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覺的忠告與夢中的龍神

「難得和覺大人一起來到地上，結果卻碰到這種大雨……」

既是貓又使用着火焰的火焰貓燐十分討厭這種到處都是水的天氣，可是她另一方面卻又不想破壞掉自己一直躲在地底的主人外出的決議。

「覺大人……」

「已經進入森林不必特別找躲雨的地方，況且我們的目的地也不遠了。」

那個從先前造訪地下，還幫助把現在正在反省的阿空抓回來的，不只是人類還是其它物種的那個人的想法中得知的她的家的位置。

之前已經做好了前往拜訪的約定。

只是這雨帶來的感覺似乎並不尋常，中途路過的水流中都閃爍著奇怪的青色流光也一同直指她們即將前往的目的地方向。

雖然覺是能夠讀懂人心的妖怪，可是無從得知的信息她也同樣不會知道，因此擔心的心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出現了。

不會是猜想中的那種可能真的……

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猜想，森林中的一連串爆炸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燐，你去爆炸的地方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覺當即定下了接下來要進行的方案。

「可是覺大人……」

她的寵物表現出了些許擔心的樣子。

「沒關係，我會直接去晴的家裏，到你得到情報的時候再在那裏會合。」

「好的！」

其實無論怎麼看，那個叫做憶夢祠的地方都是事件的中心才對。

這件事覺並沒有提。

……

靈夢剛剛離開不久，剛剛成為朋友的讀心妖怪覺就很着急的找了過來。

「我知道……這個結界對我的求知慾、意志力以及情感波動進行了全面的封印……」

這一點早就被判斷出來了，雖然在之前的狀態下不會有主動收集相關的情報的想法，但根據已知消息做出邏輯整理的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靈夢應該成功了吧，從剛剛開始地面上的紋路光就變成了內斂的，完全不似一開始光芒大盛的效果了。而且阻隔現象也消失了，至少覺現在就毫無阻礙的進入了之前的禁錮範圍。

「這就是泠所說的『水脈的封印』吧？還真是夠強力的。」

雖然聲勢為什麼這麼浩大到已經達到了異變的程度的原因完全不明，反正作為後遺症我現在的頭還是有些疼的。

「不，並不只是你所想的。」

來到眼前的覺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甚至採用了正坐的姿勢。

另有隱情？

「實際上這次異變所要達成的目的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但很顯然說話者並沒有主動停下，而是別的方面出了問題。

【晴沉睡了】

果然開始了么……

……

這應該是個夢吧，不過很顯然不是我記憶中所存在的夢。

這裏似乎是博麗神社，可是要比印象中的博麗神社要新的多，沒有經歷過多少歲月洗禮的厚重感覺。

天空中傾瀉著瓢潑大雨，甚至於若不是周圍存在的那層結界，連在山上的神社都有被水淹沒的可能。

「準備開始吧。」

一個平靜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仔細辨別時才發現源頭是在神社的鳥居之上。

八雲紫，雖然衣着上也同樣有着些許的區別，可是還是很容易就能夠辨別得出這個金髮的妖怪少女的身份。

前方神道上出現了紫色長發的巫女，傳統的巫女服十分得體的穿在她的身上，是美麗且讓人見過一次就不會輕易忘記的一個人，但我並沒有存在對於她的任何印象。

「我是博麗的巫女，博麗靈夢。」

本以為應該會和我毫無交集的如同電影般自顧自地繼續動作的巫女卻忽然對着我的方向進行了自我介紹。

夢裏可從來不會出現從未見過的人或物。

思路清晰的可怕，但又不同於之前因為結界的聯結得到大量信息所造成的近乎什麼都知道的感覺。

這會是其他人的夢？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和我交流的情況了。

轟隆的雷電聲響起。

「人類幻想的集合體。」

因此而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的巫女，若有所思的說。

「你真的願意付出獻祭來換取穩定嗎？」

話中的含義就好像我已經答應了什麼似的。

「獻祭？」

「是的，對於『他』的獻祭。雖然原本應該是由我來作為這樣一個角色的，可是紫卻說全部的過程中必須要有人和她一直配合才行。」

「什麼過程？」

「當然是幻想鄉的……」

「靈夢。」

巫女的話被一直沉默不語的八雲紫忽然打斷了，好像不願意讓我知道更多的事一樣。

然而通過已經了解到的線索，大雨、自稱靈夢的巫女、想要建立什麼的八雲紫，答案早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幻想鄉的建立。

現在的世界應該是誰的記憶，但很顯然還存在明顯的出入。

「如果同意，不只是這裏，你現在所珍視的一切也會繼續平穩下去。」

果然如同意料中那樣，看到猶豫的我不決便開始勸說。

很誘人的條件，可惜……

「不要上當，這一切都是陷阱！這都是……的陰謀！」

覺的聲音恰逢時機地響起。

所有的疑點也因為這次的提示終於串聯起來了，比如說之前封印對我的效果就是為了隱藏某些東西。

【劍舞】！

利刃隨着意念橫斬了過去，以意料之外的威勢帶起了巨大的風壓。在剛接觸到這陣風壓的時候，無論是那個巫女，還是一旁的八雲紫都如同幻影一樣瞬間扭曲消失了。

果然！

「這裏所有的人都在儘力避免直接提起你，甚至有些到了故意裝傻的地步……可是這反而露出了破綻，不是么？」

我對着這裏除了陰雲密佈似乎什麼都不存在的天空反問著，好像在犯中二病一樣。

不過既然這裏嚴格意義上算是夢裏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雖然這裏應該是被連接起來的夢才對。

