?某仙人覺著,工作不讓參合,那咱們也不能閑着,反正左右也是無事,我忙自己公司那一塊的事兒總可以吧?

一想到自己也沒正經的關心過產業的事兒,李曉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幾家公司基本都是讓外人在打理,北方工業是他老哥和埃里克森在管,安布雷拉完全是亨利的家族在打理,諾基亞則是他老爹和維多利亞幫着照顧。

那麼我是不是應該管一管公司的事情?有了這種想法之後,某仙人的心思也活泛起來了,如今美國已經參戰了,也算是俄國的盟友了,而今後公司的相當多業務可是離不開美國市場,一戰結束之後,世界經濟蕭條的時代,在老歐洲的地盤可是不好混,早一點去探探路也是好的。

當然,李曉峰也不僅僅是想去美國探路,更重要的是,他打算乘着《布列斯特條約》還沒有簽訂,俄國和美國的關係還在蜜月期的時候,去美國搞定一批工業機床。等一戰結束之後,俄國可是被完全孤立了,這一孤立可就是十年,這十年間可是什麼也別想買到了。而對於工業基礎薄弱的俄國來說,這十年是浪費不起的。

不成想他才表完態說想出國考察,就接到了列寧的電話,導師大人說你必須卧床靜養,就算好了也得養著——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革命形勢,在日新月異的革命形勢之下,流亡國外的革命者都想方設法的往回跑,你怎麼地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反而要往外國跑?

雖然去國外考察不是不可以,但是絕不能在這個時間點去!那是什麼樣的影響?你知不知道,你的傷情被千萬同志所關注,這個時候你往國外跑,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測,最後導師大人表示:「你必須安安靜靜地休養……這是我給你下達的政治任務!」

也是啊,李曉峰無奈地嘆口氣,他現在算是擺到大太陽下面,接受全國革命同志的關注了,這些關注大部分是善意的,但總有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比如,加米涅夫就一直在唧唧歪歪的說閑話,說什麼李曉峰就炸傷,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還一再要求捷爾任斯基徹查某人。

所幸的是鐵面人經過詳細的調查取證,完全肯定了某仙人證詞的真實性,所以對於加米涅夫的「無理取鬧」,他是相當的不滿的,一句話就給石頭頂了回去:

「安德烈同志的受傷,沒有任何虛假成分!不管是醫院裏的醫生還是發現他的特科同志,都可以證明,當時安德烈同志確實是身負重傷生命垂危。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特科同志的及時救援,安德烈同志是必死無疑的……我問你,一個試圖用炸傷的手段蒙蔽黨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將自己弄死?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愚蠢的陰謀家?」

加米涅夫可沒想到捷爾任斯基會如此的維護某人,被一頓搶白弄得啞口無言,他正準備偃旗息鼓以後再戰,可捷爾任斯基卻不答應。

鐵面幾乎是指著石頭同志的鼻子訓斥道:「而恰恰相反,列夫.波利舍維奇同志,據我所知真正在上次事件中有問題,也沒有把問題交代清楚的是你吧?雖然現有的證據無法指證你,但是無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的嫌疑比任何人都大!而且我也可以負責任的通知你,我們中紀委對此案相當的關注,不會因為一時沒有線索就放棄偵查!」

加米涅夫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上次革命審查所遭遇的「羞辱」他畢生難忘,如果說在上次的事件中,他最恨的是列寧和某仙人,其次就是捷爾任斯基所領導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了。反正這筆賬他是牢牢的記了下來,不過是時機未到,他沒辦法報復而已。

上一次的慘敗之後,雖然因為美國的突然宣戰,給他換回了一定的損失,也是藉著這個由頭,經過一批死黨的暗中發力,才將他從隔離審查狀態中解救出來。

如今的加米涅夫雖然恢復了人生自由,但是在黨內能發出的聲音是大不如從前,別說是跟列寧叫板,就是跟捷爾任斯基和斯維爾德洛夫打對台也是不可能滴。所以哪怕是石頭同志心裏恨得牙痒痒,他也不會當眾表現出來,那麼搞是找死,現在還是裝孫子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吧!

沒有了唧唧歪歪的石頭同志,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語就少了一大半,間接的也讓李曉峰那顆浮躁的心穩定了不少,至少是再也沒有明著說什麼要儘快的回到工作中去的話了。

當然,主要是列寧同志也比較夠意思,在某人賦閑的這段時間裏,沒有取消掉某人青年團組織部長和特科副科長的職務,反而還給某人加了個頭銜,從特科副科長變成了特科的常務副科長,別小看常務這兩個字,加了這兩個字和沒有這兩個字意義完全不同!

