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離愁

「喲，瓦瑞夫大叔，早啊！」

第二天早上，我在營地中央廣場上看到了車隊的身影，說是車隊，其實也就是十多頭騾駝獸，幾輛爛貨車，畢竟營地居民大多都是自給自足，需求量不大，到是將營地收購的土特產往魯高因運，反到會多上一點。

瓦瑞夫睡眼惺惺的從帳篷里鑽出來，打了個哈欠，明明是個大商人，卻依然穿着那身土裏土氣的灰白藍平民服，土黃色的防水長靴，頭戴小圓鐵帽，長著一張扔到人群里就找不着的平凡面孔。

「是吳長老呀，幸會幸會，一大早光臨鄙店，不知道想買些什麼呢？」瓦瑞夫看是我，臉上頓時露出熱情的笑容，兩手搓挪著迎了上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頭肥羊，得了吧你這奸商，好歹咱也是去過魯高因，見過世面的人了，可別想再拿那些破玩意忽悠我了。

我心裏暗自bs著，卻不敢露出來，畢竟這次去魯高因還要靠他引路呢，因此，打着從見多識廣的瓦瑞夫嘴裏聽些有用的東西，長長見識的主意，我和瓦瑞夫開始聊起來，從羅格營地到草原，到迷霧森林，還有魯高因，甚至連庫拉斯特和哈洛加斯，他都能扯出一些半真半假的瑣事，腦子儲藏着的知識，絕對不是我這個只在羅格混過兩三年的小德魯伊所能比擬的。

等會過神來，原本從山邊露出一半的朝陽已經爬到了半空，暖暖的光線照在草叢露珠上。散發出一股濕潤清新地氣息，看看時間不找了，瓦瑞夫等會還要儘快將貨物脫手。我也不再打擾，和他打了聲招呼，悠哉悠哉的邁着腳步離去，哎？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像那些無所事事的歐巴桑呢？

再次回過神來，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懷裏已經抱上了一大堆古怪地東西，可惡，還是沒逃脫瓦瑞夫的洗腦式傾銷嗎？算了。就當是繳學費吧，這樣安慰著自己，我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塞入物品欄里。思考着該送給誰好……

離別的滋味不好受，瓦瑞夫回來的消息很快傳了開來，聽聞到這消息。拉爾家頓時沉浸在一片悲戚之中，這裏面拉爾和紗麗阿姨是在羅格營地里長大的。如今要背井離鄉，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去不復還，那種離愁傷感自是不必說，連道格和格夫也多少有些傷心，雖說他們的老家是哈洛加斯，但怎麼說二人也已經在羅格營地呆了十幾年，這份感情不是說割捨就可以割捨得了的，眾人之中。也只有莎拉比較平靜。雖然也在羅格生活了十多年，不過她的年齡尚不足理解鄉愁地滋味。也沒什麼十分要好的朋友，父母也在一起，自己的大哥哥也在一起，她還有什麼好失去地呢？對遠行和魯高因的好奇和興奮反到佔了很大一部分。

不過遺憾的是，莎拉卻並不能一直留在魯高因，本來按原計劃。她是必須留下來繼續訓練地，畢竟好不容易找了個劍術師傅，而且營地的訓練設施也最為齊全，但是得到遠程傳送地允許后，我和拉爾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帶上莎拉一起上路，也好讓她安個心，到時候用遠程傳送將她送回去就是了，二十個碎裂寶石我還是出得起的，至於以後，也不用擔心莎拉在營地獨自一個人，因為維拉絲也會留在營地繼續她的法師修鍊課程，兩個人住在一起，互相之間也有個照顧。

乘着瓦瑞夫將貨物出手的這幾天，拉爾一家一一向周圍熟識的鄰居道別，紗麗阿姨這幾天的眼淚根本沒怎麼停止過，道格和格夫則是抓緊著在酒吧里和其他冒險者鬼混，朋友們，後輩們，那個老是在道格吹牛的時候問問題的野蠻人小夥子，更是被他叮囑了好幾十遍。

第四天，將馬車上地貨物一銷而空地瓦瑞夫告訴我們，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就要出發了，讓我們找點做好準備。

「嘶----啦----」

帳篷里穿來地身影，維拉絲嬌小的身影，正在不停來回的移動着，拿起一件棉衣，想了想，又換上另外一件……，源源不斷的東西被塞到一個個袋子裏面，打開一看，包羅衣食住行，五花八門的什麼東西都有，連自家種的莫洛洛也塞了一整袋，是想讓我拿魯高因里賣掉嗎？

