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聖經，朗基努斯之槍！
第185章聖經，朗基努斯之槍！
唰！
結城悟單腳一踩，手臂如同甩鞭一般揮動球拍。
嘭！
網球被球拍擊中，橢圓的球體幾乎被拉成一條長線，朝着高空飛去越過白石的頭頂，並精準的落在後場的白線位置。
「好驚人的控球力！」大石秀一郎臉上滿是驚色讚歎。
他最擅長月亮截擊，所以很清楚，這種球路對選手的控球力究竟有着多麼誇張的要求。
尤其是結城悟每次都表現的那麼輕鬆。
要知道，他每次使用月亮截擊時，都得在心中計算很長時間的球路軌跡，才能讓網球精準的壓在邊界線上。
不二眼睛微微睜開，蔚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神色。
一記簡單的高吊球，竟然化腐朽為神奇，如此巧妙的月亮球，不管看多少次，每一次都還是那麼驚艷。
「不動峰中學結城悟得分，40-0！」
仔細判斷網球的落點后，裁判這才在高椅上報出比分。
可實際上
對方每次擊球時，都已經提前來到網球落點。
「要是太掉以輕心的話，你會輸得很慘哦。」結城悟臉上帶着笑意，目光明亮的朝着白石勾了勾手，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渡邊修心中暗道。
只是簡短的交手，就能看出結城悟的不同尋常，白石的判斷沒有錯誤。
嘭！
力量與速度在接觸點完美綻放，網球瞬間被抽成了一條筆直的長線。
接着，他將視線投向了場上的白石藏之介，目光中卻依舊充滿了信任：「不過即使如此，白石，我想你應該也不會一直這樣乖乖挨打下去吧？」
「藏之介這是被對方的節奏牽着鼻子走了。」
而同樣的。
「game，不動峰中學結城悟，2-0！」
「不動峰那傢伙還真是了不得。」原哲也輕聲感嘆道。
原哲也目光凝重的解釋道，他心中同樣意外，一直打【完美網球】的白石，竟然也有一天被人牢牢掌握了局勢。
教練椅上的渡邊修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原哲也的說法。
內村京介將帽檐移到了腦後，神情興奮，揮拳叫好。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利用了網球落下的時間差，在進行軌跡的計算。
四天寶寺也有屬於他們的王牌。
「結城學長，太帥了！」
不動峰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場上的結城悟充滿了信心。
很快。
白石藏之介就已經輸掉了兩局，轉眼間，又來到了他的發球局。
踏踏
腳尖才剛落地，白石藏之介便想也不想，身體一個晃動，就朝前傾去猛衝上網。
而且
對方也並沒有使出什麼驚人的特技，就是那麼一招高彈道的后場高吊球，便將比賽的節奏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
嘭！
一道雷光在球場上閃過，幾縷電芒於空氣中激鳴后，消散不見。
即使是打網球時間最短的自己都已經看出來了，繼續上網只會被對方那招高彈道的后場高吊球克制。
「真是個有趣的人」
唰！
網球旋轉着拋上半空，腳尖一點，白石在半空中呈現出極具美感的身體姿勢，手臂回擺扣下。
季樂靖幸抿抿嘴，目光中有些許意動，但最後還是只拿了一個寫了加油的牌子，默默舉在身前，輕輕搖動着。
呼.
