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被死亡詛咒的人

第251章 被死亡詛咒的人

第251章被死亡詛咒的人

時間。

和死亡一樣,是這個世界天然存在,難以被破解的魔法力量。

它們與生俱來,非巫師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就好像哪怕是最強大的巫師,也無法避免死亡。伏地魔想盡辦法製造魂器,又用復活石重塑軀體,但是實際上,從十幾年他被莉莉的咒語毀掉了肉體之後,他的生命就不算真正活着了。

即使是算上他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的壽命在巫師群體中也不算長久,甚至還不到九十歲呢!

「時間轉換器?」菲茲傑拉德驚訝的看過來,「我還以為在魔法部的時間廳被完全毀滅之後,時間的魔力就再也不會被巫師掌控了。」

讓時間的力量起到作用的實際上不是轉換器上銘刻的咒語文字,而是時之沙。

現在大多數的時之沙已經銷毀了,塞勒斯手裏那小小的一枚轉換器理論上來說已經難以發揮作用。但是他的魔法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時間彷彿成了他手裏的玩物,金色的光輪一圈圈的逆轉!

「難道你打算前往那麼久遠的時間以前?」波西瓦爾擔憂地問道,「你不應該這麼做,誰也不知道這會帶來什麼後果。」

當然,伏地魔知道。

他就逆轉了幾十年的時間,回到了他所處的各個時代,他甚至躲避了時間的懲罰……

他的兩隻眼睛也是渾濁的,像是把米和面放在一起攪糊了似的。

「怎麼了?」

「看下去就知道。」塞勒斯繼續釋放魔力,他的手掌微曲,手腕旋鈕,彷彿在轉動時間的發條,他看見那個殭屍一般的人打開了那星空一般的地面,像是朝着星海邁出了腳步。

「恐怕我們從未見過這個人,不過問題在於他是如何來到求知閣的,又有什麼目的。」盧克伍德說。

到現在為止,他們依舊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和伏地魔的一個區別在於,他對於許多事情還是抱有一些敬畏之心,例如時間、還有自然的法則。除非不得已,他也不願意保險。

「你們對他有印象嗎?」塞勒斯問道。

不過四位守護者同時搖了搖頭。

那個蒼老的人猛然之間抬起來頭——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清他的臉——那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龐,臉上的褶子比霍格沃茨的那根打人柳凹凸不平的樹皮還誇張。

塞勒斯微微皺眉——那個人看起來足夠蒼老了,頭髮稀疏而且乾枯,軀幹幾乎彎成了九十度……他拄著一根拐杖,但是塞勒斯實在說不清他的手腕和那根拐杖比起來誰更乾癟一點,他簡直像是一具行動的木乃伊。

只是這一眼,塞勒斯就排除了他是轉校生的想法。

在時間的力量之下,那個虛幻的影子越發的清晰了。

「我不需要逆轉時間,我只需要看見過去。」塞勒斯平靜的說。

「他到地底之下去了。」塞勒斯說。

其實他不知為何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菲茲傑拉德下意識問,但是這個問題用不着塞勒斯來回答她了,因為答案已經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如果那個轉校生真的存在,塞勒斯不相信區區幾百年的時間會讓一個強大的巫師變成這副模樣。眼前這個人註定更加古老,而且深深陷入黑魔法的泥沼之中。

不過那個時候他是藉助了時間廳的幫助,而且轉嫁了時間給他帶來的副作用。至於現在,想要逆轉時間要付出的代價只會更高!

