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始皇帝:此子,可用否

第467章 始皇帝:此子,可用否

只不過,趙郢有意識地遮掩了其中絕大部分的視野。

對他來講,穿越是最大的秘密,哪怕他已經貴為監國皇太孫,也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當初東海地圖,他假託徐福之手,獻給了始皇帝。

如今,眼前的這份地圖,也是隨着劉邦在西域擴張的步伐而逐步完善的,只是顯示了西域以西,以及西域以南的一部分地區,但就僅僅是這些,也足以讓項羽倏然動容。

「越過阿賴山,此處有一國,名為大宛,此處三面環山,乃是一天然的馬場——」

說到這裏,趙郢扭過頭來,看着項羽。

「我們所熟知的大宛馬即是來自此處。」

項羽聞言,不由眼睛一亮,下意識地往地圖前又湊了一半。

身為武將,他太了解優秀戰馬對於大軍的重要性了。

這一副由江山社稷司精心打造的地圖,雖然不能如後世衛星地圖那般精準呈現,但在趙郢的親自糾對之下,已經與後世的地圖立體地圖十分接近。

通過這副地圖,項羽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宛國的河流分佈,他心中甚至已經開始默默推演,如何拿下這塊風水寶地了。

就在這時,趙郢卻笑呵呵地把手指指向更遠的方向。

「我曾聽聞,由大宛國往西,以至於海,足有數萬里之遙,許多地方,物產豐饒,不下於我大秦之地……」

項羽不由心中一動,目光有些不敢確定地看向趙郢。

趙郢笑着微微點了點頭。

「雁北一郡之地,何足道哉?這裏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縱橫馳騁,建功立業的地方,若將軍果有勇決之氣,未來未必不能引兵而西,為我大秦打下萬里疆土……」

說到這裏,趙郢目光灼灼地看着項羽。

「到時候,孤親自為你披紅挂彩,馬上封侯,天下豪傑之士,當以項將軍為大丈夫!此間艱難,非等閑之人所能為,君其勉之!」

那信任而熱烈的目光,讓項羽都忍不住熱血上涌。

以至於,離開皇宮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暈陶陶的。恨不得馬上率領大軍出發,去打下大宛,然後揮師西進,去建功立業,開創自己的新天地了。

跟這比起來,區區大將軍的稱呼,一地郡尉的官職,又算得了什麼。

……

「此子,可用?」

等到項羽離開,始皇帝才端著茶盞,從一旁的偏殿裏,不緊不慢地走出,那悠閑的姿態,就像一位退休榮養的老幹部看着自己家逐漸長大成人的大孫。

「我看此人,目生雙瞳,龍行虎步,做事又悍勇決絕,不留餘地,恐不是甘居人下之輩……」

「大父英明!」

聽着始皇帝對項羽的判斷,趙郢不由真心實意地贊了一句。

「大父真是好眼光——」

始皇帝見這廝的反應,就知道,這貨肯定心中有數,也便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既然讓這位大孫子監國,就得放手,讓他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現在出了紕漏,總好過以後出紕漏。

現在出了紕漏,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幫他兜底,若是以後出了問題,那就真的是後悔莫及,無能為力了。

就在項羽入宮,面見始皇帝和皇太孫的時候。

趙婉終於回到了闊別數月的家中。

比起當初離開的時候,自己這個家顯得越發恢宏大氣了,院子裏也多了許多來來往往的僕從,已然是有了幾分興盛的氣象。

季父項梁帶着僕從,親自相迎。

「不敢當季父親迎……」

遠遠地看到項梁竟然親自迎了出來,趙婉急忙擺脫了身邊侍女的攙扶,快走幾步,搶上前躬身施禮。

「這些時日,我和夫君不在季父身旁盡孝,很是挂念,不知季父身體可還安好——」

項梁看着絲毫沒有大秦女公子驕矜之氣的趙婉,眼神不由柔和了幾分,很是恭敬地躬身還禮。

「有勞女公子挂念,臣身體康健,尚能騎得駿馬,開得強弓……」

項羽不在家。

趙婉哪怕對這位季父十分尊重,也沒有什麼好談的,項梁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四公子府上的變故來。