「你這是在幹嘛呀，最遲我也會半年回來一次，用得着帶上那麼多東西嗎？」

我苦笑不得的將忙個不停的維拉絲摟在懷裏，一邊玩弄她那根小發束，一邊往她那白皙的耳朵上呵氣道。

「大人，半年那裏少啦，得好好準備才行。」維拉絲鼓著臉頰認真道，作勢欲起，卻被我緊緊的摟在懷中。

「好了，我的小寶貝，這些就夠了，我的物品欄快放不下了。」望着整齊排列成為一排的六七個大麻袋，我那是一個涼汗颼颼，看來得找道格和格夫分擔一下才行了。

「嗯！！」聽我這樣一說，維拉絲才俏生生的點了點頭，不情願的小聲應道，沉默了起來。

「小露露，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我細細撫着她的柔發，再次問道，多了個莎拉，我也不在乎多個維拉絲，碎裂寶石什麼的，用掉多少都無所謂，只要能讓她們開心。

「大人，我還是決定不去了。」維拉絲再次搖了搖頭，靠在我的懷裏柔聲說道。

「我學習的比莎拉妹妹晚，平時也沒她那麼用功，天分更是比不上，所以我想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拉近一下距離，如果能和莎拉妹妹一起晉陞的話，不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煩嗎？」

「小露露，你……」我感動的吻着她地耳頰。沒想到她一直是在為我考慮和努力。

「而且，凡凡和露露（那兩隻小羊羔）也不能沒有人照顧不是嗎？還有菜地，衣服……」維拉絲扳著指頭一樣樣數過去。

「好吧。竟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勉強，等你和莎拉晉職傭兵以後，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將這躺旅程補充一遍。」

「嗯。」維拉絲用鼻音應着，害羞的低垂下了頭：「大人高興就好，比起這個，我，我……」頭越垂越低。更用力的頂在我地胸膛，從上面看去，發隙之間露出來的小半截白皙脖項已經通紅了。暗地裏咬了咬牙，她突然將紅得快要熟透的白皙俏臉湊在我耳旁。

「大人，比起這個。我，我更想要一個孩子。」

一愣。這……這可以用勾引來形容嗎？

吼

抱着維拉絲一倒，熟練的將她身上的女傭服剝下，不到片刻，一隻**鮮嫩的小羊羔就出現在我面前。

「大……大人，請……請好好憐惜我……」本能的畏縮著**身體，羞維拉絲還是羞澀卻又堅定拉着我的手，放到她那小巧玲瓏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人。請快點回來。比起孩子，我更希望是你啊----這樣任性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呢。

天剛蒙蒙亮，我悄悄的從維拉絲蚊香柔軟地酮體上爬了起來，憐愛的靜靜凝視着那熟睡的麗龐，最終還是狠了狠心，穿上衣服，收拾好一切，頭也不回地離去，渾然不知背後正有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久久地注視着我，當身影消失在門口的一瞬間，終於從眼縫裏落下一滴清淚。

太陽還沒上山，灰濛濛的廣場籠罩着一層令人窒息的濕氣，帶着透骨涼意的晨風迎面吹來，竟似有些傷感，而原本應該是寥寥無人的東門，此時卻是人山人海，將整個大門堵得水泄不通，吵雜聲，低泣聲，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讓清冷的早晨更顯蕭然，拉爾一家和野蠻人兩兄弟比我早到了幾刻，此時正和眾人一一道別，見我過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無數炙熱的目光望着我。

「凡大人，一定要好好照顧紗麗一家啊。」「凡大人，道格和格夫老大就拜託你了。」「凡大人一路小心……」

無數聲叮囑，透過我地耳朵，直穿我地心靈，我茫然，只能不斷的點着頭，不斷讓那一張張淳樸而真摯地面龐露出笑容。

紗麗阿姨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小莎拉也被氣氛渲染，眼睛通紅，見我來了，一個飛奔投入我懷中不肯鬆手，拉爾則是被那些三姑六婆圍着，無非是說什麼「以後一定要好好聽紗麗的話，千萬不要魯莽」之類的，道格和格夫則是和酒吧那群侃友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時間終不會應為大家的挽留而停止腳步，當太陽從山的那邊投來一絲刺目光線的時候，做在貨車最前面的瓦瑞夫回過頭給我們打了聲招呼：「裝備好，要出發了。」

這句話彷彿是催化劑一般，讓整個東門沸騰起來，紗麗阿姨的身子突然一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倒在拉爾懷裏，然後，不管眾人怎麼挽留悲泣，我們還是緩緩的跟在車隊後面，不斷的回過頭向眾人揮手。

對於拉爾他們來說，此一別，或許就是永別了，回過頭，看着逐漸變小的營地大門，我突然覺得，自己大概能明白姐姐那時的感情了。

這時，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穿着那雪白的袍子，如同草原上最純潔，最堅強，也是最美麗的花兒一樣，從人群里穿出，遠遠的朝我招着手。

這一瞬間，我的內心被無法形容的複雜滋味所填滿，心裏面湧現出一股衝動，不知不覺之中就照着做起來，我將雙手攏在嘴邊，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維拉絲，我愛你！！」聲音隨着遠去的步伐飄散開來，但是我知道，她一定能聽見，整個羅格營地一定能聽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