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人生為一大事來

一百九十、人生為一大事來

()不管竹中心中是如何想的,他在同齊曉魚的交手當中初嘗敗績。此刻被大漢人不懷好意的請上飛機,讓他顏面無光。身為雍揚人,對漢人那種糾結的情感自不必代言,而看着這片呆了不到一個月的土地,他心中五味雜陳。那個面目清秀的漢家少年,竟然會在自己不經意之間出手破了自己的局,讓他只覺得心裏堵德慌。

飛機起飛,竹中半兵衛透過窗戶望着遠方那片蔚藍的大海,他的思緒飄了很遠。也許立花道雪現在暴跳如雷,也許不為所動,這些事情已經不是需要他去考慮的了,他現在只覺得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

交趾現在全境都處在了漢軍的控制之下,相關戰報也已經送到了天京未央宮的皇帝手中,與戰報一同送去的,還有齊曉魚的密報,跟他對於南海局勢的一些考慮。南海有大量的資源礦,大漢如何利用開發,就需要皇帝他們去cāo心了,但是齊曉魚相信,只要大漢在資源方面不被雍揚制肘,必定會迎來一個大發展的機遇期。

而皇帝在明報上下令犒賞遠征軍,讓遠征軍就地休息,等到軍部通知其他部隊過來接替之後再退回大漢。

於是齊曉魚跟曹元讓商量后決定,在交趾舉辦一次勞軍宴,算是為這些在異國他鄉拼殺的漢子們一個心理安慰。

宴會在漢城的野外擺了出來,中間是主席台,坐着各個部的統帥,而士兵們則在四周按番號入座,酒肴都就地取材,儘是生猛海鮮。除了一些必要的看守外,其他的人都參與進了宴會當中。

首先是曹元讓舉起大碗酒跟這些立下大功的眾多將士們說道:「此役雖揚我大漢國威,震懾東南宵小,但我亦折損近八萬將士,是以這第一杯酒。乃慰告他們上天之靈,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今天我們可以自豪的說,我們已經為他們報仇了!干!」

「干!」數萬人舉起手中之杯,同聲應和。任何旁觀者看到之後都會覺得發自心底的震撼。

「第二杯酒,是我對你們的期許,不管你們今後是不是還會待在我大漢軍中,但是你們做一天軍人,就要有軍人的覺悟,我大漢軍人不光是要保家衛國。,更應該向前輩看齊,更應馬革裹屍,方顯男兒本sè。干!」

「干!」數萬人再次舉杯,豪情聲勢直震九霄。

「第三杯酒,願我大漢與天不老,與國無疆!」曹元讓的第三杯酒倒也乾淨利落。

主將敬完酒,剩下的就是監軍,不過監軍劉依凡情知自己除了監軍混了些功勞。惹得其他皇族眼紅之外,再無什麼值得炫耀之處,所以只是舉杯對着數萬將士一飲而盡,一切自不待言。

再就是軍師祭酒齊曉魚出場了。

齊曉魚的出場惹得底下將士們一陣歡呼。齊曉魚出神入化的用兵讓他們嘆服,本來對這個武安侯他們心中儘是疑慮,但是幾場漂亮的仗打下來,他們知道若沒有這個小軍師在,他們未必能打得這麼漂亮舒暢。所以對他也由疑慮變成了無條件的信任。

