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念秋

第一卷 第一章 念秋

月下窗前,美人如畫,秋風如波。

美人看着窗前月,一肚愁腸向誰傾。

"冬來秋葉漸漸忘,春去夏陽萬物壯。只道四時光陰過,不想依舊念秋光。"眉頭緊皺,望月想秋。

"小姐,你別念了,難道那傻漢子真箇讓你這麼的依依不捨嗎?"小翠看見小姐愁思慢臉,生氣的說了一句。

"小翠,你怎知相思之苦,你只道吃喝拉撒,你光景只懂吃喝拉撒,浪漫溫情,花前月下,吾琴爾歌你只是一屁而過。"小姐有點生氣了,對小翠的不解作了一番批鬥。

小翠何曾聽過小姐如此言語,莫不是那漢子交的吧,小翠咬牙低頭,悶聲呆站。再也不敢擾小姐相思了。心裏卻罵了那漢子千萬遍,"好不做,壞不做,爛詩讓你做,四句爛詩,就讓小姐神魂顛倒的,無恥!"

就在針落進耳的時候,門外傳來一把老態龍鐘的聲音,"念秋,你想通了嗎?"

"我不通,我吃進去的地方不通,我撒出來的地方更加不通,你這樣逼我,我七竅不通,遲早撲通。"念秋嬌氣的道出。

"什麼是撲通?"老人聲音再次傳進房裏。

"撲通是我跌倒的聲音。"念秋說完,站在旁邊的小翠已經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了。

老人腳大力跺地,咬牙切齒道:"粗俗,粗俗,幾天不到,你竟然學得如此粗俗,必是那小子害的。"

念秋聽到老人道她的愛人不是,臉色有點微紅,凌牙加歷嘴回答道:"大俗即大雅,爾等大雅裝大俗,俗不可耐,故我忍耐!"

老人給氣的七竅生煙,估計吃進去,拉出來的地方也通暢了很多了,大力的"哼"了一聲,就走開了。

念秋聽到外面的腳步漸遠,粉黛沾塵,眼圈搖蕩。一生中有多少人值得如此的義無反顧呢?難道這是錯的嗎?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嗎?

念秋又望向窗外,心中只惦記着能再見情郎的笑臉。希望情郎自天邊飄來,飄至身邊,擁抱伊人,低語纏綿。奈何只能相思,不能相見。

百年的等待,可能是彈指一瞬,相思永遠沒有盡頭,特別對於一些貴族的孩子來說,自由的愛情只不過是空中樓閣,天方夜譚。念秋只是所有的悲哀的其中之一。

外面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呀,呀。。」的鳥叫聲,打破了無邊的黑夜,吵醒了焦急的思念,一切的等待彷彿此刻有了結果。

黑夜中,如閃電降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停在了窗邊。小翠頷首猛抬,吃驚的看着窗邊的小鳥,只見一身碧綠之毛髮,泛藍之眼睛,抬頭挺胸,身材雖只比普通小鳥大些許,但驕傲的態度,出塵的風度,讓人不覺肅然起敬。

小姐看到眼前的小鳥煞是高興,無邊的等待終於找到了寄託,眉頭輕展,花容恢復了從前的艷麗,燈光下更加的嬌艷動人。小姐嬌手輕撫,微微的道:「藍眼碧鷹,你來了?」眼中充滿了期待和盼望。

藍眼碧鷹「呀,呀」的叫了兩聲,然後用身上柔軟的羽毛觸碰著小姐的粉手。小姐的臉上露初了久違的笑容,真箇花枝招展,更似出塵脫俗的仙女。

小姐有微微的問藍眼碧鷹道:「你怎個獨自來此?你主人呢?」

藍眼碧鷹好像聽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立刻俯下高貴的頭,用尖尖的小嘴輕琢自己的小腿。原來它的小腿上綁着一個鐵圈,鐵圈黑黑的剛好套在腳上,藍眼碧鷹來之時候根本沒有注意。

小姐知道藍眼碧鷹此舉必定有意義,小心的把捉起藍眼碧鷹纖瘦的小腿,檢查鐵圈。鐵圈上面原來附帶着一個字條,小姐看見有字,猜得是情郎所書,心怦怦直跳。手顫抖著翻開了紙條。

「人來人又往,目光到處轉。雖知是夏晚,尋秋不能緩。想秋念秋誰人知?只怕日子不會長。」

字是他所書,小姐當然認得,小姐看完,微笑帶着眼淚都流露出來了,說不出開心還是興奮,看到這些字,只覺得他就在身邊一樣,「路天,我何嘗不想你念你呢,只不過我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出去,只能對月思人啊。」

