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乾柴烈火
徐麗和可雲出去之後,屋子裏只剩下了沈清和陸野兩個人。
屋子裏灑滿了金色的陽光,房間里很安靜,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
良久,沈清看向陸野,問道:「陸野,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部隊特訓嗎?
你是.....看到網絡上的新聞,然後立即趕回來的?」
說實話,沈清很擔心陸野是看到她出事的消息后,偷偷跑回來的。
軍隊裏面紀律嚴明,如果有士兵不聽命令,擅離職守,離開軍營。
輕則開除軍籍,重則槍斃。
按照陸野以往的性格,沈清的確擔心陸野是聽到她出事的消息后,偷偷跑出來的,所以不免有些擔心。
聽聞沈清的話,陸野笑了笑:「你是不是害怕我當了逃兵?
不是的哦,我們小隊的特訓已經結束了。
而且,我在訓練的時候,屬於封閉狀態,任何消息都無法傳遞進軍營。
所以你不用擔心啦,我是名正言順休假。
從現在一直到月底的這段時間,我都會呆在你的身邊,我會陪着你結束這一切。」
陸野輕輕撥弄了一下沈清的髮絲,無比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沈清眨了眨眼睛:「真的?從現在一直到月底,你都不走了?」
陸野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不走了,我就呆在你的身邊,我今天哪也不去。」
陸野拉過沈清的手,兩人雙手交疊,緊緊相握。
沈清的手指纖細潔白,猶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柔軟,她的虎口和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那是沈清當時練槍留下的痕迹。
陸野的手要比沈清的手寬大很多,跟沈清潔白的手指一對比,陸野的手就像是在醬油缸里浸泡過一般。
黝黑、粗糲,佈滿了老繭。
因為日月特訓磨鍊,每天抱着槍風裏來雨里去,所以他的手掌像飽經風霜的老者,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紋。
陸野手上的黃色老繭又硬又厚,看上去十分粗糙。
沈清記得,就在不久前,陸野的手也同她的手一樣,細膩,潔白,柔軟。
軍旅生活的確很苦。
但是陸野的手卻比以前更加沉穩,更加有力量。
沈清輕輕撫摸了一下陸野硬硬的掌心,「這些日子以來,你辛苦了。」
感受到掌心的柔軟,陸野感覺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拂過掌心,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陸野捉住沈清的手,然後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淺淺一個吻。
「跟你比起來,我這點苦算什麼啊?」
陸野輕輕搖了搖頭,攬過沈清,「這些日子最辛苦的人是你,你一個人在跟他們一幫人周旋。
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回來了,這一次我會站在你的身後,為你保駕護航。」
說完,陸野好像又想起什麼,眼睛裏閃著亮光。
陸野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對了,清清,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陸野的眼睛像開心小狗一樣亮晶晶的,他看向沈清的眼神里,充滿了希冀和渴望。
沈清最受不了陸野用這種眼神看着他。
面對這種眼神,她實在是難以拒絕。
但是她不知道陸野要提出什麼樣的請求,心裏一下子沒了底。
「咳咳......」
沈清清了清嗓子道:「那你先說說看,我盡量會答應,但是不可以太過分哦。」
沈清是知道陸野的,陸野一般不輕易求人,他一旦開口,肯定不是什麼容易辦到的事情。
陸野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他嘴角微微翹起,「不過分,不過分,我的要求很簡單的。
月底的時候,我們就要去m國參加特種兵競技大賽了,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在場。
因為我想在m國的特種兵競技大賽上,斬獲獎盃,然後把她送給你。」
當然,陸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他想在頒獎儀式上給沈清一個驚喜。
他要在冠軍獎盃里放上鑽戒,當着全世界人民的面,向沈清求婚。
陸野並沒有考慮到這件事,對於沈清來說,是驚喜還是驚嚇。
他覺得,只要兩人是真心相愛的,這件事就不會是驚嚇。
聽到陸野的話,沈清擰了擰眉,「世界特種兵競技大賽?我們國家是不是第一次參賽啊?」
陸野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我們國家是第一次參賽,所以還沒拿過獎盃呢!」
沈清目光灼灼地看向陸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嗯,加油,一定要拿獎!」
陸野扁了扁嘴,有些委屈道:「清清,你還沒有答應呢。」
沈清歪著腦袋想了想,她好像攢了好多年假沒用,到時候應該能夠調休。
於是,沈清便點了點頭:「嗯,我答應你,到時候一定會去看你比賽的。」
陸野開心地握了握拳頭,「好!我們一言為定,你到時候一定一定一定要去哦!」
說完,陸野拉起沈清的手,「嘿嘿,我們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陸野興高采烈地勾著沈清的手指,喊了起來。
陸野在沈清面前,有的時候總會像個小孩子,幼稚的不行。
沈清則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陸野撒嬌地晃了晃沈清的手臂,「來嘛,你也跟我一起喊口號。」
沈清吃軟不吃硬,不得不說,陸野撒嬌還真有點用。
於是,沈清只好道:「好好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病房外面,兩隻小耳朵貼在鐵門上,努力地聽着屋內的動靜。
徐麗和可雲這兩個傢伙離開病房后,其實並沒有走遠。
她們兩個就趴在門口偷聽裏面的對話。
「徐麗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啊?」可雲歪著小腦袋看向徐麗。
徐麗皺着眉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唉,都怪這房間私密性太好了,這靜音效果也太強了吧,我都聽不到什麼。」
可雲不滿地撅起小嘴,「是啊,是啊,我也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徐麗姐,你說沈清姐和陸野哥哥,他們兩個人在屋子裏面聊什麼呢?」
「嘿嘿嘿.....」徐麗奸笑了起來,表情有點猥瑣,「可雲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可雲狐疑地看向徐麗,「什麼話啊?」
徐麗勾著嘴角,笑嘻嘻道:「情侶兩人,小別勝新婚啊!他們兩個闊別那麼久,現在這一見面,那可以說是乾柴烈火,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人間無數啊......」
說完,徐麗促狹地笑了笑,「你說他們能幹什麼?嘻嘻,肯定是做點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啦。」
可雲聽完,小臉瞬間紅了,她推了徐麗一把,「徐麗姐,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一下了,你滿腦子裝的什麼啊?沈清姐現在大病初癒,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啊!」
「啊?」徐麗啊了一聲,詫異地看着可雲。
徐麗歪著頭看向可云:「不是,我就不懂了,大病初癒怎麼就不能做那種事情了?」
可雲跺了跺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啊,那樣的話....那樣的話,身上的傷口會崩開的。」
聽聞,徐麗嘖嘖了兩聲,斜睨著可雲,「咦?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不就是兩個人親親嘛,只不過是親親而已,傷口怎麼就崩開了?」
聽到這話,可雲頓住:「呃.........」
「哦~我知道了.....」
徐麗笑嘻嘻地看着可雲,故意拖長了尾音,「我們的小可雲,剛剛是在想什麼色色的事情吧?