齊曉魚提着一壇酒,對台下笑說道:「我們的校長曾說過:『人生為一大事來』,什麼是大事?國事家事天下事,都有大事。大事未必非要是些驚天動地之事。但是只要振奮了民族jīng神,造福了全世界,改變了歷史。就可以被看做是大事。所以我很榮幸,跟你們一起完成了一項大事業。做軍人,不能只看眼前,只顧自己小家,不看大家。大約半個月前,我們還在大漢境內,而半個月後,我們就已經收復交趾全境,將九真納入大漢國土之內,這是屬於你們的功績。」齊曉魚的話音未落,台下就一陣歡聲雷動,齊曉魚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些功績誰也奪不走,這件事會隨着你們一生,記在你們的榮譽簿上。但是,我們又將啟程,去完成新的大事,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躺在這薄薄的功勞簿上,忘乎所以,因為未來會有更多的大事等着你們去完成!這酒,我敬你們,願諸君鵬程萬里!」齊曉魚並沒有簡單的說大家辛苦了,而是給他們提前打了個預防針,讓他們有種危機意識,免得以為打了次勝仗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這些仗都是小陣勢,九真是小國,國力肯定不能跟大漢相比,若是這都打不贏,他齊曉魚領着這些人都可以去撞豆腐死了。

齊曉魚狂灌自己一壇,看的眾人都是一愣,但是又都紛紛反映過來。

「干!」眾人亦是一飲而盡。

接下來就是曹元讓帶着劉依凡、齊曉魚去跟人敬酒,所到之處,莫不是人聲鼎沸。數杯酒下去,身為皇親國戚的劉依凡已經是不勝酒力,而曹元讓和齊曉魚卻顯得跟沒事人一樣,倆人見對方同是酒國知己,相視一笑。

到了軍校生組成的部隊之中,齊曉魚看到衛青趙毅他們幾個人也在其中,拉他們幾個到曹元讓跟前,笑說道:「曹將軍,這幾位就是為我大漢立下汗馬功勞的幾位年輕勇士。」

曹元讓頗有意思的看着趙九州和趙毅,笑說道:「這倆我認識,靖遠侯府上的兩個准宗師,跟你也是同學,在京營的那一仗我可還記得,漂亮!」

趙九州和趙毅連忙端酒敬上,曹元讓一飲而盡。

然後他對着王繼來,說道:「你小時候我抱過你,這次做的不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心胸,國難當前,能把個人的恩怨放在一邊,了不起!」

王繼來也一飲而盡。

他又看了一眼衛青,說道:「天京軍事學院有三隻猛虎,我今天又看到一隻,怎麼樣,有意來我京營嗎?」

衛青認真回答道:「多謝將軍美意,只是男兒志在四方,我不願意在京營窩著,我想去戍邊。」

「為我大漢戍邊?」曹元讓眼前一亮,並沒有因為衛青不願意到京營而惱怒,而是大笑道:「想不到你的志氣如此高遠。我大漢即將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若是戍邊,不失為一條明路。年輕人,有志氣,有志氣!」曹元讓身為此次遠征軍的領軍之將,齊曉魚已經將南海有礦脈一事暗中告訴與他,這雖是絕密之事,但是皇帝已經暗示齊曉魚可將這件事透露一些給曹元讓。作為靖遠侯、震東侯之後的軍隊新興一代,曹元讓也是簡在帝心。憑藉他的軍人直覺,曹元讓便知道馬上又有大仗要打了。所以聽到衛青想要戍邊,倒是頗多讚許。將碗中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最後是小正太周瑜。他舉起酒杯想要敬曹元讓,卻被曹元讓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你家老爺子三番五次來電恐嚇我,說你要是在我這有什麼閃失。拿我是問,要不是我給你扛着,你早被押回家被打屁股了。你成年沒有,還敢喝酒?」

周瑜聽到曹元讓嚇他,卻也硬氣,哼哼道:「糾糾大漢。共赴國難!他們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們老周家可沒有軟骨頭!」

「哼,算你說得有理。」曹元讓狠狠敲了周瑜一個腦蹦。將酒一飲而盡。

等齊曉魚舉杯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冷哼幾聲。

「什麼武安侯,不過如此,任人唯親,連十六歲的小孩子都能上戰場,卻把我們冷落在這裏。」

齊曉魚抬頭望去,看到那些軍校生對他充滿敵意,似乎有說不出的怨氣。

他本就是人jīng一個,看到一眾人都是如此表情。心下如何不清楚這些軍校生的怨念來自何處嗎?

