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先表北海刺青州

三 先表北海刺青州

高地塢壁中的賊寇,唯一所仗的就是那道緩坡之險,徐州兵既已攻至塢下,那壁中的賊寇自是難當這些徐州精銳的一擊。不用高素帳下的潁川虎賁出陣,單隻馮鞏的部曲,就能將此塢攻陷。戰未有一個時辰,塢堡已被攻破。馮鞏部殺入塢中。其內的數百賊寇盡數投降。

劉馥命萬潛負責清點繳獲。

卻從那堡中,得了幾封書信。

萬潛看了,竟是李操與那塢堡中賊寇的通信,他猶豫了會兒,沒有作聲,私下裏把這幾封信還給了李操。李操原本心中正在忐忑不安,見到了自己的這幾封信,大石落地,總算是鬆了口氣,對萬潛感激涕零。萬潛說道:「你我早就相識,同為州里人,我還能眼看你因此而受劉府君的治罪么?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李操說道:「治中的大恩,操沒齒不忘!」

不須多說。

打下了這處塢堡,就扼住了澤內與澤外的主要通道,剩下的,即可徐徐進剿了。

劉馥把此戰的經過,和對剿賊的展望,寫成公文,遣吏與荀攸送去。

公文送到州府,荀攸看了,沒有留下,亦選吏遣出,去徐州的州府,把劉馥的此道公文轉呈荀貞。——荀貞雖是不知大野澤便是後世梁山泊的前身,然對大野澤的賊寇是很關心的,臨回徐州之前,曾經囑咐過荀攸,叫他務必及早將此澤中的賊寇消滅,以安沿邊的百姓。是以,荀攸把劉馥的這道公文,轉奉給荀貞批閱。

公文到郯縣的徐州州府時,荀貞有事諮詢劉謙的意見,剛把他召到,在與他談話。

劉謙觀荀貞神色,見他看完這道公文,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心道:「聞適才呈送此公文的吏員說,此公文是從昌邑加急送來的。既是加急,應為要事。卻為何鎮東似不重視?」

荀貞大約是瞧出了他的疑惑,笑道:「沒什麼大事,元穎、子綉諸卿滅了一股小賊而已。」

元穎,是劉馥的字。

馥者,香氣濃郁也;穎者,禾穗的尖端也,劉馥的名與字,充滿了讚美農耕的意味。

劉謙來到徐州已有一段時日了,每隔三兩天,荀貞就會召見他一次,問他些青州的事情,同時,也會與他閑談些徐、兗的事情,加上他私下的用功,他而今對兗州、徐州的大體現狀卻已是頗為了解,略作思索,就猜出了「小賊」是什麼,問道:「可是剿滅了大野澤的賊寇么?」

「尚未畢收其功,不過離徹底剿滅,應是為時不遠了。」

劉謙說道:「兗州先後經劉公山、曹孟德二主,而劉、曹兩人,皆無意用兵大野澤。明公掌兗州至今不過一兩個月,就派兵剿賊,解民之苦,且立刻獲得戰果。劉、曹二君,較以明公,屍餐素位者也。」

荀貞卻是替曹操說句公道話,笑道:「孟德竊據兗州的時候不好,正值黃巾大盛之時,他沒有功夫去剿大野澤的蟊賊,亦不奇怪。我現下能夠抽出手來,去收拾彼等小賊,也是因兗北的黃巾已被我消滅,否則,我怕也暫無暇理會他們。」頓了下,接着說道,「至於解民之苦,義遜,我輩既然日常所食所用,悉為民脂民膏,那麼為百姓們做點事,

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劉謙喃喃地重複荀貞的話,說道:「『日常所食所用,悉為民脂民膏』。」品咂再三,由衷地敬重說道,「明公,今州郡割據,雖是群雄競起,而海內英雄,料無一人能有明公此愛民心!」

荀貞一笑,說道:「孔北海德隆天下,必勝我也。」

劉謙聞言,心中想道:「孔府君的確品德高尚,然若論愛民之心,他要真的愛民,也就不會拒絕承祖勸他『自托強國』的良策了。孔府君如有軍干之能的話,不肯依附強國,也就罷了,我可舍了此命,陪他為『為天子守土』。卻奈何他實無幹才,空負高氣,才疏意廣,我北海又無精兵強將,以是內不能擊滅黃巾,外不能抵抗強敵,只一句『為天子守土』,孔府君誠然是得了忠正的美名,我郡中的百姓,可該怎麼辦?可如何能在內憂外患中求得一生呢?」

劉謙與左奇一樣,是智謀之士,故對孔融的迂腐守忠,不通權變,頗有微詞。

不過他心中雖是這樣想,露出於外的,則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畢竟孔融是他的故主,他不好當着荀貞的面,說故主的壞話。