小姐看了意猶未盡,翻看着紙條,只見背面也有一段字,寫道:「吾待小姐之心,日月可鑒,今令藍眼碧鷹帶小姐來相見,忘能如願!若同意,輕撫鷹頭三下,便可坐鷹而來。」

小姐見字又驚又喜,日思夜想的日子終於到了盡頭了,終於可以看到自己心裏牽掛的人了,小姐一洗之前的頹廢,整個人變得精神煥發。

小姐身邊的小翠就不一樣了,她肩負起保護小姐的責任,老爺千叮萬囑要看緊小姐,現在見小姐花容大展,不只為何心裏有點寒,馬上向小姐詢問:「小姐,難道那漢子今天要來跟你私會?」

「胡說,什麼私會不私會的,小翠,我告訴你,等一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大驚小怪,知道嗎?」小姐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嚴肅的告訴小翠。

她不說還好,小翠聽到以後也不猶豫,「來人啊,小姐要走了。快來啊,遲了就在看不到小姐了,她要跟漢子私奔,再也不回來了。」小翠怕人聽不到,喊破了喉嚨大聲的喊。

小姐愕然了,自己還沒開始走,這小丫頭就叫起來了,真給他吵個措手不及。小姐狠狠的瞪了小翠一眼,生氣道:「你怎能這樣?小翠,你實在太討厭了,我討厭死你了。」她一邊跟小翠說話,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藍眼碧鷹的頭,如果小翠不叫出來,她還會猶豫的,但是小翠的尖叫已經逼她做出了決定——一個讓她後悔的決定。

小翠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生氣,她心中也是一顫,本想繼續的大喊的,但是聲音竟然放緩了。

藍眼碧鷹在經過小姐的答應以後,在窗台上慢慢的變大,原來小小的身軀,竟像吹漲的氣球,慢慢的變得人一般大小,霸佔了整個窗的位置,雙翅還沒有長開已經有人般大小了。小姐跟小翠都是一驚,以前看到藍眼碧鷹的時候都只是覺得它小巧可愛,還不知道它竟然會變大,而且變大了以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讓人望而卻步。

小翠看見小鳥竟然會變大,也是驚訝無比,她知道小姐今天是走定了,自己絕對攔不住,她心裏想着,口中卻一改平時的嬉皮笑臉,對小姐說道:「小姐,你真箇要跟那漢子走嗎?難道你就不想念你的父親,你的家人,不想念多年相處的我們?我們真箇比不上一個粗魯漢子?」

小翠說到後頭,聲音也有些梗咽了,小姐也是有點猶豫,腳本想踏上藍眼碧鷹的背部,但抬到一半竟然停住了。回頭看了一眼小翠,眼眶早已打着透明的圈圈,「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是你們逼我的。」

小姐說完以後,就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鷹背。鷹感覺到小姐坐穩了,也不等了,兩隻翅膀張開,腳向前一蹬,猛力的拍動着,保持着平行,想着東方快速的飛了過去。

身後的小翠大力的蹬一蹬腳,「哎」的一聲輕呼,眉頭皺得緊緊的。而她的身後也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一個年輕人敲著門問道:「裏面怎麼了?小姐真的要走嗎?」

小翠「哼」了一聲,大聲的說道:「人都走了,你這時候還在試探,只怕再不去追,你們都不知道怎麼向老爺交代了。」

外面的人聽到小翠的話,很是慌張,他們那裏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竟然能逃走,若給主子知道,定然有受一番懲罰。外面的人都亂成了一團,還好有個懂事的安排著,一方面報告主子,一方面就派人去追小姐。

小翠低頭頷首,她不擔心怎麼跟老爺稟報,她只擔心小姐,「一向住得好,吃得好的小姐,到了外面能夠受得了嗎?一向吃慣吃慣我煮的菜,其他菜根本不對她的胃口的。在外面的日子肯定很難熬的,而且那漢子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好人,說話粗俗,人又討厭,小姐真箇不知是禍事福啊。」

再說給上了藍眼碧鷹身上的小姐,開始的時候感覺很是搖晃,因沒有飛行的經歷,所以只能拚命的捉緊藍眼碧鷹的頭,雙腳狠狠的纏着鷹身,花容早已失去了顏色。但是心裏很是堅決,「為了路大哥,我要努力,很快就可以見到路大哥了。」

月亮高掛,繁星點點,煞是漂亮,特別在天空中,更加的靠近自然,心情特別的開朗,小姐在月光的映照下,真如月宮的仙女,穿梭於天地之間。當小姐習慣了飛行以後,頓覺其中的樂趣。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她一直嚮往的,她不在是井底之蛙,她能夠翱翔於天際,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第一次感受到自由,但是她忘卻了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當小姐開心的欣賞著周圍的一切時,後面點點火光迫近,伴隨着嘈雜的聲音,打破這無邊的黑暗,向著小姐這邊飛了過來,速度竟然不必藍眼碧鷹慢。

待飛近了,才聽到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喊道:「念秋,你要去哪裏啊?念秋,回來啊!」聲音蒼勁有力,哪像是一個老人的所發出的呢?但是小姐回頭看時,卻見一個滿頭白髮的人下着自己飛過來,竟然是自己的爺爺親自來找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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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換日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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