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6.第1196章 厚道人魯祖塔克

1196.第1196章 厚道人魯祖塔克

說起來小斯這個圈子最核心的成員,其實就是三個人,小斯本人、李曉峰和魯祖塔克。不過現在小斯要針對的是李曉峰,自然不可能請某人過堂一敘,能來的人基本也排除了某仙人的鐵桿心腹。

其實這個會議多少有一點劃分派系的意思,凡是不參加此次會議的列寧派成員,今後恐怕都會劃到李曉峰那邊去,屬於小斯警惕或者打擊的對象。

說實話,這種風氣並不好,因為列寧派中的中間派還是很多的,很多人並不是某一個人的擁躉,他們信奉的是列寧留下的信條,尊重的是這個列寧一手打造的集體。雖然這些人並不願意看到集團分裂,但也很反對這種搞小集團的做法,所以是斷然拒絕參加這種會議。

那麼這些人有多少呢?大約佔列寧派現有成員的一半!比例為什麼會如此的高呢?原因也很簡單,其中一部分是斯大林的「餘孽」,他們跟小斯不是一路,跟李曉峰也不對付,只能自成一系低調做人。還有一部分就是最老資格的中間派,不管是列寧—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時代,還是列寧—斯大林—斯維爾德洛夫時代,他們都是中間派,不喜歡參合這種黨同伐異的破事。

說實話,小斯還真有點失敗,斯大林倒台有一段時日了,他都沒能將其中對自己有用的人吸納過去,這樣的政治手腕有點不合格。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小斯,因為斯大林團伙的理念跟他的分歧還是挺大的,談不攏也正常。真正值得批評的還是他沒有拉攏住那些真正的中間派,這一批人資格老威望高,屬於列寧打江山的班底,而這一批人聽命於誰,誰就佔據了優勢。比如這一批人中最傑出的代表伏龍芝。

如果小斯能將伏龍芝拉過去,那在軍隊中就算打了一個翻身仗,畢竟伏龍芝在軍隊里的威望太高了,紅軍的將領可以不買圖哈切夫斯基的賬,不買布柳赫爾的賬,不買李曉峰的賬,但不能不給伏龍芝面子。

為什麼伏龍芝不特別親近斯維爾德洛夫呢?根本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伏龍芝首先是導師大人的人,導師大人才是第一位的,哪怕是導師大人退下去了,他也得維護導師大人的影響力。

而且畢竟之前有一段時間導師大人跟小斯和鋼鐵不太愉快,而現在他又得按照導師大人的要求幫托洛茨基撐枱子,所以跟斯維爾德洛夫保持距離也就很正常。

其次,伏龍芝並不是特別欣賞小斯,他總認為不管是小斯還是斯大林跟導師大人都有一段距離,不是特別合適的接班人,而且小斯最近幾年處事風格很是怪異,顯得有些沒主見,而作為一個軍人,伏龍芝不欣賞這種缺乏決斷能力的領導。

不得不說,小斯確實有點悲哀,他最大的跛腿就在於軍隊中實在沒影響力,或者說對軍隊的影響力完全依靠李曉峰實現。跟那些有發言權的老帥和老將沒交情。自然而然,人家也就不怎麼鳥他了。

更可悲的是斯維爾德洛夫一直沒有意識到缺乏軍方支持的嚴重性,他重點關注的領域是政治局、中央委員會和人民委員會,在那裏傾注了相當多的心血。直到李曉峰和他的分歧越來越明顯,小斯才漸漸覺察到自己竟然是個小兒麻痹。

可怕的是,他這個小兒麻痹想要恢復起來太難,從1940年開始,小斯就在想辦法,但是收效甚微,尤其是隨着戰爭爆發,當軍隊變得更加萬眾矚目的時候,小斯就就顯得很落寞了。

比如說,最近的一段時間裏,在戰爭問題上,他幾乎插不上嘴,哪怕說了話也是自取其辱,每每的被人看笑話。直到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軍事問題越來越有脫離黨的指揮的嫌疑,有一部分同志把控住了軍事指揮權,錯誤的拒絕聽取其他同志的意見,形成了黨內的軍事小集團。這種風氣已經到了必須糾正的時候了!」

雅戈達立刻跟進附和道:「雅科夫同志說得很對,黨內確實已經有了小軍事集團,這個集團完全就是一小撮野心家的樂園。為了保證黨的純潔性,必須要剷除這些毒瘤了!」

作為斯維爾德洛夫的表弟,雅戈達此前的二十多年裏混得並不算特別好,尤其是他不被某仙人待見,當時為了照顧某仙人的情緒,小斯是壓制着使用這位小表弟。

不過在1940年,當他終於確立了列寧接班人的地位之後,就開始栽培這位表弟了,先是安排他去中央黨校進修,緊接着又安排到了中組部鍍金,在1941年,更是任命其擔任內務人民委員會對外情報司的司長。

