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各懷心思
朱棣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一股為難之色，沉吟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現如今有強敵在外，此時若是發生什麼內鬥的話，絕非好事，因此我還是勸太師忍一時之氣先應付過眼前的局面再說。」
阿魯台則是嘆了一口氣，輕輕咬了搖頭。
「我倒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馬哈木卻未必能夠放得過我，燕王也看到當日見到大汗之時的情形，那馬哈木大權在握，連大汗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是我！而且這馬哈木在前次主動投降大明朝廷，說明他是毫無信義之輩，王爺跟這樣人能合作，難道就不擔心嗎？」
他這麼一說，朱棣的臉上露出思慮之色，這時候阿魯台趁機又說道。
「只要我手中擁有火槍，到時候拿下馬哈木，咱們可以直接先揮師西進，全取西域之地，到時候再翻過頭來跟大明朝廷談條件，這才是上上之選。同時咱們直接出蔥嶺一直往西打，就算是大明的軍隊趕來，咱們也能夠有一片立足之地，還請王爺三思。」
朱棣聽到這話，眼睛微微一亮，不過他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蔥嶺以西乃是帖木兒帝國的地盤，聽說疆域十分廣大，咱們能夠打得贏嗎？」
阿魯台呵呵一笑輕輕搖頭。
「王爺有所不知，如今帖木兒率領大軍正在西征，只要我們速度足夠快，那麼帖木兒帝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竟然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用說，這個消息自然是本雅失裏帶回來的，朱棣想到這裏，忽然問道。
「那你們大汗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這時候阿魯台壓低的聲音說道。
「大汗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前來與王爺商量此事！」
就在此時，一名護衛匆匆入內，抱拳說道。
「王爺，馬哈木首領來了。」
朱棣一聽這話連忙起身，藉機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我已知曉，隨後考慮一下之後再給太師回復，現在馬哈木已經到了態勢，應該考慮一下說辭，免得到時候當面起了什麼衝突！」
阿魯台輕輕點了點頭，顯然已經是料到了，朱棣這邊剛剛出了營帳，便見到馬哈木翻身下馬，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阿魯台。
馬哈木挑了挑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太師來的好快啊！」
阿魯台這時候則是微微一拱手。
「大汗今日詢問起來王爺這邊的事情，所以我就過來看一眼，這才聽說火槍已經到了，正要派人去通知丞相呢。」
聽到這話，馬哈木並沒有多說，而是轉頭看向了朱棣。
「王爺，咱們接下來可以談一談火槍之事了吧？」
朱棣哈哈一笑，伸手做請。
「這是自然，正好太師剛才還說起來接下來西征之事，我正想問一問太師這邊是何意見？」
他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一聽說西征馬哈木眉頭一挑，他可是瓦剌的首領，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西征，說句不好聽的話這裏才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是離開了瓦剌就是無根浮萍。
阿魯台此時，臉上露出陰晴不定的神色，看了一眼朱棣，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朱棣帶着二人重新進入大帳，然後就聽他說道。
「目前大明的軍隊在後面氣勢洶洶，我們應該當避其鋒芒，這個時候跟他們糾纏不說損失多少，更重要的就是他們手中的火槍比我們更多。所以我也非常贊同太師的說法，那就是先犧牲，到時候等到大明的軍隊撤走之後再打回來，這樣對我們來說才是最有利的。」
馬哈木一聽這話，轉頭看向了阿魯台。
「太師有這樣的想法，怎麼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阿魯台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馬上說道。
「這只是我跟王爺隨口閑談說起來的方略罷了！」
他輕描淡寫的這麼一說，但是馬哈木怎麼可能會相信，除了他之外，朱棣和阿魯台很明顯對於瓦剌沒有什麼歸屬感，他們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裏為他周旋，爭取跟大明談判的籌碼。
這讓馬哈木心中就有了計較，如果要是朱棣和阿魯台聯手的話，那對他將是極大的威脅，因此必須把火槍拿到手，只有這樣才能夠有自保之力。
當然，朱棣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所在，目前的情況，他只要支持哪一方，哪一方就會獲勝，因此馬哈木想了一陣，然後看向了朱棣笑着說道。
「王爺，咱們之前談的事情，我還以為說定了，怎麼現在又成了變故，我想知道王爺心裏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朱棣此時臉上露出思慮之色，片刻之後這才說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盡量保存實力，以待將來，畢竟我對於這邊的情況不太熟悉，還要仰仗兩位，才能夠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說到這裏他拍了拍手門口的護衛走了進來，朱棣便當即吩咐道。
「去把火槍取來，讓太師和丞相看一看成色如何。」
會匆匆而去，過不多時取來幾支火槍並排放在大帳之中，馬哈木看到火槍之後眼睛就是一亮，拿在手中仔細觀察片刻，輕輕點頭說道。
「我上次所見似乎更加精良，只是這明顯是用過一陣了，難道就沒有全新的嗎？」
朱棣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次我是通過之前的關係，直到有一批軍訓物資要送到前方，所以半路截了，這樣的機會可並不多得，想要全新的，至少也等到咱們有地盤之後再想辦法打造。眼下大明的軍隊馬上就要趕到瓦剌了，我們可沒有這個時間啊。」
言語之中透露出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就是他能夠打造火槍，馬哈木一聽頓時雙眼就是一亮，他看了一眼阿魯台，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把阿魯台晾在一旁。
見到這一幕，阿魯台也非常識趣，直接起身告辭，等到他離開之後，馬哈木才問道。
「敢問王爺這批火槍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