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情深不壽2
「你還記得我們曾討論過的事嗎？」成芯看着楚天，淡淡說道，「救楚毓的事。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么？」
「你該不會……不會？」楚天陡然大驚，不敢置信。
在座的人都聽着他們說話，還原事情的真相，都不再插嘴。這也是楚天讓tina都把他們叫過來的原因。
成芯含淚點點頭，「我偷偷將卵子中的病毒分子分離出來，這個實驗我做了三年，終於成功了。我生下了孟晗，她是個健康的孩子，她是我們的孩子啊。」
「什麼？」楚天、葉之塵、楚毓都震驚的問道，只有楚銳沉默著，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孟晗是你和楚天的女兒，那麼她和楚銳不就是……」葉之塵驚詫道：「同父異母的兄妹？」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他們居然還結婚，真是可笑。他憑什麼娶她，他又憑什麼綁住她不放？望着楚銳的唇角露出詭異的笑，他的心情忽然覺得很開朗。
「我和孟晗是親姐妹？」楚毓也是不敢相信，又再問了一次。
他們似乎都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該怎麼救楚毓呢？
楚天也似乎想到什麼，震怒道：「離婚，你馬上給我離婚，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娶她？」
……
掩面的淚水滑落手心，她哭得聲嘶力竭，虛浮的腳根本無法站穩，跌倒了再爬起，爬起再跌倒。她已經不需要再聽下去了，因為救楚毓的方法她知道了。母親之所以會生下她這個健康的孩子，也是想賭一把。她一直都知道帶着抗病毒出生的她是能給楚毓帶來希望的吧，她也知道她的血能救楚毓，只要她將血換給楚毓……
她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告訴她，而帶着她遠走高飛呢？是捨不得吧，那畢竟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到最後她是否也有對她的一點點不忍？那你又為什麼要將這個隱瞞了一輩子的秘密說出來呢？是看到楚毓被病毒折磨，心疼她所受的苦嗎？
呵，哥哥，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卻為何還要緊緊抓着我不放？為什麼，那樣我會有多痛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是否還承受的了這段婚姻，接受我們根本不可能的事實？
其實，我本來就是為了救她而活在這個世上的工具不是嗎？我本來就是多餘的，不是嗎？根本沒有人會愛我，就像葉之塵說的，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被愛啊。媽媽，因為我是個健康的孩子，所以你覺得虧欠了姐姐是嗎？因為你這麼多年都沒有照顧過她，所以也希望她最後找到活下去的辦法，才將秘密說出來的是嗎？可是媽媽，我該怎麼辦呢？被你們拋棄的我又該怎麼活下去？
夜晚的雪密密麻麻的下着，醫院兩樓燈火通明，醫生護士來來往往快速的奔跑着。成芯的病情陡然直下，不知是說出了心中的鬱結而得到解脫，還是她其實一直拖着就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現在心事了卻，她再支撐不住，病情也來得洶湧。
魯克和陌盶從病房裏出來，讓護士撤掉所有的搶救裝置，楚天激動地抓着魯克的衣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不願意相信。
魯克搖了搖頭，「你們去和她做最後的告別吧，我去找孟晗，她還想再見見這個孩子。」
病房裏靜悄悄的，只有女子淺弱的呼吸聲。或許是人之將死，沒有什麼恩怨還放不下的，楚天、楚銳、楚毓、葉之塵都候在門外，楚銳和葉之塵都不再恨她，她也原諒了楚天。只還有一個人，她還放不下。
楚銳拉住孟晗的手，想要取得她的原諒，被楚天狠狠拉開。
推開病房的門，病床上的人睜開微閉的眼睛，伸出虛弱的手。孟晗走上前，握住母親的手。她已經平靜下來，將母親的手貼在臉頰上，讓她感受着自己。她再憎恨，她都是自己的母親啊，生她養育她的母親。她一定有過糾結，也一定有過痛苦，所以不管她怎麼選擇她都不怪她。
母親看着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眼眶中的淚水流到白色的枕頭上。孟晗伸手將她的眼淚擦乾，母親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她從她的唇語上讀出她的意思，哽咽著點點頭。
「我會救她的。」不管為了什麼理由，這都是你一輩子的心愿。
母親的手撫了撫她的臉，緩緩地無力的落下。淚水落在她的手心裏，安靜地離開了。
「你想要活下去嗎？對，按照這個地址過來，帶上陌盶，不可以告訴其他人。」掛上電話，她靜靜摸著tina走時交給她的石碑。正方形的石碑用彩色的條紋紙包着，就像一本厚重的教科書，或者是一本小札。她還記得她交給自己時凝重的表情，說這是在埃及的石室里找到的，因自己着重研究過象形文字，讓她來看看刻着什麼。
她輕柔的撫過每一筆刻痕，淚水滴落在古舊滿是划痕的碑文上，唇角的笑苦澀而疏離，仰頭望了望天幕，像是通過以此來看到某個人，最後她將碑文輕輕合上。像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站起身，朝醫院的手術室走去。
雪后的天空異常澄凈明朗，寒風蕭瑟。成芯的葬禮在靜園舉行，楚天哭得幾度不能自已，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唯獨缺了孟晗。自上次成芯的臨別見面后，楚銳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孟晗了。他一直在找她，她卻好像躲起來了。大家都在置辦喪禮，根本沒空去管她。派出去的人也像大海撈針一樣，若她真心想躲避，他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不，他不會離婚的，哪怕他們是兄妹又怎樣？他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他早就陷進去了，不管身份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她。
楚毓因身體的關係並未去參加葬禮，她此刻正拖着陌盶前往醫院地底下的手術室，那間手術室是用來研究的，平時並不會用，那個地方也隱蔽，很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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