深吸一口氣，躬身從褲兜里掏出網球，手掌在拍柄上緊緊一捏。
「這下子，總算可以了。」白石藏之介重新掛上了笑意，目光銳利的在結城悟身上掃過，輕輕一笑道。
被稱為【聖經】的你，究竟該如何組織起針對我的攻勢呢？
白石抬眸看向對面的清俊身影，眉毛一挑。
「沒錯，雖然看起來結城悟很輕鬆就打出了這記高彈道的后場高吊球。
在大家心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結城悟便成了絕對不會輸的存在，只要他在場，所有人就有了主心骨。
白光飛逝。
見到這一幕，財前光神情中滿是不理解。
嘩~嘩~
甩動手中的球拍，手臂肌肉突然繃緊，又立馬鬆開，感受左手與身體重新恢復和諧，他原本有些緊繃的眉頭舒展開來。
明明說着挑釁的話，卻彷彿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平淡的語氣，讓人很難生出討厭的感覺。
白石學長，你究竟在做什麼打算？
微風吹動臉頰兩側的茶褐色碎發，白石藏之介嘴角帶着自信的笑容，腦海中浮現出結城悟使出那招高吊球的一幕幕場景，眼神中愈發堅定。
只是，他現在的狀況卻不太妙，白石藏之介現在正處於被全面壓制的狀態。
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那所謂的王牌！
「光憑一招就想吃定我，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白石，一開局就被人佔據了上風？」忍足謙也眉頭微皺，這可和他印象中白石的作風大不相同。
也就是說，結城悟想要順利使出這一招，不讓網球出界，就必須要留下充足的時間完成計算。」
嘭！踏！
網球與球拍的碰觸聲，腳掌重重的踩地聲，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在結城悟接住發球的剎那，白石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網前，彷彿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屹立在那兒。
目光掃過接到網球的結城悟，自信的神色一閃。
「所以，只要我在發球時上網，你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這麼快就找到了應對手段，不愧是【網球聖經】白石藏之介。」見到網前的那道黃綠色身影，結城悟眸光微閃，輕聲讚歎一句。
手中球拍向上抽拉一揮。
唰啦！
一記旋轉強烈的上旋抽擊球從拍面飛出。
「現在，節奏將由我來掌控！」
見到網球凌厲襲來，白石不躲不避，腳掌向前踏出一步，球拍隨着身體斜斜超前一切。
砰！
刁鑽的小弧線斜向網前不遠處的左前場位置落下。
然而。
「是這樣嗎？」
踏——！
網球還沒來得及落下，一隻腳就突然闖了進來，銀白色的球拍緊隨其後，嘩啦一聲劃破空氣，朝着落下的網球凌厲一甩。
「不好！對方早就有所準備，上網的時機非常及時。
在這種極限的情況，難道也能打出高彈道的后場高吊球嗎？！」
這突變的局勢，讓一式裕次冷汗直冒，眼中擔憂與焦急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直到看見網球的影子陡然拔起，表情終於停在了難看的一面上。
「白石必須趕快回到底線，重新組織防守，否則就麻煩了。」
咻！
網球朝空中直射而去，這個超高的彈道軌跡，明顯又是瞄準了后場底線。
「不，不對！」
看着網球的軌跡，金色小春鏡片光芒一閃，飛快計算出了網球的軌跡，在得出答案的一瞬，他驚喜喊道。
「白石這是故意的，要破局了！」
踏踏唰啦~!
一個後撤，白石藏之介向後拉開半步，接着小腿肌肉一緊，朝着前方縱身一躍。
此時，網球高高飛過球網，但比起從后場起飛的球路，這從前半場才開始上升的網球，顯然還沒有那麼遙不可及。
「嘿伊！」
一聲低吼，球拍從後背向上刷出去，強健的手臂帶動着球拍有力揮下。
嘭！
一道黃色利箭穿破了整片球場，朝着結城悟身後的方向墜落而下。
啪！
網球擦過地面一閃而逝，只留下一道網球的印記，但似是為了回應什麼，這道球印赫然停留在了白色的邊界線上。
「痛快絕頂！」
「你還蠻好勝的么，白石.」
留意到邊界線上的球印子，結城悟深深看了一眼鬥志十足的白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嘭！
電光閃爍，可怖的野性氣息隨着網球瀰漫在球場之上。
「這是猛攻反手底腳的上旋球。」
眼睛掃過從地面高高彈起的網球，白石心中瞬間分析出球路的變化，神情凝肅。
「果然，只有親自和你比賽后，才能真正體會到你的厲害。」即使破解了那一招，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壓力也沒有減少半分。
而且白石很清楚，哪怕到了現在，對方也不曾展露真正的實力，至少關東大賽上打敗真田的那一招，他便不曾使出。
「就讓我來將伱的底牌一一掀開！」白石的嘴角自信一勾，球拍對準了那一道電光精準揮出。
嘭！
電光被球拍砸碎，露出其中的黃色球體，接着手臂朝上一揮，黃色的流光躍過球網，在結城悟的反手方向落地。
嗤嗤嗤.
