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恰同學少年(上)

二、恰同學少年(上)

()歸來了,我歸來了。

齊曉魚回到這熟悉的校園,那一草一木都那樣熟悉。心情激蕩之下,他的眼中再一次充滿淚水。

只是這淚,再不是那悲傷和絕望的淚,再不是憂心於大漢國運的淚,而是喜悅的淚,開心的淚。

為了大漢的子民不再哭泣,為了自己的信仰能夠再一次在大漢的天空下zìyóu的翱翔,為了那些愛着這片國土卻無法親眼到和平的人們,他回來了。

回到了歲,回到了那個男孩女孩都愛做夢,愛當英雄,愛上英雄的歲月當中。

報考天京軍事學院,齊曉魚選擇的是軍事歷史系。

軍事歷史,是軍事學院當中最為清閑,也最不可能上戰場的一個系。當時齊曉魚的想法是,他既想享受軍校免費的住宿伙食,又不想在軍隊之中同那些大頭兵一起流血流汗。最理想的待遇是畢業后留在學校,當一名助教。

不過現實卻如此殘酷,他當時自以為的小聰明卻讓他遺憾終身。

世事如棋,誰能料到八年後即便是歷史系出身的他,也要跟那些軍事學院出身的師兄弟們一起上陣搏殺?

齊曉魚目光穿越了時空,似乎再次回到了八年後,死屍、碎肉,到處都是令人噁心的氣味。無休止的戰鬥,身體機能的疲憊感,都讓他無比懷念那和平的rì子。

「大漢子民熱愛和平,但是從不懼怕戰爭!」

開國皇帝聖武帝毛筆揮寫的校訓就刻在學校正門的石屏之上。似乎只有經歷戰爭的人才懂得和平的不易,而齊曉魚在呼吸著天京那微涼空氣的時候,也同樣心醉這和平的氣味。

但是隨即他清醒了過來,因為距離蘇約入侵,還有四年的時間,也就是四年後的十月份,在那場被稱之為十月動蕩的西曆94年,在那一年,剛畢業的齊曉魚同他的師兄弟們一起組成天京軍事學院學生軍,深入天京以北的遼陽道,狙擊蘇約軍隊。然後憑藉戰功,齊曉魚一步步爬到了連長的位置,在連長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四年。他駐守連隊的背後,就是整個大漢帝國的首都——天京。

就在他該提上尉的第四年,他的連隊遇上了突然來襲的大批蘇約軍隊,在發出救援信號后,手下的弟兄拚死將蘇約軍隊留在了天京城外以西的一百公里地方。久等的援軍遲遲不來,終於他們拼盡了最後一滴血。

大漢鐵軍,至死方休!

那刻骨的誓言,一直激勵著連隊中的每位兄弟。

現在,重生到歲的他,又怎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持着入學通知書,他走到新生報到處報到,像他這樣直接來這裏的新生不多,因為其他的新生大多是貴族出身,所以都有家中的小廝、管家鞍前馬後的照顧、打點。新生報到處,說是報道,其實就是過來按個手印,然後走走一些繁瑣程序,將四年軍校所需要的床單被褥衣物都給領回去而已。親自來按手印?太掉價了,貴族都會做一個自己的指膜,只要管家小廝拿着指膜來替他按一下就行了。至於那些貴族的少爺小姐們,只需要在宿舍悠閑的等待就好了。而平民出身的齊曉魚,家中並沒有什麼權勢,是以他自己過來報道。

再辦完繁瑣的入學手續,齊曉魚大包小包的挎著,那些東西多的能將他的視線都給遮住了。齊曉魚心情卻大好,因為不出所料的,他的宿舍號,再一次被分到了409。兄弟們啊,我馬上就又要見到你們了!

