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女裝

087章 女裝

章節名:087章女裝

這一日,她沒有回去黎園。

讓人倒太師府送信,她留在左相府了。

江黎可以預見,等她回去之後不僅是江權,慕容清陽也會質問,因為她留在一個男人府上。而且這一次,她被迫留在彥司明的床上,度過了一整日。就連早朝,她也沒有出現。

皇騰少謙的臉從頭到尾都是黑色的,他知道江黎為何不早朝,但是這個事情卻是彥司明告訴他的,他立刻就聯想到江黎身在何處,一時,內心鬱結,有些難受。

明明是他給她下了蠱,卻讓她和彥司明更加親近,是不是叫做自作孽?

「左相,江黎是朕的謀臣,如此不來已是問題,為何是你轉告?」他知道答案,不過是想要在求證。

彥司明不知道皇騰少謙已經知道江黎是女子,於是並沒有說實話,不過是找了個借口,隨意說道,「臣昨晚讓他幫忙,天寒受凍有些發燒,起不了床,是臣的失誤。」

「人,在左相府?」

彥司明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是。」

皇騰少謙手指一動,輕叩著桌面,情緒掩飾的很好。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內心的翻騰究竟到達什麼程度。昨夜,那些人回報,江黎留宿在彥司明的屋內。他一整夜都沒有睡,睜着眼看着夜色到天亮。果然,在一起了。

「如此,讓她休息幾日,等好了進宮。」

彥司明聞聲應下,隨後退出去。

皇帝如此平淡的語氣,讓他有些擔心,總有哪裏覺察到不對勁。

而左相府的江黎,卻一直糾結著自己的衣着問題。她的衣服全部染紅了血跡,被彥司明拿出去估計都扔了,如今她要穿的衣服在哪裏?昨夜窩在被子裏頭,可以將就著裏衣,如今總要出門不是,難道就這樣出去?

江六喜站在外頭,從太師府趕過來伺候江黎,卻是聽見屋子內唉聲嘆息。他趕緊將門推開,江黎整個人就一個腦袋露出在外,一雙眼帶着無盡的愁緒。

「少爺?」

江六喜驚訝的捂著嘴巴,看江黎披頭散髮的模樣,臉上還帶着一些潮紅,像極了魚水之歡后的景象。六喜心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昨夜少爺和左相大人真的一起顛鸞倒鳳了?

真是,進展好快!

「少爺,要奴才伺候嗎?雖然沒有五福那樣手巧,不過還是會的。」

江黎想了想,問道,「六喜,帶衣服沒?」

江六喜的神色猶如五彩暈染,將視線避開,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旋漪,卻還是按不住好奇問道,「少爺,你的衣服呢?」

江黎苦惱的撓著頭,不滿,「被彥司明扔了,爺正愁著怎麼辦!」

相爺好生猛,江六喜心裏默念,居然將少爺的衣服都扔了,可見功力十足。難道昨晚是少爺被壓了?

「奴才這就回去給你拿?」

江黎還未開口,彥司明的聲音已經響起,帶着一絲不悅,「穿我的。」

他從宮裏回來,卻聽見這樣的對話,一時內心複雜難耐。回去給江黎那衣服,這樣怎麼解釋?讓人遐想!還有,明明是女子,怎麼可以讓江六喜進來,雖然隔着一扇門,那也不成!

還好,以前都是五福伺候,彥司明立刻對那個原本沒好感的江五福改變觀念了,卻對江六喜不爽。淡淡的看了眼江六喜,看得六喜寒毛都豎起來,不得不退身出去。

推開門進去,彥司明直接走到自己的衣櫃,拿出便服,找了舒適的一套走進內室。見江黎窩在裏頭,內心柔軟之極。回來見到她,心就整個軟下來了。

「先穿着,衣服我讓人去做,午後就會送到。」

江黎看了眼這衣長,嫌棄的去穿,卻發現自己套上后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樣,滑稽的很。一時,抱怨,「彥司明,你耍我呢!」

他將人摁回床上,看得滿是喜色,她穿着他的衣服也別有一番風味,不一樣的美。

「很好,就這樣。餓了嗎?我讓人做了滋補的粥,你昨日……流血過多,補補。」說着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昨夜他親自將那些帶有血跡的床單衣服拿出去,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乾脆全部銷毀了。現在想來,真是明智之舉!

「我每個月一次,每一次流血這麼多,你丫不知道這是生理特徵么!滋補?補什麼!爺不要那些東西,油膩又甜。」她不喜歡甜膩或者油膩的東西,那些紅棗燕窩之類,那些豬蹄人蔘滋補湯,她連碰都不想碰,要吃?那就雞腿哇!

「吃些山雞不錯,尤其是冬日裏的山雞,美味。」江黎有些發饞,在床上臆想。彥司明已經將下人送來的湯端過來,她一看立刻想吐了,紅棗豬蹄湯,上面一層白花花的油水。

「拿開。」

彥司明不為所動,見江黎如此避開,想起自己今日親自去藥鋪問大夫女子月事間怎麼滋補,愣是被大夫怪異的看了許久,她怎麼可以不吃!