天哪,可雲你好污啊!我只是覺得他們會抱在一起親親,你卻覺得他們在滾床單。」
在徐麗促狹的目光中,可雲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轉紫,最後連耳朵根都是紅的。
可雲的臉紅成了猴屁股,她氣得一邊跺著小腳,一邊指著徐麗道:「徐麗姐!你剛剛一定是故意的!你故意的!」
徐麗假裝聽不懂,故意說道:「嘿嘿,什麼呀?什麼故意的?明明是你太污了,所以想歪了,這關我什麼事啊?
嘖嘖,還傷口被崩開,這得多激烈啊?
想不到我們的小可雲,內心這麼污~」
徐麗陰陽怪氣的語調,讓可雲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徐麗姐你欺負人!你欺負人!」
可雲一邊說,一邊朝徐麗撲了過去,可雲生氣的時候,眼睛紅彤彤的,像一隻發怒的小兔子。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被這麼一逗弄,可雲氣得要咬死徐麗。
兩人一路跑到了醫院的花園裏,可雲一邊追着徐麗一邊罵:「徐麗姐,你太壞了,你天天欺負我,天天欺負我,嗚嗚嗚......」
徐麗則是扭頭笑着回道:「可雲妹妹,那可不能怪我呀,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在想那種色色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啊?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什麼事情啊?」
不遠處,謝承運和曹樂提着幾個飯盒走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園長廊里打鬧的兩個人。
謝承運和曹樂是來送飯的,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提了好幾個食盒。
徐麗抬手指著可雲一笑,「嘻嘻,小可雲好污的,腦子裏天天想那種帶顏.....」
徐麗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可雲一個虎撲,就撲到了徐麗的身上,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天哪,千萬不要往外說啊,她不要社死啊。
徐麗姐真是太討厭了!!!
在可雲要殺人的目光中,徐麗終於閉上了嘴巴。
謝承運滿臉好奇地湊過來,看向徐麗,出聲問道:「徐麗姐,你們兩個剛剛在幹什麼?阿雲剛剛在想啥?她是不是在想我啊?」
謝承運這麼一問,徐麗就忍不住想說,「可雲她啊.....」
「徐麗!閉嘴!你要是再敢往外說一個字,我就跟你恩斷義絕!」
可雲氣得小臉通紅,眼睛裏燃著熊熊烈火,好像下一秒就要噴出來。
徐麗不敢說了,但是謝承運還一個勁地追問。
「徐麗姐,徐麗姐,你說嘛,你們剛剛到底在聊什麼?」謝承運化身成了好奇寶寶,追着徐麗問個不停。
可雲氣得直跺腳,她冷哼一聲,「謝承運!你要是還敢問,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
聽到可雲這麼一說,謝承運心裏一下子慌了。
「好好好,我不問,我不問了,阿雲你消消氣,對不起嘛.....」
怎麼說呢,還是那句話,當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在可雲面前,謝承運突然變成了一個乖寶寶,沒了以前那種叛逆囂張的勁。
謝承運在別人面前主打一個叛逆,但是在可雲面前,可雲說東,謝承運絕不往西。
曹樂站了出來,看着幾人道:「好了好了,別再耽擱了,再耽擱下去,飯菜都涼了,我們快給沈清姐送過去吧。
我們今天找大廚燉了母雞人蔘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徐麗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對了,陸野哥來了,他和沈清兩個人在房間里,我們現在進去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啊?陸隊長來了?」曹樂還是剛剛才得知陸野來了,所以有些意外,「陸隊長不是一直在特訓嗎?」
可云:「陸野哥剛剛結束特訓,他一結束特訓就趕來看沈清姐了。」
聽說陸野在這裏,謝承運撇了撇嘴,臉上不大高興。
怎麼到哪都有他?真是個討厭鬼......
............
屋內。
陸野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雞蛋羹上,雞蛋羹已經冷掉了,凝固成了一坨焦黃色的固體。
陸野眉頭皺起,「你養傷的這段時間,他們就給你吃這個?徐麗她們就是這樣照顧你的?」
這伙食也太差勁了,他的清清可是病人啊!
沈清解釋道:「前段時間,我不能吃太多東西,只能吃一點流食,其他的都是靠輸液,不是他們就給我吃這個,是我只能吃這個。」
陸野端起冷掉的雞蛋羹,然後三兩口吃掉。
吃完之後,他看向沈清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整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