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往牛叉的路上有一群擋路的傻缺Ⅰ

()夏雲松死了，死於刺客刺殺。這個消息如一陣旋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大漢上層社會。四十年的和平年景，夏雲松是第一個死於刺殺的高層，帝國震動。兩大情報機構同時派出jīng銳對此事展開調查，他們沒有人敢跟整個貴族圈子作對，於是一時之間，大漢帝國之內風聲鶴唳，風氣為之一變。大漢貴族聚集最多的兩道：天京道、天府道從夜夜笙歌變成小兒夜啼，貴族生怕自己外出惹事，被政敵抓住把柄。

夏雲松的佈局是想要陷害趙如龍，調查前期的證據幾乎都是不利於天策府趙如龍的，於是神策府王子孝那一派開始擠兌趙如龍，兩派在朝堂上掀起新一陣罵戰。這人說，趙如龍你喪心病狂。那人說，趙如龍你道德淪喪！天策府趙如龍冷笑拍桌：夏雲松自己作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再侮辱我就直接開片打人了！人人都知趙如龍跟皇帝穿一條褲襠長大的好兄弟，大漢最大的流氓頭子是皇帝，第二的就屬趙如龍了。見他要動手不動嘴，立馬熄滅了一部分文人的鬥志。然後當數史上第二流氓的趙如龍拿出厚厚的一本證據，說道：「夏雲松自己讓人刺殺於他，想挑起我天策軍和神策軍的不合，顛覆我大漢穩固江山，卻不想yīn溝里翻船，自己把命給搭進去了，別告訴我你們這群豬腦子這麼簡單就被挑釁，要說你們此前一點也不知情，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們身上沒有一個乾淨的鳥！要不是我趙如龍深明大義，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就都是他的同黨！」趙如龍以理服人，噎的王子孝說不出話來。趙如龍話語一出，神策軍的那些人的臉都成了綠豆黃瓜，誰也沒有想到趙如龍竟然早就掌握了這麼詳實的證據。這老小子一向耍流氓慣了，這次竟然還有證據在手，真真的就是流氓會武術，誰也攔不了住啊。

夏雲松之死裏面有太多的疑點，比如，他為什麼要發三個一模一樣的帖子在殺手論壇上，殺手又是怎麼得手的，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真的曾買兇殺己，並且向天策府潑髒水，做jiān人被人抓jiān，讓他這一派的神策府被壓得抬不起頭來，就這一點來說，夏雲松死的一點也不冤。天策府的內jiān一被揪出來，就如倒豆子一般痛快的將所有事情都招認了，並且將事情都指向了一個關鍵人物——夏府管家。但是夏府管家和夏雲松一樣都死在了那場刺殺當中，所有的線索，都被掐滅了。

基本可以判斷案情的情況下，皇帝下旨意抄家，剝奪貴族爵位。夏雲松妄圖挑撥大臣之間的關係，這是皇權大忌，他犯了忌諱，所以即便他死了，也不能安生。

帝國誰也不會將視線轉移到一個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小人物身上，因為夏雲松算是一個大人物，他的死，卻是因為他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所以，小魚是zìyóu的，最起碼現在是。所以他的心情很好，想殺他的人，他不過通過另外一種形式報復了回來。夏雲松不可謂不重視這個讓他難受的小人物，但是重視的不夠，他不會想到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能量。勒索夏雲松的兩千萬，有近乎一半都當成了殺手賞金，剩下一半的一半送給了監察院院長左丹，還有一些分給了他手下掌管的院衛兄弟們，用齊曉魚自己的話來說，這是收心買命，最後到他手上的，就只有00多萬了，他賬目上的錢，一夜又幾乎回到解放前。

齊曉魚養傷的這些rì子裏，一直在跟闡釋者在虛擬戰場中對壘，但是闡釋者妖孽一般的cāo作技巧將他打得沒有一絲還手之力，並且樂此不疲，完全將他當成了一個低等電腦ai在虐菜。齊曉魚憤怒啊，痛苦啊，每次輸的都想拔電源重啟闡釋者啊。

但是闡釋者那犀利的吐槽讓他更加痛苦：「怎麼，輸的讓你下半身不能自理想要通過切斷我電源的方式在jīng神上勝利我了，敢碰我電源你就木有小jj！」

甭管有沒有小jj，齊曉魚這些天的心情就如此痛並快樂着。直到今天：「不玩了，你太菜了，你先去軍上練一練在跟我這神一樣的存在比試吧。」

於是大漢軍上的虛擬模擬機甲對戰戰場《漢魂》中出現了兩個「神」id：神經病有所好轉和專治神經病，一個神id，一個水id。《漢魂》是為了讓機甲騎士們平時在訓練間隙跟其他軍內高手一起鍛煉的模擬系統，但是由於機甲騎士這個名頭實在太響，駕駛機甲幾乎是所有軍中男兒的夢想，所以很多並不是機甲騎士的軍人一起湧入到《漢魂》當中，體驗一把駕駛機甲的感覺。