「你身體發寒才會每月疼痛,多吃些,以後每個月我讓人準備葯膳,你調養。若是在太師府惹人懷疑,那就來這裏。好好調理回來。對你有好處。」

江黎心裏暖暖的,卻又不能說其實很大部分是因為蠱毒的緣故,蠱蟲本就是寒性物體,在她體內活動所以才會如此。只要一日不能解開這蠱毒,她每個月必須痛,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越來越痛,最後引發蠱蟲的劇烈變動,而引出其他問題。

「隨你吧。」

等吃完,已經是一個時辰后。

經過一夜思索,彥司明什麼都不打算問,只是抱着懷裏的女子,心滿意足。他想了許久,到底該質問江黎什麼,質問她為何騙他?還是質問她為何如此生活?這些都是生活所迫,要問也只能去問江權。其實他該慶幸,江黎是女子,和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起,以後生兒育女,白頭到老。他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幸福已經近了。

「以後,在我面前,你就做個女兒家。」

江黎睡的迷迷糊糊,嗯了聲,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她睡醒過來,看到彥司明拿來的衣服,她才傻眼了。

彥司明說的衣服午後到,話是說的不錯,可是……望着一屋子的衣服,卻沒有一件是男裝,有的都是女裝。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尤其是他手上拿着的一套,天青色的裙襦,還有帶着金絲的白色外衫,纖細的腰帶擺在中間,所有都是柔和的讓她頭皮發麻。

她一件件看着,最後帶着怒火咬牙,「彥司明,你給我解釋清楚。」

「你答應我,在我面前就是女裝。如今你不出府,在這院子內沒有人敢闖進來,江六喜回去了。這裏,只有你和我。」言下之意,打扮成女裝,沒有問題。

彥司明滿懷期待,他想看看江黎的女子打扮,一方面是想要懲罰下她對他這些日子額戲耍,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將衣服遞過去,坐在她身邊,笑道,「若是不知道怎麼穿,我們可以一起研究。我想,我還是懂的。我幫你?」

她一把將衣服躲過,隨後手指門外,「出去。」

他滿意點頭,朝着門外走出去,關門時不忘打趣,「我等你,不要急。」

江黎抄起近手邊的蠟燭枱子扔過去,卻砸在關上的門板上,聲音巨響。

在裏頭,江黎磨磨蹭蹭。

外頭,彥司明卻心懷雀躍。猶如初戀的男子,等待着心愛女子的第一次見面,有些忐忑有些期盼。

門慢慢打開,他抬頭看去,站在門邊的女子青絲散亂,一身簡單的裙擺隨風微微動着,精緻的臉帶着些桃紅色,一雙手緊緊的攥著裙擺一角,似乎根本不知道放到哪裏。江黎沒有任何妝扮過,但就是這樣一副自然的容貌,讓他的心猛烈的跳動,一個猶如精靈般的女子,帶着朦朧的嬌羞,美的傾城。

他知道江黎男裝俊美,女裝必定也是美極只是不想,比他想的更美。

「黎……」他喃喃自語,身體不受控制的走過去,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帶着虔誠吻在她的眉心,這樣的人兒,怎麼捨得放開。

動心在前,如今連美貌也沉淪了,他身心都淪陷了。

看到彥司明眼底的驚艷,江黎原本的彆扭算是緩下去了,她一直不願意穿女裝,不僅是男裝穿習慣了,還是這女裝太麻煩。雖然漂亮,可是讓她煩。但此刻他喜歡,似乎也不錯。

「喂彥司明,你看呆了?很美?」

「確實,很美。」他坦白承認,伸手將人抱起,在屋內旋轉一圈,最後把人放在榻上。江黎雙腳盤起,靠在一旁仍有彥司明抱着她,也不拒絕。享受難得的安靜清閑。

「這女裝穿過一次便罷了,我不可能經常穿。我總是要男裝示人的,我知道你做了男裝,等會兒拿過來給我。我還有回太師府。」

彥司明心裏一緊,江黎越是說的隨便他就越覺得心疼,明明是該享有女子該有的一切時,她卻要承受這些。

「給我時間,我會讓你過得隨心所欲。」

江黎身體一震,這話她在老爹那裏也聽過,江權也說會讓她過得隨心。可是她好像從來沒有隨心過。

「我習慣了。」

只是一句習慣,讓兩人都沉默。

晚間,江黎換了男裝,離開左相府回去。

等待她的果然是江權的問話,不過卻沒有見到慕容清陽。她來不及詢問,江權已經扔出了炸彈,帶着些慍怒,「你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江黎沒有驚訝,她從不懷疑江權的勢力,查這些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然也不能在京城橫行不是。

「嗯。」

「黎兒……你!」

「爹!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他是和我有婚約的人,我喜歡他,他知道又何妨!您不是也挺欣賞他的么!」

江權卻不知怎麼說好,幾次想要脫口而出卻始終有顧忌沒有說。想起宮裏消息回稟,皇帝的動作又一次拉開了,這一回已經伸手到別國,野心更大。

看似平和的表面不過是假象,若不是因為二公主的事情沒有定下,恐怕早就行動了。

「黎兒,你和二公主怎麼關係好了?」江權疑惑,他看江黎和皇騰婧媛關係不一般啊,這般親密倒是奇怪,不由得問。

江黎內心覺得有些苦澀,難道告訴老爹其實他女兒在二公主身上?

