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古書

第二十五章 古書

「這如何就貴了?這是進口書,你看這套書共分十冊,有一百幅精工插圖,雕版精細,紙張精美,你再摸摸,每套紋銀二兩是半點不貴,我可再送你一本別的。」

掌柜拈著鬍子從後面又拿出四本《月露音》。

許書行沒急着拿書:「鍾伯敬,他寫的?」

「何人寫的,那就不知道了。」

掌柜笑哈哈,把書搬到桌上:「本朝崇文抑武,但文風薄弱,幾乎所有的書都是自國外進口。唐國的詩宋國的詞元國的曲子大明的小說。」

「特別是大明國,那邊簡直文思爆棚,閩地建陽書坊名揚四海,什麼題材熱,立刻就有文人墨客抄仿類寫。」

「什麼熊大木《武穆精忠傳》,什麼余象斗南遊記北遊記,至於這封神演義嘛....」

「誰寫的?」

印象裏頭好像不是姓鐘的。

「只說有個落泊書生要嫁女兒,沒錢置辦嫁妝,閉門在家幾個月,寫出這部神怪小說,交給女兒和女婿。女婿將此書交給書商出版,一炮走紅,迅速熱銷,後來就大家各自翻刻出口各國。」

原來這套全名《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書名里的「鍾伯敬」只是評點作者,並非原作者。

許書行覺得貴,現在鳳姐月例也才五兩啊,那可是榮府高管,換到2003年那相當於月薪得兩萬吧。

外頭一兩銀子四石米,這套精雕細刻的精裝本《封神演義》賣二兩銀子,相當於八石米的價格。

官定一石能裝九十六斤米,八石將近八百斤,夠一個壯年男子吃一年多。

這要不是自己只能在一天內打轉,還真可以弄些印書的生意。

這叫什麼雕板精細紙張精美,差太遠了。

封神演義故事他基本是知道的,天庭缺員工,就想着從截教挖人手,於是就藉著人間商周戰爭打了個大賭。

只要神仙死了的,就去封神台簽奴契,以後就歸天庭管理。

隨手翻了兩頁,也是沒標點的。

又看那平裝的《月露音》,每本定價只有一錢銀子,也就是十分之一兩。

「我給你二兩銀子,你讓我在這裏盡情翻看,如何?」許書行問掌柜的。

這裏做買賣的多半都是前店後院,要是人家肯收留,他能在這泡到半夜自動回被窩。

掌柜同意,給他找了個樓上的好位置,許書行先給錢,又給了個銀錁子讓他幫着買吃的來。

掌柜的擔憂:「哥兒看便看,可千萬別弄污了書頁。我讓人多取些凈手巾來。」

許書行大怒:「放心,弄污弄破了我就買下來。我堂堂寶二爺書童,難不成還買不起這些書?」

「買自然是買得起的。我只是擔心你回頭被政老爺打死。」掌柜哈哈笑。

許書行不放人走:「對了,你跟我說說,你現在印書是怎麼個印法子。」

「印書還有什麼印法,不就是雕起板子刷上油墨再拓嗎?」

「不用活字?」

「活字也是用的,都用。」

「活字用的是什麼材料呢?」

「自然是陶泥。」

「為什麼不用鉛?」

「鉛是何物?自何處產,價錢幾何,比泥便宜否?」

「油墨呢?」

「刮的煙墨,調的油看各家了,或芝麻或松油,府里也要做這生意?」

「隨便了解一下嘛,有沒有聽過把炭條包在木頭裏的筆呀?」

「炭條那隻能在石板上寫字,你寫這紙看看,一劃就破。」

「有沒有聽過石墨?」

「石墨?你說的是不是石炭?」

「石炭那是煤吧,...」

「哦,也可以叫煤。」

「那不是一種東西,算了,說點別的。」

一邊看書一邊跟掌柜聊天,居然也知道了這時代很多知識點,就好比說根本沒有什麼稿費,賣的就是書錢。

然後大家要是有本事,直接抄去也是你的,你改寫了加上自己名字也沒人管。

甚至還說,印書時,為了省紙,書坊的印刷工都直接能改稿子。

「這麼沒規矩?」許書行拍案驚奇。

「這就是規矩,其實這書版不一,對我們這些賣書的倒是好事,若是想看全貌,非得多買幾本不可。」

掌柜的擼鬍子微笑。

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這到處都是賺錢的路子,就算自己把這些書重新給整理得更好些,加上標點,應該也可以大賣。

許書行豪情滿懷,但馬上又想到自己只能在此一天,哎!

只爭朝夕沒得用,明天一切還重來。

…...

這家脂硯齋也是個四合院,就在賈府東南五里地,這附近不算什麼太繁華之處,比較安靜。

臨街的有三層樓,朱漆老舊的二樓分了四間,裏面到處是明式傢具,可以品茶可以看書,還有鎖上門的倉庫。

書鋪的書,真的很多,經史子集別看就四個字,說起來不知道幾萬本,人家擺出來的不過百分之一,別的都藏在後面的倉庫里。

許書行三天時間就只看了一小部分,當然他並非隨手亂翻,是真的仔細認真看過。

掌柜要送的那個《月露音》其實是戲曲、散曲選集。

裏面收劇作多達90種,有《青絲記》、《玉麟記》、《高唐記》,但不全面,只錄了曲文,不及賓白,但配了一些版畫,比較正經的那種版畫。

所謂的精美印刷,不好意思,許書行並不覺得,平生看過最精美的,其實是日漫里的全彩漫,那真的是非常精美。

而且他也不喜歡這裏的人物畫風,不管多好的畫師,似乎都沒有有把人畫好的能力,不知道是筆不行還是紙不行,應該是審美問題。

老看書也膩味,接着他又去找老馬聊天,找郎米開畫畫,街頭找人聊天,......

許書行又開發出了新節目,就是拿起炭筆,練習基本功之外的東西把見過的人畫出來,越快越真越好,這些帶回去都是本事。

反正家裏有錢,以後他就當個藝術家好了。

那天掌柜說的有道理,炭條呢,現在的紙張是承受不了的,但許書行本來就是鍛煉自己的控制力。

話說他如果在這裏想搞出硬筆,還得先解決這紙的問題,現在的紙吸水性太強而且紙質偏軟呀!

照例,晚上都是練體時間,白天也練,但主要是練意。

這意呢,其實還不算氣功,外公每天清晨都會去院子裏虛抱着松樹唱歌兩小時,效果有沒有不知道,反正也沒練壞。

但這裏,許書行學到的意,他有了自己的理解,身在古代,書里也看到說皇權不下鄉。

這不就跟腦子指揮不了皮膚毛髮一個道理嗎,這意就是想辦法讓腦子能管到身體髮膚。

怒到頭髮能衝冠,那絕對是靜電作用吧。

許書行解下布條,濃密油亮的長發簡直及腰,頭一甩,幾隻蒼蠅被凌空打得稀碎。

這頭髮,開始時肯定沒這麼長。

再看現實自己,頭髮也長到了一寸多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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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遺密,開局寶二小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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