至於神經病有所好轉和專治神經病這兩個id，軍上開始流傳出這樣的段子：

一樓：知道嗎，昨天我遇到一個叫做神經病有所好轉的id，雙方大軍都已經兵刃相交，發起衝鋒了，這神經病竟然還躲在戰壕里放冷槍，將自己隊的機甲打趴下好幾個，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對方派來的卧底！但是我如果是對方選手的話，一定做夢都會笑，評選他為場上最佳第六人！

十二樓：這不算什麼吧，我遇到了一個專治神經病，那步法，那意識絕對神一樣的，我們玩5vs5團隊，四個隊友都犧牲了，他開着第二代量產旋風，出來扛着一把例子光束和無數的手雷，生生的將對方殺了一個團滅！這哥們開掛了吧？

十三樓：擦，我今天剛好跟他倆在一隊，這倆神配合絕了，一個正在殺人的時候，另外一個在放「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然後專治神經病反過身來將神經病有所好轉干挺了。戰場上內訌啊有木有！

二十四樓：那天我哥們跟專治神經病都是主c，就因為我哥們贏了他們一句，那專治神經病就專挑我哥們一人殺，殺的我哥們哭着跟我說再也不玩模擬機甲遊戲了。

…………

一千一百零一樓：今天，那倆貨打對家，我特別想跟專治神經病一家，但是誰知道系統把神經病有所好轉分我們隊了，我心想，完了，這局要輸，你們猜怎麼着？我們他媽的竟然贏了，贏了，贏了……這倆人換號玩我們呢是吧？

兩神，火了。

齊曉魚最近腦袋絕對沒有秀逗，他在模擬戰場上的那些表現，說出來理由有些可笑，比如測試機甲後背裝甲數值（所以向隊友背後開黑槍），比如測試神曲對戰鬥力有無促進作用（於是播放神曲並且被闡釋者給滅了），比如……反正在他以為自己特別低調特別不會惹人注意的時候，他火了。他讓見到他的人是又愛又恨，比如他的對手對他是愛的，他的隊友對他絕對是恨的（坑隊友無極限）。但是收集到最夠的數據的時候，就該齊曉魚發威的時候了（小魚其實是數據流？！）不巧，有人撞到了槍口上，讓他試試自己的刀鋒不鋒利。

了軍論壇上那麼多人的留言，終於有人忍不了這夯貨出風頭秀下限，跳了出來。蹦躂出來的人叫徐徐的風，軍排名第九十八的高手，手上有一台三代迅雷/阿爾法機甲。迅雷/阿爾法機甲並不是對迅雷機甲的簡單升級，而是大幅強化了其武器系統和雷達系統，對發動機引擎做了改變，使其更加輕量化，並且簡化了cāo縱系統，讓機甲騎士cāo作更加流暢。

「決死賽，以死定勝負，輸了刪號。」徐徐的風以公開信的形式將話傳達給了齊曉魚。

「好。」回復簡單明了。

決死賽，就是雙方以自己的機甲對拼，直到有一方的機甲被打爆為止，這種打爆，是指從伺服器一端真正的數據摧毀。由於《漢魂》這個機甲對戰戰場上設定每位機甲騎士攢出的機甲具有唯一xìng，如果機甲毀掉，那麼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可以算作是白費了，所以許多新手被人虐菜之後，直接刪號。

所以許多被神經病有所好轉坑過的人紛紛開始留言，準備現場對他打臉。

「小魚，你有把握打贏他？輸了可是要刪號的啊。」闡釋者問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贏？輸了我也沒什麼，刪號后重新練一id就可以了。」齊曉魚說道，他在調試自己的機甲系統。

「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你真無恥……不過很合我的胃口，不就是一場遊戲么，徐徐的風跟你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就跟你睡了他老婆似的。」

「……把阿爾法機甲的相關數據給我一下，我需要對我的機甲進行一下改動。」齊曉魚乾咳一聲，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知道闡釋者是個什麼臭德行了。以往智能ai在他心中的科幻神聖感，在他這裏蕩然無存，有且僅有的就是想要痛扁他一頓的衝動。

「什麼時候我能上真正的戰場啊……」闡釋者無聊的哀嘆道。

「我倒是想知道是誰把你這個妖孽造出來的？」齊曉魚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說來話長……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把自己當成了人……後來發現，自己不是人，是一段程序，是一個被造出來的怪異東西……」闡釋者緩緩說道。

齊曉魚聽着闡釋者說自己是怎麼誕生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在跟一台具有ai的電腦對話，但是他其實是跟另外一個有別於人類生命形式的新的物種交談。雖然闡釋者是被人類造出來的，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闡釋者ai的誕生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他認識的這個闡釋者，絕對是國寶級的。

這也是齊曉魚一直猶豫的地方，他該不該將闡釋者的存在公佈於眾，或者上報？

他想到闡釋者一定會被拿去研究，在研究室里被拆卸，探索。心中打消了上報的念頭，也許這樣就挺好，一人一機，相處安樂。

「如果有可能，有一天我會讓你脫離這個身軀，讓你跟一個真正的人一樣。」齊曉魚心道。但是憑他現在的基礎知識，這種給電腦造身軀的事情如同硬派科幻，可以嚮往，但絕不現實。但是既然人工智能都已經出現，這種硬派科幻，也總會有實現的那一天吧？

眼下，還是要將眼前事情做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