伴隨着劇烈的摩擦聲音，一道金色的完美圓環出現地面上，緊接着網球彈起。
一瞬間，圓環彈射化作數道絢爛的流光，它們螺旋飛出，宛如黑夜種綻放的煙火一般四散開來，美麗的場景令人難以忘懷。
「圓桌抽擊。」
白石手臂持拍高舉，而對面的地上留下了一道圓形的完美奧義——
他看向對面那依舊雲淡風輕的身影，鬥志十足道：「結城，不用客氣，儘管攻過來吧！」
「game，四天寶寺白石藏之介，2-1！」
「請雙方選手交換球場。」
「不錯的回應。」
隔着球網，結城悟打量著精氣神都已經來到巔峰狀態的白石，心中暗道。
將黃金護臂卸下后，通過兩局的適應。
對方終於將速度、力量、耐力、精神、技巧再一次完美結合，發揮出他那堪稱完美的聖經網球。
這樣的實力，已經不弱於關東大賽時的真田。
而且相比起專門開發面對不同情形的風林火山，白石那如同圓環一般完美均衡的網球體系顯然能應對更多的複雜情況。
只不過，他這個圓環的範圍還太小了，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超出對方的極限。
若是白石能夠將這個圓環擴大到極限的話
結城悟估摸著，所有五維數據都來到七的白石藏之介，就算場上的人是自己，也絕對沒有勝算。
可惜，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辦到的事情。
即便是後來的白石，也暫時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經歷U17訓練營的訓練后，他總算知道將五維全部向外均衡拓展一圈，究竟存在多大的難度。
於是當他被宙斯的全知全能摧毀了【聖經網球】后。
在種島修二的引導下，沒有猶豫就採用了相對取巧的手段，將自己所擁有的要素合併為一，並進行特殊化，根據比賽情況切換不同的狀態。
可以在短時間內，使自身某一方面爆發出極致的力量。
這就是所謂的【星之聖經】。
而現在的白石，別說將自己的圓環擴大到極限，就連【星之聖經】也還差的遠。
不過那份能將心體技完美均衡的能力，倒是讓結城悟多了幾分關注，畢竟這種能力，對他正在構造的網球體系有着相當不錯的參考意義。
刺啦——
網球從結城悟的手中離開，閃爍著電弧的球拍化作殘影。
嘭！
雷之三重奏·弧光閃！
一聲電流激蕩，網球在球場上空拉出一道筆直的電光，如同電火花跳動，網球在地面輕輕一點。
欻欻欻！
三團球形雷光分散竄出。
白石眼中精芒閃爍，經過千錘百鍊而產生的網球素養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順着比賽的本能，向著右側方衝去。
踏！
右腳用力一踩，停住身子。
接着扭動腰腹，一個靈巧的轉身，右膝彎曲旋即形成一個弓步，雙手持拍背對來球，心中卻早已鎖定了雷光的位置。
唰！
蹬地起身，藉助轉體的力量，手臂順勢舒展開來，球拍對準彈起的雷光凌厲一抽。
嘭！
球場上電光消散，網球直接疾速倒轉飛回。
「結城學長的弧光閃竟然被他這麼輕易的接住了？！」
內村京介一臉驚訝，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這麼簡單地回擊這招。
一旁，橘桔平也是目光微凝，他自信不會輸給白石，但論起網球基礎，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比自己強出了一截。
「可惜了，真應該讓結城去打單打一。」
橘桔平眼中閃過一絲遺憾與火熱，身體表面野性的氣息一閃而逝。
內村京介突然心底一寒，轉頭四望，什麼也沒發現，以為是自己出現了什麼錯覺。
「打得不錯，我要開始進攻了。」結城悟身體快速上網，身上的氣勢一變，先前的雲淡風輕，瞬間變得氣勢逼人。
踏！
伴隨着一腳踩下，結城悟周身的地面上彷彿有一圈看不見的光環生起。
超廣範圍防守——
網前的絕對領域！
嘭！