很顯然,小斯對這位表弟是抱有相當期望的,恐怕有打算培養成未來的左膀右臂。當然雅戈達也是相當有能力的,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成為契卡的負責人。

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雅戈達就將對外情報司搞得有聲有色,雖然不見得竊取了多少重要的情報,但情報網絡也算是基本鋪開了。而就在這時,戰爭爆發,李曉峰和小斯之間的矛盾愈來愈尖銳,自然的斯維爾德洛夫對這個搞情報工作的表弟是愈發的看中了。

不出意外的話,在明年的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上,雅戈達一個中央委員是跑不掉了,甚至可能在1942年,小斯就會給他弄個中委乾乾。

在小斯集團內部,大傢伙也心知肚明,雅戈達就是小斯的代言人,小斯不方便做的事,不方便說的話,統統都有這位代勞。而現在,他第一個附和小斯的話,那意義自然是不言自明。

很顯然,小斯已經有了搶回部分軍事發言權的想法,方法自然是通過政治鬥爭,而其鬥爭的目標也直接指向李曉峰。大概是小斯覺得,這麼搞把握才比較大,而且他覺得托洛茨基也樂於見到列寧派內部斗一下,只要老托打醬油以他在政治局的發言權,應該是能實現這一企圖的。

不過,小斯忽略了一個人的感受,而這個人的感受將直接左右結果,這個人就是魯祖塔克。作為小斯集團里的二把手,魯祖塔克一直充當着潤滑劑的作用,調節內部矛盾,做同志的思想工作,可以說這位就是一位大保姆。

當然,魯祖塔克這個大保姆地位很不一般,因為他特別善於調解矛盾,也特別關心同志,所以他的威望是很高的。而他並不喜歡小斯這種搞法。

在魯祖塔克看來,小斯從1940年開始就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其對權力的苛求簡直達到了**的標準,真心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權力都一把抓才好。

一開始魯祖塔克還以為這僅僅是小斯想確立領導核心地位,對此,他並不是特別排斥,他也認為確實需要一個領導核心。但是隨着戰爭爆發,雖然小斯跟李曉峰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魯祖塔克開始迷惑了。說心裏話,李曉峰雖然擁有較大的軍事發言權,但他並沒有獨享這份發言權,他始終是代表着小斯集團發揮軍事影響力。從根本上上說,這就是尊重小斯的領導核心地位,屬於服從領導。

但是讓魯祖塔克很不解的是,明明李曉峰的行為並不出格,可小斯卻始終希望直接分享,或者乾脆說派一個人(心腹)去接管某人在這方面的權力,似乎有搞平衡的嫌疑。

在魯祖塔克看來,這是不是十分必要先不說,從感情上說也有點過分,人家都是論功行賞,怎麼到了小斯你這裏是有功不光不賞,反而要受罰呢?換做他是李曉峰恐怕也不樂意也想不通。

當然,那時候小斯給出的理由是「完善黨的制度建設」、「避免一部分把握軍事權力的同志為非作歹」,這個理由魯祖塔克勉強接受了,雖然他不認為李曉峰有上述嫌疑,但畢竟大權獨攬,尤其是軍權獨攬並不是好事。所以,當時他是積極配合斯維爾德洛夫去做李曉峰的工作。

而現在,當托洛茨基在軍事問題上都開始轉向,開始傾向於李曉峰的意見時,斯維爾德洛夫竟然認為李曉峰搞軍事小集團,還說這個集團有百害而無一利,這就讓魯祖塔克完全不可接受了。

頓時,魯祖塔克就站了起來,很是嚴厲地說道:「什麼叫在黨內軍內搞小集團?雅戈達同志,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你所謂的這個小集團究竟指的是誰?!」

雅戈達之前還有些洋洋得意,作為小斯的代言人,他可是享受到了全場的關注,尤其是那些敬畏的目光讓他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成就感。而就在這時,魯祖塔克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澆了他一個透心涼。很顯然,魯祖塔克很不滿意他的發言,甚至可以說是當面的質問了。

一時間,雅戈達舌頭都打結了,要知道他雖然最近感覺很良好,但是在黨內真心也就是那麼回事,不是看斯維爾德洛夫的面子,能弄死他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像魯祖塔克這樣的,那真心是吹口氣就能讓雅戈達灰飛煙滅,甚至小斯都不會攔著,因為他雅戈達和魯祖塔克對小斯的作用完全不一樣。

反正現在雅戈達很緊張,那是一個勁的往斯維爾德洛夫那邊瞟,意思無非是希望小斯趕緊的幫他說話。不過此時的小斯卻是陷入了沉思,因為他也從魯祖塔克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很顯然魯祖塔克是不贊成他這麼搞的。

小斯有些措手不及,原因很簡單,以前他一直以為魯祖塔克是站在他這邊的,將和他一起打擊李曉峰的囂張氣焰。而現在魯祖塔克的態度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這完全打亂了小斯的節奏。一時間小斯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是的,現在大家都在直勾勾的看着小斯,看看小斯究竟會作何反應,一旦小斯選擇強硬的繼續,那後果恐怕就是斯維爾德洛夫集團徹底的瓦解。在這個關係到集團前途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沒有人敢馬虎大意,甚至一部分人已經流露除了焦躁的情緒,比如說托姆斯基。