荀貞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借這話頭,把自己今天召劉謙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對他說道:「義遜,青州從去年焦和病逝以後,到現在為止,一直無主。青州州內的黃巾仍然很多,州中無主,各郡自相為戰,不利於儘快、儘速地蕩平黃巾,還百姓以安寧,孔北海身負海內之望,我欲表他為青州刺史,卿意何如?」

焦和病故以後,青州倒也不能說是無主。

準確說,目前有三個人,都掛着青州刺史的頭銜。

一個是公孫瓚所表的田楷。一個是袁紹所表的周昂。一個是長安朝廷任的青州刺史。

按說起來,長安任的那個當是正牌,可他壓根就到不了青州,自不必多提。

周昂是揚州會稽人,其兄弟三人,俱有名聲,與袁紹盡皆結好,都是袁黨中的重要人物,他的兄長周昕任過丹陽太守,丹陽兵是四海知名的精卒,曹操初起兵討董的時候,還去過丹陽,問周昕要過些兵馬,周昂本人曾任九江太守。比起長安任命的那位,周昂現在冀州,離青州倒是很近,但田楷守在平原郡,此乃青州之西大門,他亦是到任不得。

算來算去,三個青州刺史裏頭,唯一身在青州的,只有田楷。

可一則,公孫瓚在士人中的名聲不是很好,二來,公孫瓚又剛在與袁紹的爭冀戰中兩次落敗,已然退回去了幽州,也就是說,田楷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所以,田楷在青州基本沒什麼人心。

公孫瓚可表得青州刺史,袁紹可表得青州刺史。

荀貞為何不能表?

當然也能表。

劉謙聽了荀貞的這話,抬頭瞧了他眼,心道:「無緣無故的,鎮東為何突然說起欲表孔府君為青州刺史?莫不是,因見兗州基本已定,鎮東故是思欲圖謀青州了么?」慢慢地搖了搖頭,說道,「明公,孔府君怕是不會接受。」

「是么?」

劉謙欲言又止,終是沒法把孔融斥責荀貞的那些話轉述給荀貞聽,末了,只答道:「是啊。」

荀貞前已接到過孔融訓斥他的來信,因是不用劉謙把話說明白,就能料出他想說些什麼,面色不變,從容不迫地說道:「我想要表孔北海為青州刺史,不是為了孔北海個人的權勢,而是為了青州的百姓啊!這樣吧,義遜,我且只管先表孔北海為青州刺史,孔北海若是果如卿言,不肯接受,那我就再作其它計議,可好?」

劉謙心中一動,想道:「什麼叫『再作其它計議』?其它計議……,是再表其他人出為青州刺史么?如果表其他人,鎮東會表何人?」想了又想,不覺拊掌說道,「明公此策絕妙!」

荀貞問道:「我有何策?哪裏絕妙?」

劉謙起身下拜,說道:「明公,謙所以攜家帶口,棄鄉梓,奔投明公者,便是欲以此身、舉家相托明公。明公莫非,還信不過謙么?」

荀貞急忙下到堂上,親手把他攙起,說道:「義遜,何出此言!我當然是信得過你的!我與卿雖是相交尚短,然與卿一見如故,方待要與卿共定天下,迎天子還舊都,解民倒懸!如何會信不過卿?」請劉謙落座。

劉謙躬身,候荀貞先坐。

荀貞便回到席上坐下,劉謙這才也坐。

劉謙拾起剛才的話頭,笑道:「謙所言明公此策絕妙,說的是孔北海如不應明公之表,明公自便可再表他人,如此一來,青州別郡的長吏們,也就無甚可說了,這是以退為進之策啊,妙不可言。」

劉謙既已述明了投奔的心意,荀貞也就不再打哈哈,笑道:「義遜,你覺得我此策可行么?」

「決然可行!」

「那就勞煩義遜,為我起草此表,可否?」

劉謙痛快地應道:「敢不從命!」

荀貞沉吟了會兒,說道:「現下州府的諸多吏職,俱皆滿員,無有空額。義遜,就先以師友從事屈卿,等過些時日,我對卿再另做擢用,如何?」

劉謙應道:「謙以鄙陋之軀,何敢為師友從事!能在明公門下,做一個吏卒已是不勝之喜!」

荀貞笑道:「以卿之才能,為師為友盡皆足夠,卿如無異議,那就這麼定下了!」

說話間,堂外吏員呈進軍報一道。

荀貞打開來看,是趙雲從歷城寫來的。

軍報上言道:袁紹遣張郃為將,引兵萬餘,攻打平原郡,田楷一日三使,願改投徐州,向歷城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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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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