網球才剛剛來到網前，一柄球拍便突然襲來，一記凌厲截殺。
「好快的反應！」
白石藏之介目光一凝，腳下步伐變化，迅速趕上落點，反手將網球抽擊回去。
嘭！
嘭！
白石不斷嘗試攻破結城悟的網前防線，但不論打到什麼位置，那柄球拍都如影隨形的將網球擊回。
「這傢伙，幾乎整個網前都是他的守備區域？！」
不知道攻了多少球后，即使再不願意相信，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比誇張的結論。
結城悟一個人就就守御了整個網前，這是何等寬廣的防守範圍？
「沒有機會，那就製造機會！」
白石腦子飛快轉動，種種方案在心底閃過，被他一一否決之後，眼前一亮。
嘭！
側身拉開一步，將擊球的方向做出變化，他的手臂用力橫甩，球拍狠厲抽打網球，一道劇烈旋轉的淡黃色球影朝着網前飛去。
咻！
網球的指向不是其他，正是處於網前中央，能夠守御全部位置的結城悟。
「追身抽擊球。」
結城悟目光微微一動，沒想到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反擊。
唰！
他沒能讓開身位，於是將球拍置於身前，格擋這一記劇烈旋轉的抽擊。
嗤嗤
強力的旋轉在拍面爆發，手臂肌肉一緊，力量加上三分，球拍順勢朝前一切。
咻！
網球疾速飛出，可白石藏之介早就在那等待，球拍架起。
噗哧！
只等網球落地彈起之後，修長的手臂甩動球拍，拍框在網球表面重重一擊。
嘭！
極致的力量產生極致的速度，網球化作一道流光飛過球網。
而此時，網前的結城悟卻突然不見了，白石定睛一看，對方已然退到了后場。
「不錯么，白石。」
結城悟輕聲讚歎，眸子裏卻劃過了一絲認真的神色。
曾讓木手無可奈何，只能退避繞開的超廣範圍防守，網前的絕對領域，就這樣被破解了。
嗤嗤嗤.
黃色的流光才落地便產生強力的迴旋，化作完美的金色圓環，劇烈旋轉着。
眸子掃過地面，結城悟不急不躁，還有餘力來評價這一球的層次。
「不是簡單的分裂球，而是將力量、速度、技巧完美結合的一招，甚至」
唰啦！
金色流光在面前散開，美麗絢爛的光線交錯變換，形成一束束螺旋的流光，將場外觀眾的視線牢牢吸引，一時間神情恍惚。
「.甚至還帶有精神力的影響，果然是完美的圓環。」
「可惜.還不夠。」
欻！
手臂肌肉一緊，掌中的球拍迅速朝着空中的金色光束劃去。
同時。
眸中赤紅色的圓環一閃而逝，無視了其他虛幻的球影，球拍徑直截住那顆真實的網球。
嘭！
半空中電光炸起，一道讓人無法反應的雷電閃過球場，隨後從球場底角飛射而出。
「game，不動峰中學結城悟，3-1！」
裁判愣了一會兒，從那如煙火般美麗金色光束，以及突然炸起的一道璀璨雷光中回過神來，這才略帶遲疑的報出比分。
「不、不會吧連圓桌抽擊也能還擊！？」
財前光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通圓，沒記錯的話，白石才僅僅使用過一次吧？！
「居然.」
白石側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焦黑的印子，雖然猜到對方遲早能接住圓桌抽擊，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或許
剛才他就能回擊？！
咯吱咯吱
他捏緊了網球，這個對手比想像中還要強，沉重的壓力陡然生起。
嘭！
白石抬手一拋，網球發出。
嘭！
「不動峰中學結城悟得分，0-15！」
嘭！
「不動峰中學結城悟得分，0-40！」
「game，不動峰中學結城悟，4-1！」
「請雙方選手交換球場！」
一波不再保留，結城悟直接破發。
看上去兩人有來有回，進行了一局激烈的底線僵持對打，可只有白石知道，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呼哧.呼哧」
白石藏之介垂頭坐在休息椅子上，白色毛巾下，喘息聲異常的沉重。