他每走一步,都讓塞勒斯懷疑他會不會立刻就停止呼吸。

「但是求知閣的地底之下已經空無一物了。」森·巴卡爾疑惑的說。

他們都等著時間繼續迴轉,但是這個時候,畫面卻像是一下子卡頓住了似的。

很難想像這樣一雙眼睛還能看見什麼東西,但是他不僅能看見他眼前的道路,還隔着時間的洪流看見了現在的塞勒斯……

他咧開嘴——像是撕開了一張枯死的皮……接着,數不盡的蛆蟲從他的身體里蠕動出來……

塞勒斯頓時感覺毛骨悚然。

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了。

「他發現我們了!」盧克伍德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他真想不到自己都已經成了畫像,但還是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到了。

從過去的時間看見未來,他們不敢想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簡直已經不是人,或許是神明也說不定。

「那到底是誰?!」

「不管那是誰,我敢說他絕不是活人。」菲茲傑拉德嚴肅地說道。

其實不用她說,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個可怕的傢伙身上纏繞的死亡的氣息,那個人簡直像是才從泥土裏面爬出來沒多久似的,軀體里還藏着那麼多腐蟲。

守護者們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塞勒斯好像很久都沒有講話了,他就站在那,低着頭思索著。

實際上,此刻塞勒斯在搜尋他大腦裏面的所有記憶——從他復活那一刻之後,迄今為止的點點滴滴都都像是是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里放映起來。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試圖從中尋找出與那個神秘人相關的蹤跡。

但是他一無所獲。

「怎麼樣,你有想起什麼嗎?」

塞勒斯搖了搖頭。

「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個活着的冥想盆,所有的記憶與細節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如果我真的見過那個人,不會一點蹤跡也找不到。」他說,「我們還是從另一個角度入手吧,請打開求知閣的魔法封印。」

四位守護者點點頭,剎那之間,那扇通往地底的大門再一次在塞勒斯的眼前打開了。

他順着螺旋的樓梯走下去——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給塞勒斯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那個巨大的洞窟大多數的地方都已經塌陷了,道路被巨石砸斷,四處都是廢墟。得益於咒語的關係,這才沒有導致霍格沃茨城堡塌陷下來,不過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已經被掩埋得差不多了。

塞勒斯一邊往下走,一邊揮動手臂,他只需要動動手掌,就能將幾十噸重的巨石從他的面前移開,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會砸斷的道路重新拼接起來。

很快,他就走到了道路的盡頭。

那裏原本是由妖精秘銀打造的鏤空的建築,在這個霍格沃茨的地底之下,彷彿大地的龍脈,古老而恢弘的心臟一樣不停的跳動。

「眠龍勿擾。」

如今那條龍已經沉睡了在了塞勒斯的身體里,留下的只有空蕩蕩的秘銀的外殼。

這裏什麼也沒有,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的目光轉了一圈,突然意識到這裏少了一件東西——

——

「你留下這個東西是想要幹什麼呢?」

校長室里,鄧布利多推了一下半月形的眼鏡,盯着格林德沃掌心裏的那東西,忍不住開口問道。

「別告訴我你也想養一隻小動物了。」

「你管這個叫小動物?」格林德沃搖頭笑了笑,他隨手將它提起,露出了那東西的真容——一頭小巧的黑龍。

它是莫甘娜的遺產,是被伏地魔取得的那一部分。

伏地魔死亡之後,這東西沒有消散,而是被格林德沃取走了。

「這巨大的魔力就連我都感覺到吃驚——你就一點也不想要?」他捏著黑龍的一根尾巴,像是在問:要不要來根薯條似的。

黑色的小龍被他這樣對待自然又有些惱火,彎著頭打算去啃格林德沃的手指。

「我要這個來做什麼呢?」鄧布利多反問,他看起來格外的輕鬆,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我想以後就不是我的時代了,強大的力量對我來說再也沒有了用處。」

「伱就不擔心塞勒斯?」格林德沃像是飼養一隻壁虎一樣將那條黑龍放進他風衣的口袋裏,然後一轉身,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可是想要打破保密法,這麼多年了,保密法這條繃帶雖然保護了巫師們的傷口,但是也和新長出來的血肉徹底融在了一起,一旦撕破,必然鮮血淋漓!」格林德沃滿臉肯定的說,「實際上,這不僅僅是麻瓜和巫師之間的矛盾,更是巫師內部的矛盾。」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巫師都是守舊派。

他們活一天是一天,沒有長遠的見識。就像英國政府一樣,只要問題還沒出現,哪怕已經有了隱患,那也是沒有問題,即使問題已經出現了,他們也說辭。

既然裹着裹屍布也能活着,又何必忍痛將它拆除呢?