漢皇與大將軍在第二遠征軍成軍之初。便定下讓大漢諸多軍校生參與到這次戰役當中的計劃。緣由便是儘快為大漢培養新的軍事人才。

但是齊曉魚身為軍師祭酒,自戰役之初便死死的按住這些眼高於頂的各軍校jīng英,不讓他們脫離軍團單獨行動。更不給他們委派任何任務。自是曹元讓也私下裏問過齊曉魚,如何對待這些軍校生,也全被齊曉魚硬抗了回去。

如今漢軍大勝,這些只有苦勞沒有功勞的軍校生如何能忍?他們原本就是來這戰場上鍍一層金,將來回學校后也好跟同學們有一番說辭。現在倒好,混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就算漢軍最後給他們一些紀念獎章,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何能要這種惠而不實的東西?

再加上曹元讓過來敬酒,敬的是立下功勞的幾名天京軍事學院的學生,一種強烈的嫉妒感在他們之中形成,他們將一切歸罪於齊曉魚,在酒jīng的作用下,他們對身為上位者的齊曉魚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

齊曉魚並沒有因此而說些什麼,只是無視這些在他看來身上有些東西還所欠缺的年輕的軍校生們。

「喂,武安侯,你是不是怕了,害怕我們這些平民子弟爬到你這個半路出家的貴族頭上啊?」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帶着一身酒氣的走出來,沖齊曉魚吆喝着。

「蠻牛,不得無禮!」一名俊秀青年連忙拉住那大漢。

「怎麼,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為什麼說不得?難道就他武安侯金貴不成?」

「武安侯見諒,我這兄弟……」那人連連致歉,生恐惹惱齊曉魚。

齊曉魚只覺眼前兩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他一副冰冷模樣,說道:「我怕你們爬到我頭上?你們若有衛青他們五成本事,我還用讓他們以敢死隊的形式深入敵後?他們是我的兄弟,交給他們的是最危險也是最重的任務,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任人唯親嗎?若這也叫任人唯親,那麼我恨不得天下人都能如此唯親!」

一番話正義凌然,讓那大漢惶惶,頓時說不出話來。於是其實矮了半截道:「那你為何對我們不管不問,我們是校中jīng英,比那些大頭兵可好用多了。」

「我問你,我若是直接對你下令,你可服從軍令?」

「軍令如山,我自然服從。」

「不見得?」齊曉魚冷笑一聲。

他從懷中取出一沓紙來。「某年某月,西川軍校謝xx道:『這小兒軍師若是用我,當反其號令,方才彰顯我等高明。』聞者莫不點頭稱是……」

「某年某月,淮安姜xx道:『觀漢軍佈局,如何能與人相爭?不如早作打算。早點逃離雙方交戰之地。』」

………………

齊曉魚將這沓紙重重的摔在地上,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jīng英軍校生嗎?」

「軍令如山?我看你們還不如一個屁,我把你們都放了就是了!」齊曉魚臉sè不好看,而其他人臉sè更是不太好看,特別是說過這些話語的主人,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會傳到齊曉魚耳朵中,更被登記在案,一時臉sè鐵青。

「你們想建功立業的心是好的,但是跟這些曾在這片土地上浴血奮戰的戰士比起來,你們身上所欠缺的。我看卻遠不如這些大頭兵。」齊曉魚逮著機會不饒人,曹元讓在旁邊拉扯了他幾下都沒用。

齊曉魚脾氣藉著酒勁上來了,那就是驢脾氣,誰也攔不住他。

他的一番話下來。讓眾多軍校生勃然變sè。這武安侯也太小瞧人了。

「不信是么?」齊曉魚帶着那輕蔑的笑容,環顧四周,「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們不是一群醉生夢死的蠢貨!」