此刻，他一顆心不住的顫抖，每每回憶剛才那局的情形，目光中就會泛起一絲絲驚懼神色。
為了保住自己的發球局，白石做出了很多嘗試。
可當他展開速度攻勢，打算改變比賽節奏的時候，結果還沒等他將節奏加快，對方就已經展現出了更快的速度，快得讓人難以反應。
接着，他還嘗試過以力量網球破局，可是結城悟的回擊卻更加暴力，光是為了接住對方的網球，自己的手臂到現在還有些酥軟。
論技巧，漫天的雷光飛鳥比圓桌抽擊更加巧妙，更加震撼。
比精神力，對方夾雜着雷獸般的恐怖氣勢已經給自己帶來不小的負面影響。
而體力.
白石抬頭看向對面。
結城悟正在休息區輕鬆的喝水，比賽到現在，對方只不過是流了些許汗水，而自己卻連平緩的呼吸都無法維持。
忽然之間，白石彷彿看見了一個更大的圓環將自己籠罩在內，無論如何掙扎都找不見出路。
結城悟在每一個方面都超過了自己！
「比賽繼續，請雙方選手回到球場！」
很快。
一分半鐘的休息時間結束，裁判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
「白石，加油啊！」
忍足謙也目光閃動，舉起拳頭大聲喊道，這一刻，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嘗試着給白石帶來力量。
「加油啊！白石！」.「上啊，不要放棄！」.
緊接着，四天寶寺隊伍中傳來一陣陣的加油聲。
結城悟是不動峰的靈魂人物，但白石又何嘗不是四天寶寺的靈魂。
現在見到支柱搖搖欲墜，即將倒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伸出手，希望能夠重新扶起屬於四天寶寺的支柱。
「大家.」
腳步一頓，白石回過頭去，他看見一張張目光閃爍，充滿著信任的臉龐，莫名的，一股力量在心底油然升起。
呼.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
白石再次踏上球場，心中的猶豫遲疑被全部壓下，目光重新變得銳利堅毅起來。
「絕對要贏，因為我可是背負了聖經之名的白石藏之介！」
唰~！
白色毛巾朝空中一甩，比賽繼續！
「白石藏之介，你果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
結城悟眼睛微眯，他感受到了球場上的氣息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而源頭赫然是對場的白石藏之介。
一直追尋的完美網球，卻被對手全方位超越。
遭受如此大的打擊，竟然還能穩住自己的心態，並重振旗鼓，想要繼續再戰。
了不起！
「不過，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留手的。」
一聲低喃，雷光在球場上閃爍。
刺啦！
結城悟開啟了攻勢。
嘭！
嘭！
很快，激烈的擊球聲再次回蕩在球場上。
面對結城悟的猛烈進攻，白石藏之介就彷彿海面上搖擺不定的一艘小船。
風浪雖然不曾停歇，可他卻一直保持着激昂的鬥志，不讓自己這艘船帆被浪花拍毀，並勇敢航行，祈求找到出路。
但即便如此，該失去的分數卻仍在失去。
嘭！
「game，不動峰中學結城悟，5-1！」
嘭！
「不動峰中學結城悟得分，0-40！」
嘭！
嘭！
比賽已經來到最後一球，四天寶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將目光全神貫注聚集在網球的身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只在心中不斷祈禱：「一定要守住啊！」
「白石這種絕不服輸的精神值得敬佩，可惜.結城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看着球場上拼了命也要守住這一球的身影，橘桔平表情肅然，雖然對方的樣子非常狼狽，但是這樣的對手卻絕不能輕視。