因為特科現在有三個副科長,謝爾蓋.瓦西尼耶維奇負責特科警衛的選拔、訓練和日常執勤工作;雅科夫管理情報搜集和匯總工作;至於某人這個常務副科長,實際上是主管這兩個副科長,處理特科的一切工作。誰讓捷爾任斯基已經高身為紀委書記,工作實在太多,只是在特科掛個名而已。當然,在某仙人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之前,捷爾任斯基就不僅僅是挂名那麼簡單,他是要負責具體工作的。

這其中需要特意交代的就是雅科夫這個副科長,他能得到這個位置多虧了某仙人暗中使勁,上一次跟捷爾任斯基交代問題的時候,他就特意點出了雅科夫。將曾經的黑幫老大雅科夫同學描繪成了人在曹營心在漢的無名英雄,竭力在鐵面人面前推薦了他。

等捷爾任斯基找雅科夫了解情況之後,也覺得此人不錯,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黨性修養都很突出。當時鐵面人是考校了雅科夫的理論知識的,結果出來之後,鐵面人是相當驚訝的,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黑老大竟然會如此的熟悉共產主義的經典。

不用說,這就是李曉峰在暗中搞的鬼,在他的監督下,雅科夫兄妹有一段時間日子過得很慘,跟後世和諧國大學生在期末考試前一個月的廢寢忘食有異曲同工之妙。反正那真是頭懸樑錐刺股,日子過得比便秘還痛苦。

不過痛苦還是很有價值的,在黨內獲得了捷爾任斯基的認可,能讓鐵面人心甘情願的做入黨介紹人,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是在雅科夫還有不太光彩的名聲的時候。

當然,因為雅科夫的工作性質是比較特殊的,為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他是秘密入黨。除了作為入黨介紹人的捷爾任斯基和李曉峰,在黨內也只有中央委員會知道他的身份,而且雅科夫更是只同李曉峰和捷爾任斯基單線聯繫,應該說保密等級不是一般的高。

甚至,連帶着雅科夫所領導的特科情報部門也享受到了極高的保密等級,特科以外根本就沒人知道有這麼個組織。而就算是特科內部也只是聽說過這個機構,卻從來沒見過這個機構的工作人員。

解決了雅科夫的身份問題,算是李曉峰在這段鬱悶時光里唯一的亮點了。除此之外,他生活中唯一的樂趣,就是關注導師大人的一言一行,將導師大人的政治活動跟歷史一一對照,默默的估算著七月份的那場風暴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進入六月以來,彼得格勒的革命形勢讓人眼花繚亂。工廠、大街上時時刻刻開着無窮無盡的群眾會議,討論一切事件。而列寧和他的布爾什維克正在堅決而且頗有成效地爭取作坊,工廠,軍隊與農民。

他們努力的做着群眾工作,告訴他們——「革命的歷史,首先是群眾主宰自己命運的歷史……社會等級的地窖、墳****的低賤階層,自下而上地努力沖入以往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們決定民族命運的禁地,發出自己的吶喊,努力的爭取自由!」

對此,「有教養的」階級破口大罵暴民動亂,外加三倍的無恥污衊,以便發泄心頭怒火。「自由主義的」民主騎士則賭咒發誓群眾是被少數煽動家拐騙了,所以才犯了名為革命的罪。

在工廠里,工廠主們與工人們自我組織的工廠委員會圍繞關於工人權益的問題展開鬥爭。生產的社會性質與生產工具的私有制之間的矛盾被革命暴露並激發,而且早晚要解決的——用資產階級的話說,不是解決他們,便是解決我們。

而在軍隊里,兵士們讀過了資產階級報紙關於布爾什維克是德國間諜的污衊之後,就開始痛罵布爾什維克。但是當他們開始討論戰爭與和平問題的時候,立刻就變成立場,搖身一變化作剛剛才被他們所唾棄的對象,他們一致要求立刻停止戰爭,立刻沒收地主的土地平均分配。漸漸的,凡是能比別人更勇敢地表示出自己訴求的那一類士兵,總被上面的官大爺罵做布爾什維克,以致這些士兵終於相信自己就是布爾什維克了。

在這樣的氛圍下,6月16日(俄歷)全俄工兵代表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第二天,孟什維克的策列鐵里在大會的演說中信誓旦旦的講道:「在俄國,在目前,沒有一個政黨會說:把政權交給我們。」

這時,列寧從坐位上喊道:「有的!」

後來列寧上台發言時解釋道:「郵電部長公民(策列鐵里)說,俄國沒有一個政黨,會表示它準備奪取政權。我的回答則是——有的!沒有一個政黨能拒絕奪取政權,我們的黨不拒絕這樣干:她時時刻刻,在準備奪取全部政權(鼓掌與笑聲)。你們愛怎麼笑就怎麼笑吧,但假使部長公民向我們提出這個問題……那他就要有準備會得到這個答案!」

在這個時候,在工兵代表蘇維埃中佔多數的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完全沒有想到,列寧確實不是在開玩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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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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