對於這些,趙婉在雁北郡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但此時聽到項梁這個盤觀者的敘說,對整件事的印象越發清晰起來。

但正因為這個,她卻越發惶恐,心中沒了主張。

「季父,怎麼辦,我能為我阿媼做些什麼嗎……」

看着神情慌亂的趙婉,項梁不由暗自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鄭夫人不僅自己作死,還險些害得項家萬劫不復,他心中怨恨都來不及,感覺自己不去趁機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當他看着幾欲潸然淚的趙婉,目光又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趙婉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勾結逆黨,陰謀叛亂,已經是殺人的罪過,即便是被押入大牢,亦在情理之中,而今皇太孫卻只命人抓走了令堂的那些黨羽,顯然已經是留了餘地……」

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道。

「皇太孫殿下以德報怨,對令堂府上,已經堪稱仁至義盡——我嘗聽聞,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面對皇太孫的示好,令堂何故終日默默,視而不見呢……」

趙婉聞言不由深深點頭,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深施一禮。

「多謝季父的教誨!妾身懂了——」

趙婉剛到家中,就要起身前往四公子府,去拜望已經被禁足家中的阿媼。對於這個,項梁自然不會拒絕。

事實上,即便是趙婉不主動提出,待到明日,他也有了讓趙婉回去一趟的打算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

無論如何,自家項家與四公子府上,都是姻親,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四公子府上若真是遭遇滅頂之災,他項家恐怕也難討得了好去。

故而,在皇太孫無意趕盡殺絕的情況下,若能幫到鄭夫人,他自然不吝嗇伸一把手。

……

這個敏感的事情,自然不宜張揚。

故而,趙婉這次回娘家的時候,除了幾名貼身侍女,都沒有帶多少隨從護衛。但即便如此,也足夠顯眼。

畢竟,這些時日,誰敢有事沒事地往四公子府上湊?

四公子府前。

趙婉在侍女們的攙扶之下,從馬車上下來。

沒有了門前列戟,也沒有了車來車往,賓客逢迎,除了兩名坐在台階上眯着眼睛曬太陽的老門房之外,竟然見不到任何人。

反倒是幾隻灰乎乎的麻雀,停在台階上,歪著腦袋,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客人。

大概很是納悶,眼前的這位身着華貴,氣質雍容的年輕客人,到底是自何而來。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府邸,趙婉不由升起一股傷感。

正眯着眼睛曬太陽的兩位老門房,見這輛車馬,竟然停在了自家府邸門口,不由微微有些詫異,直到他們幾人,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竟然是自家女公子趙婉,頓時驚詫莫名。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神色激動地站起來,小跑着走到趙婉的面前。

「小老兒拜見女公子,給女公子請安……」

趙婉為我頷首。

「我家阿媼現在何處……」

話沒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往大門裏面走去。

然而,人還沒進大門,就已經感受到了府上那種冷清破敗的氣息,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邁步而進。

「是婉兒回來了嗎——」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自家阿媼那充滿驚喜的聲音,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中年婦人,從屋子裏面一臉驚喜地迎了出來。

不是自家阿媼,還是何人。

鄭夫人這些時日,被禁足府中,終日惶恐不安,度日如年,又沒人傾述請教,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昔日想要像自己姑母那般,當一把皇后的鴻圖壯志。

此時,忽然聽聞自家女兒回來了,自然是驚喜交加。

下意識地就從房間裏面沖了出來,可剛走到趙婉身前不遠,她忽然就又停下了腳步,想起來,自己當初真是結結實實地暗算了一把自家女兒的夫君!