「沒有,大概因為性格差不多吧。」

「哎,她是個固執的女子,心裏又喜歡清陽,對你總是有所敵意,你自己小心。不久龍吟國皇子前來,有意和西楓交好,似乎中意二公主。以二公主性子,清陽可能要牽連進去,你且不要再攪和了。」也許等事情一過,皇帝的野心就更加暴露了。龍吟,是西楓想要吞併的目標,只有拿下龍吟,才能打通這一條道,穿過荒漠到達東耀。據說,東耀的財富,絕對是讓人嚮往的。

至於彥司明,江權想的便是找個時機親自談話,知道江黎是女子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江黎回到黎園,從屋內翻出玉佩。想了想,絕對去見識一下彥司明的暗中勢力。江權的話讓她有些擔心,擔心彥司明和江權的立場不合,會有衝突。所以看看彥司明有沒有能力。

這玉佩的調動勢力並不是她想的那樣,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也不是江湖上的殺手部門,只是有各色人組成的一群奇怪群體。

她摸索很久才算是找到這個點,而裏頭外頭都和平常人家一模一樣,她在裏頭混了許久都查不出端倪,直到她失去耐心拿出玉佩,才有人帶着她進來。

屋子很大,裏頭坐着十幾個人,有些人她見過,好象是生意場上的一把手。有些,陌生的很。

「這位小兄弟,這玉佩你哪裏得來的?」

江黎被看得心裏涼涼的,這眼神這麼犀利,說話用得着這麼好聽么,你直接說我是不是偷來的不就行了。

「嗨,這位大叔,你其實想問我是不是偷來的是么?」

被說中心事的中年男人臉色一紅,江黎眼神乾淨純粹,讓他都不忍說些什麼。

「差不多,就這意思?其實不用緊張,你們十幾個人,要捏死我一隻螞蟻一樣的存在,易如反掌。我就是看看,彥司明的勢力。」

幾個人一聽到彥司明三個字,都是渾身一怔,看着江黎靜默。

「怎麼,說錯了?」

「你是……夫人?」

隔了許久,一個中年男人問,帶着些抽搐和不可置信,果然傳聞都是假的,眼見才是真的。可是傳聞和眼見都是一模一樣時,他們才驚悚了。江太師之子和他們的主子左相,果然是一對。居然連可以調動他們的玉佩都給了江黎!

一個人幽幽的吐氣,有些感嘆,「江黎江公子,不知道現在該如何稱呼?居然是主子的人,那這真是夫人么?」

江黎聽的一句句嘆息,頭腦發漲,這群……

彥司明這個混蛋,到底是怎樣說的!

乾笑幾聲,她將玉佩握牢,起身準備離開,這地方似乎來錯了。

「那啥,我走錯了,再見。」

「慢!既然來了就坐會兒,不是要見識見識主子的勢力,我等好好說與你聽聽。」

幾個時辰后。

她按著自己的心口,不敢再小看這些人,原本還玩笑的幾個大叔一樣的人物,居然一個個功夫深不可測。更重要的是,就他們幾十人,作為展開所有事情的一個頭目,在全國各地,甚至其他國家,都存在遍佈勢力。

「這是化整為零,滲透深入。公子若是需要,儘管拿着玉佩找我們。」

「不用,江公子有主子保護,不用我們。主子吩咐過,不要打擾他們的生活,畢竟還沒有亂到要我們出手。你看這西楓國不是挺好。頂多關注下江太師的動向……」

「其實也不是,皇帝小子也要好好看着,主子難道不知道皇帝那小子似乎也有斷袖之嫌?」

……

一句句直白的話,當着她的面隨意講著,似乎在開玩笑,似乎又意有所指。江黎聽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這一群……這一群怎樣的存在!

時間不過十來日。江權所說的龍吟國皇子來人,真的到了西楓國,而且招搖顯擺,奢華極致。比之她之前,更甚!

西楓帝王為顯示友好,特定下三日後皇家狩獵,助興娛樂。

其實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促進關係的遊戲,真正的目的在於怎樣展開兩國關係。而這一場狩獵,二公主也參加,一時所有人都看向皇家,當今帝王是不是有意為之,在二公主和親和宛之後,又一次讓其和親龍吟國?

即便不是第一次,卻沒有人敢說什麼,尤其是龍吟國的皇子,似乎對二公主皇騰婧媛十分感興趣。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子是不是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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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相爺的囂張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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