「現在是有一大批巫師信任他,將他視為偶像,但是他的追隨者太少了,遠遠不及當時的我。」格林德沃說。

當初的格林德沃為了籠絡信徒,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四處演說,策反傲羅,就像魔法界的小鬍子一樣振奮人心,哪怕是他被捕入獄的時候都不忘策反獄卒。

但是塞勒斯做的就很少。

「一旦他說他要打破保密法,我恐怕沒有太多人願意追隨他。」格林德沃說。

鄧布利多也沉吟了一聲。

反對,意味着衝突。

「你覺得他會怎麼做?」格林德沃問。

「我相信塞勒斯不會和你一樣採取過激的手段。」鄧布利多依舊錶示他對塞勒斯有信心。

「是嗎,那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打破保密法嗎?」格林德沃又問,「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巫師界?」

即使是更偉大的利益,也有不同的立場。

五十年前,格林德沃代表的就是巫師的利益,而鄧布利多卻選擇站在麻瓜那邊。

而塞勒斯呢?

他或許只為了自己。

「更不用說,他有什麼綱領嗎?有什麼切實可行的計劃嗎?還是打算使用暴力強硬的突破這一層壁壘?」格林德沃問。

他的話語有些不太客氣,甚至有一種認為塞勒斯乳臭未乾的感覺。但是實際上他所說的問題都非常的關鍵。

「他的想法太過於籠統了,如果他走錯一步,麻瓜會成為巫師的敵人,保守派的巫師會成為革命性派的敵人,以防止就連他自己的追隨者當中,也會有衝突!」

縱然是革新派,也有人激進,也有人柔和。

「魔法界有可能會先一步混亂起來,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不打算髮動戰爭,恐怕也身不由己了。」

格林德沃的擔憂也讓鄧布利多陷入憂慮。

他不能說是一個完全無私的人——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但是常年的工作也讓鄧布利多習慣於站在全局而非個體上考慮。

「我會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的。」鄧布利多最大的擔心還是源自塞勒斯自身。

他知道塞勒斯打破保密法是為了同時統治兩個世界。

對於權力,塞勒斯並不像鄧布利多那樣諱之莫深,相反,塞勒斯更善於利用權力和他的力量。

比方說福吉,這個見風使舵的傢伙就敢給鄧布利多使絆子,卻不敢對塞勒斯不敬。因為鄧布利多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塞勒斯卻真的會殺了他。

而且塞勒斯看重的權力絕不是魔法部部長或者首相這樣的職位,他想要的更多——那是一種絕對的權力,是強權!

鄧布利多很難想像兩個世界同時出現一個獨裁者,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呢,你又想做什麼?」鄧布利多問。

「我沒想要做什麼。」格林德沃搖頭說,他的表情非常的誠摯,「我當初選擇幫助伏地魔,是為了消滅塞勒斯,因為我看見了你死亡的預言。但是現在這個預言似乎已經打破了,我也沒有必要和塞勒斯作對。」他聳了聳肩,「至於保密法……那種東西。」

說到這裏,他發出了一聲嘲笑。

這笑聲中帶着苦澀,顯然,格林德沃嗤笑的是從前那個執迷不悟的自己。

「我依據你為我定製的綱領行動,以為我的夢想就是如此——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深陷其中,卻忘了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並非如此痴迷。」他說道。

他最痴迷的東西是生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兩個月的意亂情迷,而不是別的。

當然,最悔恨的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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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糟了,我成伏地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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