明裏暗裏地往他那邊塞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險些把自家閨女女婿一家都給搭進去!

故而,再看向自己女兒時,有了幾許心虛和惶恐,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趙婉對視。

對於自家母親的這番操作,趙婉若是心中沒有怨言,自然不可能。但,當她的目光,落到明顯憔悴消瘦了許多的鄭夫人身上,尤其是看到昔日那烏光油亮的鬢髮,竟然平添了不少極為扎眼的銀絲的時候,心中不覺便是一軟。

血濃於水。

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家的阿媼,曾經對自己百般呵護疼愛的阿媼。

「阿媼——」

趙婉說着,上前拽住了鄭夫人那有些乾枯的手掌,頗有些抱怨地埋怨了一句。

「阿媼,您糊塗啊——您知不知道,您這般舉動,險些害了我們,也險些害得我家阿翁萬劫不復……」

鄭夫人聽得自家女兒的抱怨,不敢抬頭,但心中卻頗有些委屈。

我淪落到今天,還不是想要為你們父女謀劃一份更好的前程……

但這種話,她沒敢說。

她是菜了點,智商沒能跟上自己慾望的腳步,但又不是真傻,如今自己是落難之人,還不知道會迎來什麼樣的下場——自家女兒的夫婿卻是……

啊,也被削去了大將軍的稱呼,奪去了雁北郡郡尉的官職。

她不由又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女兒臉上的表現,心中忽然就有些後悔。

趙婉嘆了一口氣,拉着有些目光躲閃的阿媼。

「阿媼,事到如今,您可曾想過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

鄭夫人有些發懵地看着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的女兒,心中苦笑不已。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應對?

自己當初打開府門,替自家夫君招賢納士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混進來那麼多的亂臣賊子啊。說起來,自己也很無辜啊……

一看自家阿媼的這種反應,趙婉就知道了結果,心中越發有些心累。

就這樣的阿媼,竟然還想着去與皇太孫去爭那個位置!

真是……

若不是,這是自家親阿媼,自己掄起手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阿媼,自救吧——」

趙婉拉着自家阿媼微微有些發涼的手掌,語氣誠摯地道。

「既然,皇太孫與大父沒有當場抓你,定然是想着給您再留一個機會,您為何終日坐在家中,沉默不語?」

鄭夫人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女兒。

趙婉語氣有些複雜地道。

「阿媼,皇太孫哥哥向來是個重情重義的,昔日十八叔那般待他,他都能以德報怨,饒過十八叔一條性命,更何況您只是一時不察,被那些亂臣賊子蒙蔽,鑽了空子?」

鄭夫人一聽自家女兒的分析,頓時就不由眼前一亮!

對啊,自己能有什麼大錯?只不過是一時不察,被那些亂臣賊子鑽了空子而已!

趙婉:……

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住當場就要放飛自我的鄭夫人。

「但這畢竟是謀逆大罪,就算是皇太孫不說,您牽扯其中,恐怕也難逃法網……」

一聽趙婉這麼說,鄭夫人不由又有些緊張起來。

趙婉知道,跟自己這位阿媼恐怕是講不明白了,乾脆非常認真地道。

「阿媼,那些亂臣賊子,在我們府上聚集這麼多時日,豈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您這裏有沒有什麼別人不知道,只有您知道的證據,不若主動獻於皇太孫……」

「我,我哪裏知道,他們竟然圖謀作亂,當時只見他們都頗有才學見識,府上的很多事務,都交於他們打理,當初給你的那些幫手……」

說到這裏,鄭夫人不由微微一滯,見趙婉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放下心來,皺着眉頭,開始琢磨趙婉的建議。

良久才忽然眼前一亮,有些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掌。

「你不提我還忘了,當初易先——易賊還在的時候,我曾出錢,替他在咸陽城中買下過一套小院,每當閑暇的時候,當時他們走的匆忙,恐怕未必有時間清理裏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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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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