齊曉魚的嘲諷實在太有殺傷力了,雖然明知道這可能是齊曉魚的激將法,但還是有幾十名軍校生紛紛脫掉自己的上衣。就想跟齊曉魚真人pk,但是卻被趙九州和趙毅護在他倆身後,不能靠前。

「肉搏一場,沙盤對戰一場。比槍法一場,你們選人上來,首先聲明,我不想跟你們這些廢物過招,就他們幾個,跟你們比!你們不是不服氣他們獲得功勛嗎,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們比他們強在哪裏?」

軍校生這邊的sāo動漸漸被整個大軍所注意到。一群漢家將士頗有趣味的看着這些軍校生的爭執。趁著酒勁,他們把這當成一個樂子來看。

原本這些大兵也頗為輕視才19歲就當上軍師祭酒的齊曉魚,但是這一路打下來。這齊曉魚多智而近妖的可怖不但被敵人所熟知,就連這些大頭兵也不敢小覷了他。

開玩笑,軍師個人實力的恐怖他們已經了解的十分詳細,雖然外表文弱,但是卻是個敢穿盔甲跟十幾台機甲硬剛的猛人,再加上那出眾的佈局能力,誰小看他那就是自己找死。

今rì軍校生趁機發難,那正好他們也看看齊曉魚如何收拾他們這些毛頭小子的。齊曉魚雖然跟他們一般大,但是他們卻自動忽略了齊曉魚的真實年齡,而更看重其他的東西。要知道在漢家軍隊當中,以下犯上是大忌。

好事的大頭兵們將自己的桌子拼成了擂台,做好了靶子,搬出了沙盤,就看着這些軍校生如何接招了。

軍校生們咬着牙,想要在這些人當中證明自己的實力。

而衛青他們幾個微微一笑,齊曉魚的舉動無疑是在幫他們立威,他們幾個這次是頭功,若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別說舉薦他們的齊曉魚臉上無光,他們自己也覺得丟臉。

趙毅和趙九州內氣一提,雙腳踏在擂台之上,姿勢非常囂張的朝一群軍校生招了招手。

「我們倆人來領教諸位功夫!」氣勢所至,豪情萬丈。

曹元讓聽着倆人中氣十足的話,心中大驚:「這兩小子什麼時候突破了那一層障礙,邁入宗師水準了?」

擂台上軍校生站了兩人上去,卻聽趙九州搖頭道:「武學一道,我們倆已經是宗師水準,你們上來十人,免得將來說出去,說我們欺負人!」

口氣之狂,讓軍校生們怒火狂升。

……………………

「好氣概,值得一杯酒!」齊曉魚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斟自飲起來。

「把我們推到前面,你倒落了個自在!」衛青也拿酒杯碰了齊曉魚杯子一下,笑說道。

「內什麼,我現在可是他們仇恨的目標好不好?沒看他們看我的眼神是一種恨不得吃了我一樣嗎?」齊曉魚無奈說道。

「你不相信他們?即便他們在某些方面不如我們,但是他們之中,總還有優秀的人的,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

「他們即便有優秀的人,現在也不是他們出頭的時候。」齊曉魚說道。「何況時間太緊,我沒功夫去了解他們是否優秀,判斷一個人是否優秀,只能是在戰場上。而對於他們來說,戰場對他們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這話有矛盾,我們幾個難道你就很了解了?就這麼相信我們能完成任務?我可也是第一次上戰場,你就不怕我把事搞砸了,讓人看你笑話?」衛青說道。

「嘿嘿,我說不怕,你信嗎?」齊曉魚半真半假的說道。

衛青無奈的搖頭道:「有時候,真搞不懂你想什麼。」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衛青還是從齊曉魚眼中看到了真誠的眼神,頓時讀懂了什麼。

「匡匡!」十幾個人從擂台上紛紛摔了下來,趙毅和趙九州在擂台之上巋然不動。

第一場比試,齊曉魚這方贏。

ps:

竟然快趕上季刊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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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大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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