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渾天寶鑒……水兮滔天

蘇然踏足於波濤洶湧的怒海波瀾之上，一手攬著麗花以防她不小心沉入海中，本來三人都是以最純粹的靈魂體進入識海中，理應不再會被重力等規則約束，但是這個識海的主人卻是一名能夠初步干涉規則的墮天翅，以萬年為單位的存活時間哪怕是大腦縮水的恐龍都能夠讓精神力實質化，何況是墮天翅這種靈性十足的高級物種。

末影的識海被他構造的極為完美，和現實世界幾乎沒有差別，而且是作用於靈魂的世界，進入此地的靈魂也不會獲得什麼樣的特殊權利。只能夠和現實世界的身體一樣遵守自然界的法則，蘇然依靠真氣踏足於水面不至於掉進海里，麗花的不幸力量固然強到可怕，可惜她並不能夠對這種力量有太多的支配，她的靈魂並沒有經過太多的鍛造，如果不是需要她的力量蘇然也不會將她也牽扯過來的。

赤紅和靛青，阿波羅尼亞斯和末影兩人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留手，在這澤國之內大打出手，每一次的碰撞都攪動了海水激起千層浪，阿波羅尼亞斯雖然被稱作太陽之翼，但他也並不畏懼水，末影深知阿波羅尼亞斯對自己了如指掌，兩人之間的戰鬥方式都沒有秘密可言。所以他果斷的放棄最熟悉的戰鬥方式選擇使用從蘇然記憶中讀取的彼界武者風格，全身能量轉化為渾天寶鑒真氣，源源不絕覺得轟出驚天動地的絕招應付阿波羅尼亞斯。

墮天翅一族的戰鬥風格並沒有因為太久的生命而演化的繁瑣，他們的招數直來直往充滿無上的力量，不管是直拳還是肘擊這等普通人皆可使用的招數與他們兩人手中施展出總能產生震動空間的可怕效果。末影已經不在乎這裏是他的識海，一旦出現破裂會對自己本人造成巨大影響的後果了。

蘇然揮空閑的右手一掌劈開衝擊自身的巨浪，視線不由的凝聚到遠處攪動空間震蕩海域的兩人，臉色出現複雜的表情。他沒有資格介入那兩人的戰鬥當中，蘇然心知肚明他的實力在這個世界對上普通人乃至國家機器也能夠全身而退，可是那兩人卻是能夠碾壓一切的等級。遠非渾天寶鑒都不全的蘇然能夠比擬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不熟練的靛滄海在末影手中化作天災級別的力量，蘇然的心中早已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有點不對勁呢！」

蘇然突然皺起了眉頭，讓麗花心中一驚，以為他發生了意外，連忙看向他。一開始麗花很不好意思被蘇然攬在懷中一直紅著臉低下頭的。

麗花關心的神情蘇然收入眼中，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伸出右手，一團白色如霧的氣勁浮現在他手中，然後慢悠悠的被風吹散到一絲不剩。

蘇然啞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沒有說話，玫紅色帶有絲絲熱度的氣勁在手中浮現，卻在短時間內被水汽撲滅。

土黃色的氣勁尚未來得及凝聚便啪的一聲四溢開來。

碧藍色的冰晶殘存了數息仍然是無奈融化為清水從指間滴落海中。

紫色的星河幻滅不定，似乎因為光線的強烈而被吞併了其光，越加黯淡直至熄滅最後的餘光。

純粹的黑暗並無光澤可言，然當黑暗逐漸透析薄化，竟然也能夠看到黑暗中的光輝，薄薄的黑暗留戀的纏繞着指尖，終於還是不舍的散去。

只剩下最後的青，滄海的靛青。

「……我散功了……」蘇然喃喃自語，難以置信。

白雲煙、玫霞盪、土崑崙、碧雪冰、紫星河還有暗混沌，六種屬性的真氣源蘇然在自己的靈魂中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存在，這種消失比一般的散功更加糟糕。靈魂的銘記都被強行的挖走，今後哪怕他再度修鍊也無法讓修鍊出來的同屬性真氣保留在體內。已經失去根莖的所在，即使花費無數年的辛苦積攢也只能是徒勞罷了。

「蘇然，你沒事吧！」麗花小心翼翼的說道。看到蘇然整張臉都變成慘白色了，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是沒事的樣子。無法明白武者是什麼東西的麗花也不知道散功對一名武者是什麼概念，此刻要是身處海虎世界，蘇然搞不好連修鍊次男道的心都有了。

勉強笑了笑，蘇然並沒有開口表示自己好不好。渾天寶鑒目前來說基本上已經廢掉了，不過腦子中還有先天乾坤功能，自身的真氣只是變成了無屬性的狀態而已，大不了全部轉化為先天乾坤功算了，只不過那樣一來他的戰鬥力起碼減少兩分，對先天乾坤功蘇然並沒有太多的深入研究，只是研究其中的弱點而已。說到底一開始他就以姬發為假想敵的，再加上感覺自己的時間有限又沒有外掛可開，便死心塌地的渾天寶鑒走到底，有怎麼會想到會遇到末影這種強敵。

根本不需要多想，渾天寶鑒的幾種真氣絕對是末影下手奪走的，蘇然已經感覺到了靛滄海真氣的不穩定，開始流失，踏足水面的鞋子已經開始滲水。有心阻止蘇然卻找不到辦法，他甚至不知道末影是怎麼辦到抽取他的真氣源，在這樣下去除了先天乾坤功他無路可走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阿波羅尼亞斯啊，我的婚約者。即使你的雙翼已經被斬斷，你的靈魂仍然充滿著太陽的光輝。繼續這樣下去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末影抽身倒退立於虛空之上，臉上滿是對阿波羅尼亞斯的讚揚，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略顯弱勢而失望。好像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他一開始就不比阿波羅尼亞斯強一樣。

阿波羅尼亞斯保持冷峻的臉，一點也不覺得應該得意。轉生了兩次的他早已積累了無數的力量，就等待着在此刻徹底終結掉過去的一切。

末影笑了起來，說道：「阿波羅尼亞斯，我真的不想殺掉你呢，但是也不想讓你繼續阻礙我了。」

他一手舉天正視着阿波羅尼亞斯，蘇然眯起眸子看着末影熟悉的動作，總感覺似乎在哪裏見到過。蘇然臉色突然大變，靛滄海真氣源在末影一手舉天的瞬間從他的體內完完全全的消失掉，蘇然和麗花直接沉入海中。海水浸透身體的瞬間蘇然終於想到了末影那一個姿勢的來源。

先天乾坤功第七絕第二擊！

「水兮……滔天！」

渾天寶鑒靛滄海推動，先天乾坤功第七絕第二擊。

巨浪衝天而起，千百萬噸海水捲起逆衝天空，浩浩蕩蕩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