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傷口怎麼不見了？！（2）

小骨顯然不聰明。

他很直。

但巴旺忍不住悄悄走過去，悄悄地拍了拍小骨的肩，向他的鼻子伸出了只大拇指：「沒想到你像我一樣爽快。」

梁大中忍不住道：「爽快的弊病是容易得罪人。」

但巴旺登時惡容相向：「你別欺他小個子，他說的可是合合理。」

梁大中道：「這世上多半的事兒，沒有合不合理，只有人家理不理你。」

這時，那個拉長了臉，正黑口黑臉的溫約紅忽然沒好氣地道：

「病人呢？」

小刀、小骨、梁大中、但巴旺喜出望外，七手八腳地把冷血抬到溫約紅面前。

他們扒開冷血的衣服。

他們一時給眼前的形震呆住了：

沒有傷口。

——傷口竟然不見了。

——傷口去了哪裏？

——難道要在城樓下貼一張尋傷口告示：傷口，你在哪裏？

溫約紅一看，眉皺得緊緊的，像要在印堂上糾結了幾個十字。

小骨、小刀、梁大中、但巴旺怕溫約紅誤會：以為他們耍他，連忙七嘴八舌地解釋。

溫約紅卻搖手示意：「我明白。他中的是黑血和紅鱗素兩種毒物。」他還用手指了指冷血的手背，「他第一個傷口曾在這裏。」

不由得小骨、小刀、但巴旺、梁大中不由衷佩服。

「可是……我不能醫。」是約紅顯得很為難也很難過的樣子。

「為什麼？！」四個人一齊叫了起來。

「要醫的話，先要放毒換血。」

「那就換血。」

「去掉毒血，要換上新血。」

「我們四人有的是熱血。」

「問題有兩個：一是放血時，只放毒血，否則血流盡了，人也完了；二是換血不能過多，別人的血，不一定能在病人體內適應，可是，如果要盡去毒血，就一定得要一口氣更換大量新鮮的血。」

「那豈不是……沒希望了嗎？」

「有！『一元蟲』。」

「對！一元蟲，你快拿『一元蟲』來治他呀！」

「所謂『一元蟲』，是『南甜、北咸、東辣、西酸』四種蟲，合起來，東南西北，共成『一元』。我只有『東辣蟲』，還要其中三種蟲合併，才能稱作『一元』。它們其中兩種的功效可以吸去毒血，另外兩種能把自身跟人完全相同但又絕不受人體排斥的血液轉換進去，正好可化去『黑血』的毒質，中和『紅鱗素』的毒性。」

「天！一元蟲也有那麼多考究！』但巴旺叫道，「要是千元蟲豈不是嚇死人了？！」

小刀急問：「那麼，其他的『南甜蟲』、『北咸蟲』、『西酸蟲』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得到呢？」

溫約紅悠悠地道：「就在四房山。」

四人又一起叫了起來：「四房山？！」

溫約紅說：「你們可知道為何我們『老字號』四人，入住『四房山』后，儘管不一定相處和睦，但都不願再搬了，主要原因便是：此地可以培植四種不同的『一元蟲』！」

梁大中道：「你的意思是說……」

三缸公子道：「不是我不願意醫治這人，只是，除非心房山山主、暗房山山主和**山山主都肯把他們自己培養的『一元蟲』拿出來，否則我也治不了。你們是從山前過來的，想必已見過九八婆婆和■二大師了，他們有沒有出手相救？」

「他們都說治不好；」小刀道，「都說只有你才能救。」

三缸公子搖感慨地道：「看來，他們是不想救人的了。」

小骨怒道：「他們不救尚可，還把病人的手硬塞入那些養滿了古里古怪的魚那兒，讓那些魔鬼魚不是咬就是啃，簡直是落井下石……」

溫約紅忽然臉色一變，像喝了酒似的，額顴綻出了紅光，本來一向沒精打採的樣子，現在驟然虎虎生威，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一把揪起小骨，問：「你說什麼？」

小骨不明所以，只怔怔地道：「我說什麼？」

溫約紅急道：「你說他們把病人的手遞給魚咬而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