誰也不知道，擁有着如此信念的人，將會擁有怎樣的未來。
「你的確很強，但是.」
結城悟看着渾身都是灰塵與汗漬，卻仍不肯放棄的白石，表情認真的說道。
「結束吧。」
一聲輕嘆，結城悟身上的氣息悄然一變，球拍揚起淺淺的綠意浮現在球拍之上，目光銳利看向來球，長長的下眼睫毛有着別樣的冷厲。
嘩啦——
呼嘯聲襲來，結城悟剛等到網球觸地彈起，球拍便化作一道綠光，猛然和網球碰觸。
嘭！
力量與速度在一擊之下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一道絢麗的流光直衝天際，這絢麗中卻帶着無盡的殺機，如同一柄瀰漫着凶戾恐怖氣息的長矛破空刺去。
欻！
這是一記高吊球，可它不僅弧度非常之大，就連球速也遠超其他人的高吊球。
網球在球網上空達到了頂點，眾人需要仰頭才能看見球影。
飛過球網的剎那，網球立即開始速降，劇烈的旋轉結合重力的勢能，使得網球降落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欻！欻！欻！
網球急墜速度驟增，傳來三次破空的聲音。
白石藏之介抬頭，強勁的風壓陡然壓下，身子一沉，額前的幾縷碎發猛地向兩側散開，他看到
一柄被雷霆纏繞的凶煞之長槍旋轉撕扯，從天穹墜落，一股可怖的氣機將自己鎖定。
無法躲開！
無法回擊！
無法破解！！！
這一刻，白石感覺自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就彷彿被鎖在了十字架上，只能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不過他知道。
這一切都只是網球散發出的精神力壓迫與欺騙而已！
「速度、力量、技巧，以及那強大的精神攻勢，全部融於一球之中，這才是真正的完美——！！」
「嗬——！」
幾條青筋在脖頸處炸起，白石怒喝着將繃緊了渾身肌肉，血氣沸騰，掙脫氣機的鎖定。
「即使是完美的網球，也給我回去！！」
欻！
全力將球拍揮出，長矛墜下，二者交匯——
然而，下一刻。
噗呲
沒有巨大的擊球聲響，也沒有白石想像中的激烈對抗，球拍彷彿揮過了空氣，沒有遇到半點阻礙。
嘭！
緊接着，一聲驚人的聲響在他身後響起，一個深深的球印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壓在白色邊界線之上。
而白石隨揮舉在肩頭的球拍，一個橢圓形的洞口赫然出現在拍面當中，洞口邊緣光滑無比，彷彿被利刃切割一般。
汗水從臉頰滑落.
「game，不動峰中學結城悟，6-1！」
「比賽結束，不動峰中學獲勝，總比數2-1！」
比賽結束，裁判報出比分，白石藏之介卻沒有反應。
他的瞳孔彷彿失去焦距，他的眸底深處，正倒映着一柄長矛，矛頭部分是分開的兩道利刃，此刻幾滴深紅的血液從矛頭滴落。
完美網球存在的依存.
劇烈動搖！
將被它刺穿的那本聖經染上一層鮮艷的紅色，下一瞬長矛崩開。
聖經隨之陡然碎裂，一頁頁散落飄零，染上血色的扉頁燃燒起一簇火焰，將其燒成灰燼。
白石藏之介緊咬着嘴唇，無法停止身體的顫動。
他感覺。
【聖經網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不僅現實無法阻擋，更能貫穿心靈，是速度、力量、技巧、精神力達到完美交匯的招數。
既然首次出場便敗了聖經白石，那便以傳說中沾染了耶穌之血的【朗基努斯之槍】，來作為這招的名字。」
結城悟低聲道，同時抬眸看向那還沒有回神的白石。
「希望明年再見的時候，你能以全新的姿態站在我面前。」
想要追求完美，必須邁出不完美的第一步。
破碎才能新生，重新圓滿的那天，小小的圓環便會化作更大的圓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