「學弟,需要幫助嗎?」一個溫柔的男聲在齊曉魚耳邊響起。

齊曉魚艱難的探出頭,發現是一熟人,隨口說道:「謝謝衛青學長了。」

那人愣了一下,「學弟,你認識我?」

齊曉魚發現自己腦筋還沒有轉過彎來,暗罵自己是豬腦子,齊曉魚依稀記得自己入學的時候衛青剛剛被評為學院之星,所以太順口胡謅道:「在佈告欄上到過學長的相片,所以記住了。」

「學弟倒是好記xìng啊。」衛青倒是不再起疑心,幫齊曉魚分擔了一部分東西,一起向男生宿舍走去。

平復了一下稍微激蕩的心神,齊曉魚偷偷的打量了幾眼衛青。

衛青竟然也有如此年輕的時候啊。

英俊的臉龐,挺拔的鼻樑,溫柔的xìng格,迷倒了多少懷chūn的少女,又是多少師姐師妹的夢中情人?

只是這個天之驕子,畢業后擔任大漢帝國情報部門的少校參謀,因不滿開戰後天京zhèngfǔ對蘇約聯軍的拖沓作風,於西曆97年悍然政變,那次政變差點成功,掌握了天京道實權的衛青擁有了等同於皇權的力量,他可以指揮在天京道內的所有部隊、城衛的指揮權,並且可以狹天子以令諸侯,可以說,那次事件十分有可能成為戰爭的轉折點。

可惜,功虧一簣。

衛青的突然死亡,讓整個大漢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當中,衛青的死因,據說是肺癆。三天三夜,咯血不止,突然消逝。

戰爭開始后,被手術刀jīng確打擊的醫藥廠、兵工廠全部停產,缺醫少葯的那時,因一點小傷口就感染破傷風而死的人實在不計其數。

屍橫遍野的景象、野狗食人的慘烈場面,想來都讓人作嘔。

死後的衛青,雖然被打上了叛徒的烙印,但是禮遇相當隆重。齊曉魚遠遠過衛青最後一眼,死後的他,如風中殘燭,那樣蒼老憔悴,眼眶深陷,大好的皮囊只剩下皮包骨頭,瘦的讓人痛心。

悵惘嗎?齊曉魚沒有想到,衛青竟然是他第一個離世的兄長,而且死的如此令人扼腕。衛青常說,大丈夫應馬革裹屍而還,他做到了。在衛青之後,齊曉魚的那些好友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人世。

那一個個如逢盛世必定是鎮守一方的諸侯將星們,就那樣局促而又慷慨的赴義,為了大漢帝國,為了年輕時許下的諾言。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去死。

在開學時人山人海的軍事學院中擠去男生宿舍的路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本應是帶着齊曉魚的衛青,卻被齊曉魚帶着在人群中穿梭,不一會就來到了歷史系男生宿舍樓的樓下。

「學弟,你以前來過這?」衛青有些驚訝和疑惑,戰略分析系如他,在剛剛人山人海的複雜局面當中都不知如何應對,但是偏偏齊曉魚能夠在複雜的環境中找到那條準確的路,這是他的天賦,還是他以前來過這裏?

「過地圖,所以記住了。」再一次跟衛青撒謊的齊曉魚有些過意不去,這裏可是他走了四年的地方啊,比起剛剛大二的衛青,自己還多了兩年的經驗,但是重生這種事說出來就會被人當成瘋子的吧?

「衛青學長,你將東西放到這裏就好了,剩下的我一個人來搬就好了,已經勞煩學長走了這麼遠的路,心裏很過意不去了。」齊曉魚說道。

衛青本想堅持,但是到齊曉魚堅定的目光,只有向對方妥協。「哦,對了,學弟你叫什麼名字?」

「齊曉魚,你可以叫我小魚。」齊曉魚笑道。倆人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后,衛青就此離去。

「小魚?」衛青回想剛才在人群中竄梭的情形,發覺對方還真是像一隻小魚呢,回頭時,齊曉魚已經扛着那些東西早早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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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大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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