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在被「修正」的歷史中(卷末感言)
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我們不得不將有關祂所有存在的證據的記載隱瞞。
即便只是書面文字之上。
記憶是很好篡改的,但文字很難。
當青蔥少年所正經歷的事實,在經過一個甲子之後,也不過只是耄耋老人口中吹噓的酒後談資。
「老人家嘴裏的靈異怪談罷了,就像守在破廟裏的女鬼,總是會愛上落魄的趕考書生一樣荒誕不經。」
只要無人感念,祂總會順着錨點歸來的。
所以,這註定是一本不會被翻開的記事本。
直到……祂歸來。
……
正如我之前所說,祂初來到這方世界的時候,血月臨空,人畜不得視之。
關於祂所有的存在,我所知道的只有王叔見到祂之後的事情,且需要由王叔口述給我。
也同樣很慶幸,這本記事本是記載在我們還可以肆意的感念祂,甚至是通過感念祂來獲得祂的幫助的時候。
否則,就連這本記事本也不會存在了。
又如我前面所說。
祂在到來后,並沒有做太多出格的事情。
如果有,大概也就只有將節點空間崩碎成如今的緬港這件事了。
真可笑,這修正後的歷史竟要將它拱手讓人。
但祂說過,這樣才符合一個沒有超凡存在所發展的歷史,符合祂所「存在」的歷史。
隨祂去吧。
好在,如今這種租借的方式也算回來了。
對了,我們聊到哪裏了?
出格,對。
祂到來初期,似乎一直都在致力於站穩腳步。
我曾猜想過這是因為大明、百姓、朝野……乃至於西方的諸神,但後來我發現我都猜錯了。
祂在面臨着一個超出我認知的恐怖。
需要在那等恐怖面前站穩腳步。
據索南和尚說,那等恐怖的存在叫做「隱患」。
所以,實際上節點空間那次是祂敗了。
但在這之前,祂都是成功的。
無論是白蓮教、流感、黑死病、還是什麼,祂都勝了。
以凡人的方式勝利了。
當然,或許也是那恐怖的存在還未能蘇醒的原因。
工廠已經在辦了。
一開始我們並不理解祂做這種凡人的營生是為了什麼,甚至就連王叔也都猜錯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和那恐怖的存在做對。
凡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這種渺小,僅僅是指認知的力量。
工廠的存在,舉世升維只是順帶的,它真正的作用是讓凡人們的認知提升。
也唯有祂這樣的存在,才能將只屬於神的力量帶給凡人。
在這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算得上順利,即便是那被崩碎的節點,雖然失敗了,但至少達成了我們的目的。
可隨着那恐怖的存在逐漸蘇醒,祂有時也會陷入迷惘。
我們的困難才剛剛開始。
也是在這時,我才理解祂為何要將認知的力量教給我。
我甚至無法理解祂獨自面對那等恐怖的存在的時候是怎麼保持偶爾的清醒的,我能做的,就是盡量的讓那份清醒維持得更久一些。
利用祂教授給我的認知。
嗯……再讓我們回歸到正在說的話題上吧。
張叔並沒有死去。
年獸那個傢伙似乎是有些怕打狂犬針,偷偷溜了出去。
張叔背負三生石碑的時候,它就在邊上看着,也不幫忙。
用它的話來說就是:「高手往往都是最後登場的。」
直到張叔將三生石碑徹底立下,年獸才跑出來。
至於我前面所說的,那句模糊不清的「傻缺」應該就是年獸學會的第一句人言。
但年獸一直都不肯承認,而張叔當時也陷入了昏迷,自己也不是很確信有沒有聽到那句話。
所以,我只是將它記載下來……
……
正如我所說的。
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我們不得不將有關祂所有存在的證據的記載隱瞞。
甚至需要將整個歷史修正一遍。
所以,我的記載中會有許多和你們所認知到的歷史不同的地方。
這很正常。
你們所認知的歷史是被修正過後的歷史,你們也可以認為那才是真實的歷史。
畢竟這是祂所希望的。
也唯有這樣,祂才會歸來。
而接下來的記載,會和你們所認知的歷史出入更大,因為那恐怖的存在開始逐漸蘇醒,祂所經歷的一切也都被那恐怖的存在所影響。
請務必保持清晰的認知,牢牢記住你們記憶中的歷史。
那才是真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