托姆斯基可以說是老資歷的老革命了,由他開口是最恰當不過,只見他笑吟吟的說道:「魯祖塔克同志,你太激動了,最近一段時間軍隊確實鬧得很不像話,雅科夫同志要求我們引起注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無則加勉有則改進嘛!」

不過魯祖塔克卻不這麼認為,他很嚴肅地說道:「什麼叫軍隊鬧得不像話,難道我們的紅軍官兵沒有積極主動地履行保衛祖國的職責?還是說有人在故意放水,導致國家蒙受了慘重的損失?」

托姆斯基嘴角抽了抽,支支吾吾地說道:「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一連串的敗仗總要追究責任吧?」

魯祖塔克笑了反問道:「追究誰的責任?是追究軍委的責任?還是追究總參謀部的責任?」

這就是赤果果的打臉了,很明顯魯祖塔克就是對托姆斯基故意混淆概念表示不滿,就是點名所有的軍事責任要麼是軍委的集體領導責任,要麼就是總參謀部瞎指揮的責任,總而言之,跟李曉峰是沒有關係的。

三下五除二托姆斯基就被哏回來了,這下小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了滿肚子都是火氣的魯祖塔克。他盡量的放緩聲調說道:「我的意思是,一些極少數個別的同志在軍事問題上搞一言堂,不善於聽取其他同志的意見……」

不過他才開了一個頭,就被魯祖塔克無情的打斷了:「極個別的同志究竟是誰?雅科夫同志,你能不能不要繞圈子了,把話說明白,你究竟對誰不滿?不滿的真正原因又是什麼?我們都是布爾什維克,有什麼話不能敞開了說?」

這一句話直接就給斯維爾德洛夫弄了個大紅臉,讓他是相當的尷尬,一時間會議室里的氣氛有接近了凝滯。

良久,魯祖塔克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也非常誠懇的說道:「同志們,我們都是布爾什維克,都是同志,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刻應該同心協力才是,怎麼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我知道有些同志對安德烈同志有意見,但是這些意見是一心為公嗎?是完全從工作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恩怨出發嗎?安德烈同志是個好同志,此時此刻,他正在前線英勇殺敵,把腦袋都別在了褲腰帶上。如果讓他知道,我們這些呆在後方的同志,不光不理解和支持他的工作,反而商量著從背後打黑槍,這將是多麼讓人心寒和齒冷!這種讓親者痛讓仇者快的事情,我們是萬萬不能做的!」

說完,魯祖塔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臉上陰晴不定的斯維爾德洛夫以及一群心懷鬼胎的小人。

會議自然不歡而散,但是消息卻傳得很快,不久在前線奮勇殺敵的李曉峰就獲知了小斯開小會的情報,也知道了眾人在會上的表態,對此他只是表示好笑:「這麼多人里只有魯祖塔克一個聰明人,其他的,哼!」

很顯然,李曉峰對那幫貨色很是不屑,對於魯祖塔克他的看法倒是好了不少,很顯然老魯還是一如既往的厚道,屬於那種能夠堅持原則的好同志,絕不會背地裏搞陰謀詭計。

不過讓李曉峰沒有想到的是,在他下了這個結論沒多久,魯祖塔克就親自趕到了布良斯克,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位依然是來做思想工作的。

「安德烈同志,我想你應該同雅科夫同志好好談一談,都是自己的同志,怎麼能搞得像階級敵人一樣。有矛盾完全可以交流嘛!尤其是現在,在戰局十分惡劣的時候,我們更應該加強交流,我相信只要好好談,只要憑着黨性說真話,總歸能化解矛盾的。」

李曉峰心中有些好笑,魯祖塔克難道認為他和斯維爾德洛夫之間的問題僅僅是矛盾,或者僅僅靠交流就能夠解決?說到底,問題的根源就是權力。斯維爾德洛夫認為他李曉峰是個威脅,要限制和壓制他。但是他卻不願意受那個氣,憑什麼他就必須遷就小斯,他在軍方的勢力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他一點一滴經營出來的,在此期間不是沒為你斯維爾德洛夫撐腰,現在倒好,功高蓋主了,準備鳥盡弓藏了,什麼玩意兒!

所以他攤了攤手:「魯祖塔克同志,你難道沒有發現雅科夫同志變了,權力已經改變了他,他已經不是二十年代可以跟我們暢所欲言把酒言歡的那個雅科夫同志了,他想要的是絕對的權威,而不是我那些不入耳的建議。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

魯祖塔克也嘆了口氣,猶豫了片刻,再次咬牙說道:「安德烈,你就聽我一次,儘快跟雅科夫同志碰碰頭,我親自做他的工作,咱們是一個整體,不能就這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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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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