黑色的背景下開始偶爾出現金色的模糊影子，之前問題所提問的那個對象果然登場了。

「居然發現了？」

同身影一樣辨不清遠近的威嚴的聲音透著驚訝。

「我在這裏可不受你力量的壓制，無論再真是這裏畢竟是夢中，像嗜睡犯傻的癥狀的自然不會存在。更何況在博麗巫女的話出現了一個十分蹊蹺的大停頓，表面上如果按照語境的引導貌似應該是：讓我對作為人類幻想的集合體的某個幻想鄉的至高存在作出獻祭。」

飛行好像被禁止了，從地面上沒有辦法浮空半步，說不受影響果然也是相對的。

「可是若將前後兩句話連起來卻能夠解讀出另一個有意思的解釋，對此，我想作為那句話中的表面上另一個關聯者的你應該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吧？」

可這顯然並不妨礙口頭上的談話進行。

「哼！我只是不想太麻煩的糾纏想要讓你直接把力量全部貢獻出來罷了，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是誰，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在虛張聲勢嗎？沒用的。」

半晌那個聲音也沒有再次出現，似乎是想要用沉默來不願意承認我所猜到的真相。

泠的結界「水脈的封印」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對我的力量進行無意義的封印，可是誰都能夠發現，無論是規模上大的實在是不合理，還是效果上並不能對我的身體崩壞起到有力的作用，怎麼樣都是解釋不通。

那麼就只剩下了最後的一種可能，那個結界並非是針對我，而是為了限制某個蠢蠢欲動的即將蘇醒的存在的。

「泠以水脈來封印……脈壓制了你的力量，我說得沒錯吧？」

「那又如何，即便是這樣……」

重新開口的『他』，似乎還有底牌一般。

「即便是這樣你應該還剩下在你影響下我所能達到的最高等級的力量來和我對抗，甚至還有一次發動可以將我直接擊敗的攻擊的能力。」

也就是口袋妖怪系統中100級滿級的等級，和一次一擊必殺類絕招的機會。

這個存在或許在現實中僅僅憑藉威壓就有可能讓我說不出一句話，可在這裏……。

「你……」

「沒錯，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已經被泠算計好了。甚至連我的『系統』這種她沒有辦法直觀理解，我也從未和她講明的東西也都被考慮在內了……」

「虛張聲勢，你的系統……」

「系統實際上是一開始就存在的，或許是為了讓我能夠較為快速適應自己才會生成的東西。而你只是後來才使用力量強行介入其中，從你蘇醒的程度來一步步加深對其的影響。」

天空中的影子依舊威嚴，卻漸漸的退縮到了雲層的後面。

「只要擁有可能威脅到什麼的力量后，就會很湊巧的出現讓我通過某個大威力絕招的釋放來將其一次性消耗掉的契機，發佈任務的不合理性越到後來就越明顯。任誰都會發現些許端倪的才對。」

「而我採取了對應的措施后依舊無法阻擋崩潰的現象則最終確定了這一假設……」

「然而你的計劃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這場異變打斷了。」

這番言論自然引起了那個高傲存在的反彈。

「嗷嗷嗷嗷！！！！！」

咆哮的龍吟攜帶着可怕的能量沖接着地面上的一切，似乎在印證著發出者的惱羞成怒，但是沒有人會小看其中的威勢。沒有辦法躲也沒有必要躲，這次攻擊是這整個夢境範圍的「一擊必殺」的衝擊，或許能夠讓從來不容許任何人侵犯威嚴的「他」忍耐到現在也算是一種萬幸吧……

但一擊必殺在相同等級的情況下畢竟也只有30%的成功率。

幸運的是，我沒有碰到。

「不過有一點你成功了，我到現在為止也依舊沒有任何可以和你正面抗衡的力量。可是你沒料到和賢者之石的原料相同的赤色鎖雖然不具備讓你警覺的實現願望的能力，可也並非代表罪孽……」

腰間在夢中同樣存在的赤色鎖鏈順着我的引導飛了出去，牢牢地鎖住了天空中看不真切的那個影子。

為了以防萬一才會在最後異變的過程中進一步刻意壓制其存在的力量，降低被重視的可能性。

「羈絆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掙脫得開？」

「你沉睡的太久，早已不屬於這個時代了。更何況幻想的最高具現一直都是你，根本沒有任何存在動搖過你的地位，所以請繼續沉睡下去，不要隨便干涉別人的生活了好嗎？」

「開玩笑！只要是有可能對我的根基造成影響的存在我都不會放過，就算被你的鎖鏈在這夢境中再一次禁錮住，也沒有辦法阻擋我的蘇醒！」

「他」好像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然而答案是肯定的。

【催眠術】

泠或許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